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沒理解過來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整件事結束之後,我才知道我進了這個女人的局。
等我敬完之後,這群老板又是一頓恭維,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但是在這些酒桌老手麵前,也是被捧得有些飄飄然,到最後的時候都忘了我要問薛明的問題。
那天晚上我喝了許多的酒,也是有些斷片,反正最後我記得就是叫了一個代駕把我送了回來,孫琳琳扶著我到了床上,然後就沒有記憶了。
等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還迷迷瞪瞪呢,我的手機就是接到一條微信,微信名字就叫王康平。
我好像對這個人有些印象,仔細回想了一番才記起來,是昨天第一個給我敬酒的人。
我打開微信一看,是王康平的一段語音:陳大師您醒了嗎?今天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過去一趟,把昨天您答應幫我看的事說完。
我一聽整個人都懵逼了,昨天答應他的啥事?我咋一點也不記得?
喝酒誤事啊!昨天看到好幾瓶五糧液就是丟了自己的操守,自從上次冬天我喝醉酒操雪人的事情出現之後我就盡量避免喝醉了,結果昨天看到好酒又是把自己的承諾放腦袋後麵了。
得!還迷迷瞪瞪的上了人家的賊船!不過王康平這個人我回憶著雖然有些大腹便便,但是看著倒是一臉的正氣,不像是什麼坑人的人。
算了,就當接了趟買賣吧!我給他回了條微信說今天一天都有時間,您隨時可以來。
然後側頭看著孫琳琳還在均勻的呼吸著,沒有打擾她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看看小狐狸也是沒什麼問題,就是走了出去給薛明打了個電話。
我現在是她的搖錢樹,我有啥問題問她,她肯定跑不了。
接通之後我似乎還聽到那邊有一個男人的鼾聲,在長久的一陣沉寂之後,她說話了:陳大師,您有什麼事?
看來這個女人指不定昨天又跟哪個男人上床賺外快去了,我也是懶得理她那茬,直接問道:薛小姐,請問您認識馬思蓉這個人嗎?
對麵好像又是沉默了一陣,然後回說不認識。
不認識?你的車都是她的一手,怎麼可能不認識!
也不想跟她繞彎子,我直接說道您那車我稍微查了查,好像是一輛二手車,過戶之前好像就是馬思蓉的,您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是嗎?可是我真的不認識啊!這輛車我是從一個二手車網站上買的,過戶的時候對麵就是來了個律師,我也不知道車主是誰啊。”薛明有些急的解釋道。
我說那你怎麼不直接跟我說實話呢?
“誒呀,陳大師,我買輛車還能跟誰都說是二手貨嘛!誰都要一個臉不是嗎?”薛明聲音有些高了。
“小薛,誰這麼一大早給你打電話來了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沒誰。”薛明急急地說道,然後跟我說陳大師抱歉我還有些事,就不跟您聊了,那輛車的原主人我真的不認識,要是您不信可以接著去查。就這樣,先掛了哈。
然後電話就是掛斷了,我不禁唏噓了一下,年紀輕輕的拿什麼賺錢不好,非要走這條路。
不過現在也是奇怪,ji女piao娼在掃黃的時候各種被抓,這種年輕女孩追求錢財出賣肉體連道德指責的聲音都沒有,到末了找個老實人,啥事都沒了。
不過感歎歸感歎,我總感覺這個女人沒跟我說實話,還有那時候她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總是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不過她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再逼問什麼,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
得,一下張逸傑這件事,還算是到了一個死局。
我正發愁著呢,門外麵直接就是停了一輛奧迪A6,然後從上麵下來一個人,我對這個人有印象,就是昨天的那個王康平。
我起身跟他握了一下手,說王先生您好。
他哈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手中的東西全都放在桌子上:叫啥王先生,你比我小幾歲,叫一聲康平大哥就行了。我看你小子也抽煙喝酒,給你帶了幾條中華跟五糧液來!
這一下我都有些愣住了,不知道是自己昨天跟他拜把子了還是這老哥就這麼自來熟。
我訕訕的笑笑,說康平大哥,我昨天喝的有些斷片,不知道您能不能再跟我詳細說說您到底是有什麼事找我啊?
