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啥東西掉了?”我還疑惑著呢,回身進了店裏。
“臥槽!”我剛才出去跟項龍抽煙忘了斯加,就直接把它扔在店裏了,結果這丫直接歡脫了,正在我店裏“撕家”。
現在我桌子上是一團糟,剛才那聲響動是玉牌掉在了地上。
小狐狸也是聽到這聲響動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這副場景也是滿臉委屈的看著我,那表情分明的再跟我說“別打狗狗。”
斯加一看我進來也是瞬間老實了,嘴裏咬著的玉牌也是放在了地上,同樣滿臉委屈的看著我。
我能怎麼辦!這一狗一狐就是會賣萌!
“咋了亮子,要不是啥重要東西就別太生氣了吧……”項龍也是在一旁安慰我道。
我長出了兩口氣,把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下來,跟小狐狸揮揮手,說沒事,接著去做飯吧,那東西不重要。
小狐狸好像是不相信我不會打斯加,過來蹲在地上把狗鏈子撿了起來,慢慢把它簽回了廚房,走到中途可能覺得不太好,又是走到我麵前,在我臉上啄了一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這下有氣也發不出去了……
我歎了一口氣,從地上把那塊玉牌撿起來了,卻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個缺眼菩薩的法相,好像是摔得掉了碎片,裏麵露出來了什麼東西。
從一開始我就感覺這個玉牌的厚度有些非同尋常,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它應該是底下,還有一層法相。
我趕緊回到桌子上拿起了刻刀,一下一下的從那個碎片處入手,用刀把最上麵的一層全都刮掉了。
正好,真的是刮去了大約半公分厚度的玉石,這個缺眼菩薩也隨著我的動作,全部剝落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一個法相。
這個法相,我還真認識,是食母嬰鬼。
食母嬰鬼的法相其實挺恐怖的,上麵刻著一個女人孕婦相,肚子上開了一個小口,有一個鬼嬰張著血盆大口正在撕咬著母親的肚皮。
其實最讓我驚奇的是,這食母嬰鬼的法相,是隻有在茅山雕刻術的刻牌當中才有的法相,一般外麵流傳的幾乎沒有。
其實茅山雕刻師出了這麼多代,也不完全都是好的,偶爾就會碰上那麼一兩代,起了禍害人間靠這門手藝斂財的心,這食母嬰鬼的法相,便是這麼一代茅山雕刻師創造的。
當時他是想勒索一家地主的錢財,當時那地主的妻子正是懷胎七月,馬上就要生產了,他把這麼一個食母嬰鬼的刻牌以保母子平安的理由送給了她,然後鬼胎即將害死產婦的時候,他又是去充當一個救世主的角色。
就這麼來回一折騰,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就是讓那個茅山雕刻師賺了個盆滿缽圓。
現在想想,這食母嬰鬼的刻牌這麼恐怖,八成也是用了這麼一個隱藏的手法,上麵放著一個缺眼的菩薩像或者佛像,防止影響這塊牌子的功效,然後底下才是真正的惡鬼相。
現在有兩個問題在我腦海裏:一是誰做的這塊刻牌?這個恐怕是我最大的疑問,看雕刻手法我自然是認不出來是不是茅山雕刻術,但是這食母嬰鬼的法相卻是真真的茅山雕刻術法相,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和我,還有人會這茅山雕刻術?
二是這個人大費周折的做這麼一塊牌子害死譚思華,目的是什麼?譚思華隻是個普通白領,要什麼沒什麼,肯定不是為了錢,那不是為了錢,又會是為了什麼呢?
我撫摸著這塊玉石,師父當初跟我說過,茅山雕刻術的載體隻能是木材,因為木佇立天地之間,能吸收天地精華,加上這獨門手藝的雕刻,就能成為通靈之物,我也問過師父玉石為什麼不可以,師父當時給了我一個腦瓜崩:
說了得吸收天地精華,玉石怎麼吸收!
其實現在想想這段話有很大的漏洞,玉石從古代都被人認為是有防妖避邪的作用,用玉做杯、碗、碟等祭祀用具和玉鐲、玉簪、指環、煙嘴等裝飾品都是十分的常見。
而且玉石埋藏在地下數百上千年,如果非得說接受不了天地精華,難免有些牽強。
我難免有些搞不懂,拿著這塊食母嬰鬼的玉牌來回的看,看過幾次之後,發現牌子的最下麵,好像是雕著細細的一行字。
這行字光憑肉眼根本就看不清,幸虧我有專門的放大鏡工具,這是在雕刻細密花紋時候用的,我這麼一看卻是不得了,因為上麵寫著三個字:
見麵禮。
我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先是怔了一下,竟然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項龍看我發呆,說誒,亮子,發什麼呆呢!
