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棺材通體漆黑,用一根紅繩捆綁在黑衣男人的後背上,紅繩上夾雜著幾張黃符,而最惹眼的就是那棺材蓋上刻著的一隻展翅烏鴉……
看來,之前送貓屍棺材的人和剛才血屍的主人就是這個黑衣男人!也就是他想奪我的軀體!
“蠱門的人已經被我所傷,你這區區鬼師還不束手就擒?”在我麵前的墨鏡老頭提起古刀指著黑衣男人高喝,我卻發現他背後被屍蟞咬出的傷口正不停的滲出鮮血。
“束手就擒?哈哈哈……”
黑衣男人一陣尖銳大笑,卻又是突的瞪眼看向了我。
我被黑衣男人盯的心中發毛,卻突的察覺,黑衣男人盯著的竟不是我,而是我的身後……
我心中一涼,扭頭向著身後看去,隻見在我身後的河水中,正有四具血紅的人影從河水下方飛速潛來。
“媽的!陰魂不散!”
不等我反應,墨鏡老頭一聲大罵,撿起船上的竹篙向岸邊一撐,在小船接近岸邊的同時一腳踹到了我的腰間。
我被墨鏡老頭踹的是呲牙咧嘴、重重的就摔在了岸邊。我撐著手抬頭,卻見墨鏡老頭已經是揮舞著黑色古刀與那從河麵衝出的四具血屍纏鬥了起來。
這樣的話……我不就落單了……
我咽了咽口水,回頭向著岸邊的樹林前看去,隻見那背著棺材的黑衣男人正一步步的向著我走來,嘴角上還帶著一股戲謔般的冷笑。
笑你媽!老子的軀體又不是一塊肉,你說拿就拿啊?
一時間,想到這黑衣男人對我做的一切,我的心中猛地就騰起了一股怒火,那股怒火壓下了我心中的恐懼,我拾起了地上的一塊趁手的石頭站起了身,衝著那黑衣男人就衝了過去。
然而,我才衝出幾步,腳下卻是一滑,一個狗吃屎再次摔在了地上。
我被摔的是暈頭轉向,隻聽到那黑衣男人的大笑聲不停的傳來。
我死死咬牙,再次抬頭,卻又是突的發現,就在那黑衣男人身後的樹林間,正有另一個人影在不停的穿梭著,直到那人影從樹林間探出了腦袋。
濃眉老臉,竟然是二叔!
二叔就躲在一顆大樹之後,探著腦袋盯著我不停的擺手,明顯是示意我過去。
看見二叔確實沒事,我心中是一陣波動。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內心的情緒,起身衝著黑衣男人將手裏的石頭砸了過去。
黑衣男人如我所料的避開了石頭,我當然是乘著這個空隙就往二叔所在的樹林間狂奔。
“小兔崽子,往哪兒跑!”
黑衣男人尖銳的喝聲與腳步聲從我身後傳來,我死死的咬著牙,埋頭狂奔什麼都不管,幾乎是縱身躍進了樹林之中。
同時,就在我進入樹林中的一瞬,二叔是一把將我拉到了一邊,伸手就捂住了我的嘴,跟著對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重重點頭,二叔這才是鬆開了捂我嘴的手,而這時,那黑衣男人的腳步聲也是愈發的進。
“小兔崽子,出來吧,你逃不掉的!”
我聽著,二叔卻是微微的從大樹後探出了腦袋,我這才發現,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根銀色的墨鬥線。
下一刻,二叔猛地一拉那銀色墨鬥線,我隻聽到樹林間傳來了無數刷刷刷的聲響,密密麻麻的銀線從林間各處繞出,同時,一聲尖銳的哀嚎聲從我們一旁的樹林間傳來。
“得手!”
二叔挑眉,將那銀色墨鬥線拴在了樹幹上,跟著就衝向了傳來哀嚎聲的方向。
我趕忙是跟著二叔衝了過去,隻見就在我們一旁的不遠處樹林中,正有一個陷阱般的銀網懸在半空,隻是銀網中網住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紙人像極了黑衣男人的模樣,其身上還帶著一抹鮮血。
“媽的!”二叔狠狠咬牙,一拳砸在了一旁的一顆大樹上。
“二叔,那人逃了?”我問著,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陽兒別慌,那鬼師一時半會恢複不了,”二叔說著,又是想到什麼似的一拍大腿,轉身就向河邊狂奔而去,“憐老!憐老!!”
我當然是緊緊的跟著二叔,直到我們奔出了樹林去到了河邊。
河與岸的邊緣,墨鏡老頭撐著黑色古刀半跪在地上,在他四周的河水已經被鮮血染紅,夜風吹過,一股血腥味迎麵而來,墨鏡老頭卻是保持著半跪的姿勢一動不動。
就好像一尊雕塑,永遠的僵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