王康平哈哈的大笑了兩聲,十分的爽朗,說行,陳大師也是性情中人,喝多了很正常。
我擺擺手說您都讓我管您叫康平大哥了,你管我叫一句兄弟就行。
“好,那我再跟你說說最近我公司遇到的事情。”王康平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到。
“昨天說到哪了?哦,對,我是開運輸公司的,養著好幾十輛大卡車,最近出了點事還死了幾個司機跟學徒,想找你掌掌眼。”
我說您出事還是得先找警察吧,您要是想求個平安什麼的,我這還真沒那麼寬泛的牌子。
我一聽跑大車的其實就有點猜測明白怎麼回事了,這些跑大車的一般一年到頭出事的很少,基本上都是買的全險,卡車重量大,車身也大,很容易在駕駛室看不到人就撞死兩三個。
這些跑大車的以前在二十一世紀初吧,那時候過村裏的時候,還經常被村裏的地痞流氓劫道,收“過路費”,一般大車都是趕時間,給個幾百塊錢就算是了事了,我小時候還看到過劫道的呢。
不過近些年來這些事少了許多,一是法律意識都增長了,二是碰上脾氣火爆的司機,直接一腳油門就過去了,反正自己買的全險,一分錢賠不到。
不過少了許多不代表沒有了,據說山西那邊還有很多村子有人幹著劫道的生意,我以為可能是司機跟劫道的起了衝突,然後死了幾個人。
所以我才直接說找警察的,沒想到王康平擺擺手,說找警察沒用,他們死的都太邪門了,出的事也是警察根本抓不到。
我有些奇怪了,說不是遇上劫道的了?
王康平愣了一下,然後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你小子懂得倒是不少,不過現在這年代就算遇上劫道的也是和氣生財,犯不著為那幾百塊錢動肝火。不是劫道的,是碰上油耗子了。
油耗子?啥意思?
王康平現在臉上已經是有些正色了,說油耗子就是趁卡車司機停車休息的時候,偷著把油箱裏的油偷走的一群人,他們偷走之後,靠倒手賺錢,現在也是讓人十分的頭疼,而且流竄作案,人都不是一批,車子也是老換,要抓,根本就抓不住,比耗子還狡猾。
陳亮兄弟,我知道你肯定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做買賣的,但是哥哥還跟你從這撂一句話,我的公司對手底下的司機跟學徒,絕對配得上仁義二字,遇上油耗子,我隻求一個人平安,隻要錄下視頻拿回來,那箱油我就全報銷。
這王康平也算是大手筆,一輛卡車的滿箱油怎麼著也得大幾千塊錢,這麼做的確算的上仁義。
我說既然這樣,那幾個人是怎麼死的,也犯不著為公司財產跟油耗子搏鬥了吧?
王康平一拍大腿,說是啊!所以說死的很邪門啊!這麼跟你說吧,一共是死了兩批人,第一批是晚上死的,趕我們到那的時候,油箱是空的,明顯是被油耗子偷完油了,但是那兩個司機經法醫鑒定,是被活活的嚇死的。
“嚇死的?”我有些奇怪,說死在哪了?
就死在新疆那邊的一條國道上了,不過那片國道兩旁都是綠化林,估計晚上可能是有些恐怖。哦,對了,那天那個地方,還下了小雪。
我勒個去,初夏還下雪?
不過這種極端天氣在新疆那片也不算是不常見,這點倒沒什麼懷疑的。
就算在初夏的小樹林裏看著雪景,也不至於嚇死吧……難道是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我點點頭,說第二批是怎麼死的?
“被燒死的。”王康平說道,“同樣的,當時油箱裏麵也是空的,那個司機跟學徒就坐在駕駛室裏,渾身都燒焦了,而且用的一個很詭異的姿勢從兩個座位上坐著。”
很詭異的姿勢?
王康平點了點頭,然後就是拿出了手機遞給我看,上麵是一張圖片,那兩具已經被燒成幹屍的人坐在座位上,還保持著開車的那種狀態,司機的那具幹屍,還緊緊的握著方向盤。
但是旁邊的棉質坐墊,卻是連一點燒焦的痕跡都沒有,完好如初,就像是他們兩個人開著開著車,突然就zi焚了一樣。
而且zi焚還沒有點燃旁邊任何一點東西,這就有些奇怪了。
我說這個死在哪了?
“去長春的道上,那塊旁邊正是村莊,第二天是村民發現的。”王康平解釋著。
不過我還有一點不理解跟奇怪,油箱的油空著,王康平就這麼肯定是跟油耗子有關係嗎?
王康平一拍大腿,說不是跟油耗子有關係還能是什麼啊!你不知道彭元那王八蛋為了搞垮我什麼方法都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