我有些呆呆的問項龍:見麵禮,是什麼意思?
項龍給了我一個白眼,“傻了吧你,見麵禮就是兩個人初次見麵,然後送的禮物。怎麼著,有人給你送見麵禮了?”
我把玉牌遞給他,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這又是哪個小妹妹送你的見麵禮啊,隻不過刻的東西可是夠醜的。現在小妹妹不是流行送刻雙心一箭什麼的麼,再說了,這雕刻手藝在你這個堂堂茅山雕刻師麵前,還不是班門弄斧了?”
我搖搖頭,說這可不是班門弄斧,能從玉石上刻上那麼細密的三個字,手藝絕對不在我之下。
而且,還很可能這塊牌子,就是茅山雕刻術的產物。
“啥?你不說你是你師父的一脈單傳麼!還有人會這門手藝?會不會是你的師父當年刻著玩的東西流落過來的,還有,你這塊牌子到底是哪來的?”項龍有些咂舌的問道。
此時我的心裏也是洶湧澎湃,怎麼可能在除了我手之後,又出現了一塊茅山雕刻術的牌子,而且還是塊玉牌。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啊?”項龍問道。
我歎了口氣,我也希望我搞錯了。
難道真的是我師父曾經做過這麼一塊玉石刻牌,然後被壞人拿到了,再從上麵刻了這麼一行字過來擾亂我的視聽?
沒可能吧……我師父封刀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是品行我是信得過的,這麼一塊惡鬼的法相,怎麼著他也不可能做的。
我把石鵬的事情跟項龍說了一遍,項龍想法就是比我多一點,聽到從廟裏去求簽的時候,他說這個廟是哪裏的廟?前一陣鬼行僧的事情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聯?
我當時還沒往這方麵想,現在想想好像可能真的會有一些關係,嶽家興也是沒錢沒勢的人,鬼行僧不還是把他的左腎有鬼抱住了?
這跟譚思華的事情不是差不多嗎?難道這是鬼行僧做的局中的一部分?
這真的有點細思恐極,我把玉石牌拿在手裏,猛地往下一摔,劈啪一聲就是碎成了兩半。
“這塊牌子來的太過邪門,直接毀了是最好的選擇。”我顧不得項龍訝異的眼光,用掃帚把這塊玉石牌弄到了垃圾桶裏。
不論是不是另一個茅山雕刻師對我的挑釁,我絕對不允許有這麼一塊牌子在世上危害世人,辱沒了茅山雕刻術的名聲。
“臥槽!亮子,你該不會跟張靈修毀刻牌一樣承上什麼因果吧!”項龍緊張的問道,明顯他聽完張靈修的事情之後,對所有的牌子也是產生了敬畏之心。
“不至於,我是茅山雕刻師,毀這種害人的惡鬼相能承接上什麼因果,又不是四大刻牌,而且玉石承接的茅山雕刻術,應該本來威力就不大,再退而求其次的說法,食母嬰鬼已經害死了譚思華,這上麵應該也沒多少怨氣了。”
我解釋著,項龍也是點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
“誒,你師父收留你的時候,多大了?”項龍又是對我發問道。
這事我還真沒細想過,我說五歲開始記事的,那時候我師父好像都四十來歲了……
“會不會,你師父在你之前,收過這麼一個徒弟呢?”項龍提出了一個想法,我卻是搖搖頭,“沒聽師父提起過啊,而且茅山雕刻術這塊祖傳的刻刀,可是在我手裏呢。”我把玩著手中的刻刀給項龍看。
“我提一個假設啊,隻是單純的假設,你也別太往心裏去。我假設這次還是鬼行僧那幫人做的局,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曾經是你師父的徒弟,但是出於某種原因,可能是作惡太多吧,把那個徒弟逐出師門了然後收留了你。
而他呢,沒有茅山雕刻術專門的刻刀,沒辦法讓木材上麵附靈,但是卻是能讓玉石上附靈呢?有沒有這種可能?不都說玉石這種東西最邪門麼,有的好玉能養人,但是有的死玉卻是天生的招鬼東西。”
我有些訝異的看著項龍,說你還懂這些呢?
“懂一點點,這不最近想給老婆買一個玉鐲,店裏的看不上眼,我讓我一個手底下懂行的兄弟給我淘換去了,他跟我說的這些。”
我點點頭,那怎麼區分到底是活玉還是死玉呢?你那兄弟有沒有告訴你?
“等著啊,老哥給你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