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噩夢,是一個連環夢,弄得我到現在都稀裏糊塗的,要不是看到你這個損出,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夢裏。”他長歎了一口氣,慢慢跟我說了起來。
蘇幕遮睡著之後,感覺臉上有濕潤的液體在流,好像是自己的眼淚,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是回到了家裏。
當時他還是特別奇怪,自己不是在酒店裏跟王穎睡覺嗎?怎麼這麼快回到家裏了?難道自己想媳婦想瘋了,做了個白日夢?
醒了之後十分的口渴,他便是準備起床喝水,卻是看到自己的床邊,有幾個濕腳印,好像是有人剛剛洗完澡也沒擦在地上走過了一樣,在月光下反著晶瑩的光芒。
他很好奇,自己一直是一個人住,怎麼可能會有別人,難道是自己斷片了,把王穎帶到家裏來了?
顧不得疑問,他便是順著這個濕腳印一直走了下去,這個腳印一直延伸到廚房裏,然後滴滴答答的,看著集成灶的上麵,也是有著幾個濕腳印,好像是有人躲進了櫃子裏了一樣。
而這個時候他也是發現,櫃子裏麵,好像是有一縷頭發,在外麵濕漉漉的掛著。
當時他就是有些害怕,那個櫃子裏麵應該就是放了一些調味品,沒什麼其他的東西,躲進去一個人根本就不現實,他喊了兩聲王穎,沒人回應,這才大起了膽子,猛地把那個頂櫃給打開了。
“裏麵有什麼?”我也是按不住心裏的好奇問道。
“什麼都沒有,裏麵還是那些調味品,那縷濕頭發也不見了,這當時給我嚇了個夠嗆,後來猛地驚醒之後,第二個夢就開始了。”他喝了一大杯子水,繼續說道。
他嚇得睜開眼之後,發現自己是做了一場夢,看了看周圍,自己已經是躺在了酒店的床上,但是身邊已經是沒了王穎的蹤影。
看了看窗外天還沒亮,大半夜的難道她是自己離開了?當時蘇幕遮的第一反應就是遇上專門靠這個行事的小偷了,結果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和錢包,還是安穩的放在床頭櫃上。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好像自己的床變得十分的潮濕,掀開一看,原本王穎的那個位置,隻留下了一灘潮濕的人形印記。
這不得不讓他聯想起自己的那個夢,渾身打著哆嗦的同時,他看到窗邊好像是漂浮著一個人影,慢慢的走過去發現,竟然是王穎,隻不過她現在脖子上被掛著一個繩索,渾身都帶著血腥色,胳膊與胳膊之間,隻剩了一絲絲的肌肉連接,連骨頭都斷了。
他大叫一聲想奪門而出,可是打開門的一刹那,他又是醒了過來。
“這次你醒在哪了。”聽他講這兩個夢我也是難免有些感覺害怕,也好奇他再次醒來會在哪。
“這次醒過來,就是在酒店裏了,不過那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了,王穎給我留了張紙條就是走了,所以到現在,我還沒看到她的人了,這不後來就發現自己汗流的不對勁,想起你會茅山雕刻術的手藝來了,就想來找你看看。”
他有些心有餘悸的說著,又是喝了一大杯子的水。
“紙條你帶著呢嗎?你怎麼不先去醫院看看,會不會是你的身體機能哪裏出了問題。”我這麼問著,他也是從包裏給我拿出了一張酒店的便利簽。
“哪敢去啊,現在進趟醫院小半年的工資就打了水漂,而且我感覺這毛病挺邪乎的,沒啥準就是惹上髒東西了,這不就是先找你來看看。”
我看便利簽上寫著:幕遮我先去上班了,有時間咱們再聯係。
很平常,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說你都認為是惹上髒東西了,怎麼還不往王穎身上想呢?還那麼維護她。
他說到這個還是有些強:我認為惹上髒東西了是酒店的毛病,跟王穎有什麼關係啊,人家那麼好一個姑娘。
得,好姑娘不好姑娘咱不先做判斷,咱先判斷判斷她是不是個人再說。
“啊!你什麼意思。”他聽到這個也是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我看到他腳底下的水都已經流過桌子,到我腳底下了。
我的意思的,你需要安排我跟你這個新女朋友見一麵,我看看髒東西,到底跟她有沒有關係。
“這……”他竟然有些為難起來。
