而就在這時,終於,駝背男人插進土裏的鑿子仿佛是碰到了什麼硬物一般,發出了砰地一聲。
“到底兒了。”
駝背男人挑眉說著,收回鐵鑿看向了我,我趕緊是持著鏟子將那發出聲響方位的泥土挖了出去,頓時,一片石塊顯露了出來。
石塊黝黑,我用鏟子戳了戳,那石塊上卻是連劃痕都沒有留下。
“戳什麼戳!別把我的鏟子戳壞咯!”
駝背男人皺眉說著,揮手奪去了我手中的鐵鏟,這時,一旁的白錦卻又開了口。
“前輩,你看,這就是天外隕石,你真的有辦法破開它?”
“那是當然,”駝背男人得意的說著,接著看向白錦不懷好意的一笑,“隻是我破開這天外隕石之後,你可不要說話不算話~~”
說完,駝背男人又伸手在自己背後的衣物中摸索了一會,最終是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瓶子。
那黑色的瓶子有手腕般大小,其中流淌著幽藍色的液體,那些幽藍色液體在瓶子中不停的冒著泡,就好像沸騰的開水一般。
“這可是我們盜門的寶貝,世界上就沒有它融不了的東西。”
說著,駝背男人翻身出了大坑,跟著讓我和白錦也退後幾步,這才是擰開了瓶蓋,將瓶蓋中的液體倒入了大坑中。
一時間,我隻聽到一聲劈裏啪啦的腐蝕聲響,而那大坑中竟然是掀起了一股熱浪。
我不由的就再往後退了兩步,額頭上卻已經是被熱浪衝的布滿了汗水。
我伸手抹了一把汗水,又隻聞到四周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金屬的鐵鏽味,濃烈的讓我直惡心。
這駝背男人的瓶子裏裝的是什麼玩意?這麼厲害,要是灑在人身上那還得了?
我想著,又隻看見駝背男人正在把玩著那原本裝著幽藍液體的空瓶子,不由的就離他遠了一分。
這時,駝背男人似乎是察覺了我的動作,扭頭盯著我一笑:“放心,這玩意隻融金屬石質,融不了人。”
我聽著,這才是鬆了口氣,再次看向不停冒著熱浪的大坑,心中也是欣喜了起來。
看來這駝背男人還真破的開這地宮的天外隕石,這樣的話,我就有機會救出我二叔!
想到二叔,我心中又是莫名一疼,原來二叔是想救我,我之前還那麼的不相信他……
二叔啊二叔!你一定要沒事兒啊!
我暗自祈禱著,駝背男人又是看向了一旁的白錦,一雙鼠眼盯著白錦的周身是溜溜的轉著。
“如果不出我所料,這地宮的天外隕石最多還有三分鍾就能融個通透,小妹妹,你看你是不是該兌現什麼承諾了?這天為被地為席,要不,你讓你弟回避一下唄~~”
沒有回答,白錦甚至沒有看駝背男人一眼,而是從腰間翻出了一個黑色的木牌,舉在駝背男人的眼前晃了晃。
霎時,駝背男人是瞪大了眼,就仿佛看到了什麼無比恐怖的東西一般,一聲尖叫,也不顧地上的開山鑿,轉身就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就去看白錦手裏的黑色牌子,白錦卻是手中一抖,那黑色的牌子隨之消失不見。
“你給他看了什麼?”我盯著白錦不解。
“沒什麼,”白錦搖了搖頭,死死的盯著那冒著熱浪的大坑,有些自言自語的道,“希望還來得及……”
我皺眉,同樣的看向了大坑,卻又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對了白錦,也不管情不情願,既然你我已經綁在了一起,那麼你下次現身之前能不能先給我說一聲,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難道你看不出來麼?”白錦扭頭白了我一眼,“你可是有陰陽眼,仔細看。”
我一愣,盯著白錦上下一陣打量,卻是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看不出來。”我搖了搖頭。
白錦又是搖頭歎了口氣:“陰魂是沒有影子的,我現身的時候與人無異,是有影子的。”
我恍然,瞟了瞟白錦身後,隻發現白錦的身後並沒有影子。
“你現在是陰魂的狀態?”我問
“嗯,”白錦點頭,指了指還在冒著熱浪的大坑,“馬上要下去了,總不可能直接現身讓邪門的人看見吧?”
“可是邪門的人都抹了牛眼淚啊,你現不現身他們都能看到你。”我說。
白錦這才是恍然般的一挑眉,盯著我點了點頭:“我到是把這茬忘了,既然這樣,那可就靠你了。”
說完,白錦的身形突的是化為了一股白煙,再次就鑽進了我褲兜的香囊中。
我愣了楞,白錦的聲音又是從我耳邊響起。
“別發呆了,天外隕石已經破開了,快下去吧。”
我點頭,想到二叔還在下麵,趕緊是三兩步去到了那冒著熱浪的大坑前,隻見大坑中的底部,那黝黑石塊已經是被腐蝕的露出了一個大洞,大洞下則是一些縱橫交錯的石質橫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跟著便跳進了大坑,摸索著下了洞,踏上了橫梁。
橫梁有一米多寬,足夠我藏住自己的身子,我貼在橫梁上移動到了漆黑的牆角,這才是探出腦袋向下方看去。
下方,火光依舊飄忽著,巨大的阿修羅石像已經是倒塌在了石室之中,段成了數塊,而其中有那麼幾塊正壓著幾具血肉模糊的邪門中人。
場麵是一片狼藉,我環顧了一圈,卻並沒有看到二叔的身影,這時,白錦的聲音略帶急迫的在我耳邊響起。
“在石門前。”
我扭頭向著石門看去,隻見那粗大的頂門柱已經是死死的將石門頂住,不過也沒有任何人的蹤影啊。
想著,白錦的聲音又是傳來,帶著一絲無奈。
“在通向主墓室的石門前。”
我這才是恍然,扭頭向著通向主墓室的石門前看去,終於是看見了幾個正在動作的黑影,黑影中,其中有一個正躺在地上,被另幾個黑影不停的踢打著,還時不時傳來叫罵聲。
我心中一縮,不用想也知道那被圍攻的黑影是誰,當下就向著主墓室大門那邊的橫梁爬了過去。
隨著我的接近,我也終於是看清了主墓室門前的情況。
被打的人正是二叔,二叔就躺在門前,已經是癱著大字一動不動,嘴裏還不停的滲出鮮血,而鬼師與蠱女和那臉色慘白的白臉男人還是不依不饒的對二叔施加拳腳。
“肖老二,你他嗎真的是活膩了,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
伴隨著怒罵聲,那鬼師對二叔的拳腳是更加的凶猛,甚至直接抬腳踹起了二叔的腦袋。
我看著,是心急如焚,隻想照這樣下去,二叔肯定會被他們活活打死!
我拽緊了拳,張嘴就想大喊,這時,白錦的聲音卻是從我耳邊傳來。
“不能暴露!我們的目標是主墓室裏的東西!”
我聽著,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壓低了聲音咬牙道:“那我難道就這樣看著二叔被他們打死麼?”
白錦沒了聲響,我再次望了望躺在主墓室門前的二叔,跟著環顧四周,隻見就在橫梁前方的不遠處正有一根水桶粗的石柱,正好能夠爬下去。
我也沒有絲毫猶豫,朝著那石柱就爬了過去,直到去到了石柱前,這時,白錦的聲音又是在我耳邊響起。
“如果你真想救你二叔的話,那麼,等一下下去之後,不要多嘴。”
我聽著,甩了甩腦袋也懶得想白錦是什麼意思,攀上了石柱就往下方石室順去。
然而,我還沒有落地,鬼師那陰沉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喲,這不是小兔崽子麼?怎麼你們這些人這麼蠢,地獄無門還非要往裏麵擠?”
我皺眉,三兩下順下石柱,跳到了地麵上,扭頭一看,隻見主墓室大門那邊,鬼師已經是朝著我瞪著眼走了過來,滿臉的猙獰。
不過就在下一瞬,鬼師又是詭異的停住了腳,並且是皺著眉看向了我的身後。
不等我想,身後卻已經是傳來了白錦略帶譏諷的聲音。
“喲~~你們不會以為他是一個人來的吧?”
我一愣,白錦卻已經是掠過了我,攔在了我的身前,整個人站的筆直,神色中帶著一股傲氣。
“你就是白錦……”
鬼師凝眉,隨之,主墓室門前的蠱女和那臉色慘白的男人也是奔了過來,去到了鬼師的身旁。
“我就是白錦,怎麼了?怕了?”白錦冷笑著,也不拿正眼看那鬼師。
“怕?”鬼師同樣冷笑,背著手盯著白錦來回渡步,“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被那千屍重傷了吧~~”
“千屍?就那東拚西湊的無頭玩意也敢稱為千屍?你以為老娘沒有見過真正的千屍?回去再跟冷戶多學學吧。”
不知道為什麼,白錦一說出冷戶這個名字,我隻清晰的看到那鬼師是突的皺起了眉,對著白錦上下打量了起來。
“你到底是哪路仙家?怎麼會知道冷戶大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抓了我的人~~”
白錦說完,直徑就向著鬼師三人走了過去,卻又仿佛當三人不存在一般,絲毫沒有多看一眼。
我盯著白錦的動作,心中明白,白錦這是在耍炸,就看她能不能成功的唬住鬼師三人。
伴隨著白錦的步伐,我的心也隨之揪了起來,而白錦卻是非常的放鬆,一步一步,絲毫不亂,就這樣從鬼師三人身旁仿若無物的走了過去。
一時間,我隻看見那鬼師身旁的蠱女已經是掏出了短笛,卻又是被鬼師生生壓了回去。
我心中大喜,同時也鬆了口氣,而白錦已經是去到了主墓室大門邊的二叔的身旁,蹲下身就架起了二叔,跟著沿著去時的路線就再次走了回來,依舊是那麼神色高傲,而自始至終,鬼師三人也沒有做出絲毫反應。
我見白錦架回了二叔,趕緊是奔了過去將二叔背在了背上,伸手一探,幸好,二叔的鼻息尚存。
“陽兒……陽兒你……”
“二叔你別說了!我帶你出去!”
說完,我轉身就想離開這兒,白錦的聲音卻又是從我耳邊響起。
“還不能走,主墓室裏的東西不能丟,再說了,你背著你二叔怎麼爬的上石柱?我保證,主墓室裏有暗道能夠直接出去!”
聽著,我扭頭看向了白錦,隻見白錦是側身對著我,神色依舊高傲的盯著前方的鬼師三人。
我咬了咬牙,又瞟了瞟一旁頗高的石柱,心裏也知道,這石柱下來容易上去難,何況我還背著二叔,還真沒有把握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