我說你為難個屁啊,老子又不穿著道袍帶著桃木劍去嚇唬人,我就是去看看,就當我這個兄弟見見嫂子,請你倆吃個飯,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樣行,你可表現的好點啊,千萬別跟我似的這麼多的屁話,我的終身幸福可就全壓在你身上了。”他聽我說完這個才是放心的點點頭。
如果真是人,你再這麼說也不遲。我心裏也是這麼腹誹道。
“那我這麼出汗也不是個辦法啊,你有沒有什麼暫時的好方法讓它停一下啊……”他看了看自己腳底下已經是聚集成一大灘的水,有些害怕的問我道。
“沒辦法。在我不知道前因後果之前,做什麼牌子我也不能確定,這跟醫院的醫生是一個道理,不知道你的病根,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吧,你中午就把那個女孩約出來,這段時間你就先猛喝著水,盡量別讓自己虛脫了。”
“成吧……我先從你這個店裏約她,然後呆到中午,咱們一起過去。”他拿出了手機就是這麼回答我道。
“行,隨意,我這的水隨便喝,隻不過你得自己去接了,別麻煩我家思兒了。”我看小狐狸給他接水接的都出來情緒了。
“哈哈,成,知道了,你忙你的,咱中午一起過去就行了。”他也是幹笑了兩聲,然後開始給王穎打字。
“誒,你等會忙完了記得整整這個魯班盒啊,你要是打開這個,牌子的費用我一分不要你的。”我及時提醒道,畢竟魯班盒這個事才是主要的。
“嗯,知道了,你忙活吧,就當我不存在。”他打完字,就是拿起了魯班盒開始擺弄。
我也是不再管他,喝完了小狐狸給我做的粥,便是看起祖師爺留下的那本《茅山雕刻術鬼神法相》起來。
這下,我是從頭挨個精讀的,上次吃了對食母嬰鬼了解不透徹的虧,這把尤其對師父當年不讓細看的地方,更是從頭挨個讀。
不知道看了多長的時間,我聽到蘇幕遮敲了幾下桌子,說亮子,咱走吧,王穎說今天正好想去我家看看,咱就去我家吃頓便飯吧。
我放下那本厚厚的書,這麼半天我才讀了薄薄的一部分,小時候我巴不得師父不讓我看這本書,所以他說可以略讀的部分,基本上就是掃一眼就過去了。
現在從頭看這麼一本厚厚的書,還真是讓我頭疼,隻不過大敵在前,不看也得看了。
“你魯班盒還原的咋樣啊。”我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小狐狸也是適時的給我過來掐肩。
我能看出蘇幕遮眼神中的那一抹豔羨,明顯是為我找到了這麼好一個姑娘而有些眼紅。
他聳聳肩,說正麵已經是還原好了,側麵木頭塊數比較少,也摸了一點規律,感覺用不了兩個小時我就能還原上打開了。
“行,那先看看王穎有沒有問題,等啥事情都辦完了,你再幫我打開這個。”我把魯班盒拿過來順手放進了褲兜裏,就是準備出去跟他一起去吃飯。
我剛走到店門外,發現小狐狸一直跟在我後麵,眼神楚楚可憐,好像是在求著我帶著她。
而秦柳也是適時的從角落裏站了起來,蹭了蹭自己手掌中的土。
“沒事沒事,多倆人就是多兩雙筷子的事,王穎那麼大方也不會在意的,而且這倆美女看起來,可是比你這個不靠譜的人順眼多了。”蘇幕遮也是笑笑,把自己的車門打開了。
唉,跟著就跟著吧,秦柳一定是想保護我的安全,小狐狸更是粘的我沒法沒法的,這倆是甩不掉的。
等到了蘇幕遮的家裏,我看他明顯是怔了一下,臉上似乎還有些害怕的表情,不停的看著自己臥室到廚房的路上。
我知道他應該是被自己的那第一個夢影響的,在看有沒有水腳印,我說行了,別看了,大中午陽氣這麼盛,有鬼也躲起來了,你要實在害怕,就把廚房裏麵的櫃子全都打開,這樣有什麼東西你都是一目了然,也省的怕有什麼鬼。
他有些哆嗦的點點頭,然後便是進了廚房裏。
得,你還別說,現在就是他能踩出這水腳印了……
一開始我還沒在意,直接拉著秦柳跟小狐狸坐在了沙發上,等著蘇幕遮做飯,但是秦柳卻是緊緊的盯著那個水腳印。
我知道秦柳有陰陽眼,而且輕易不會對她認為無聊的事物產生興趣,看她盯著這個,我也是起了興趣,說你看什麼呢?難道他腳印裏麵有鬼啊?
她搖了搖頭,說他身上的確是沒有鬼,我也隻是好奇,你看看他的腳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聽她這麼說,我也是湊過去,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還真讓我發現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