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一會,丫頭先是給我發過來一段詩:發脈抽心穴秀嫩,藏風避殺紫茜叢。欲知骨石黃金色,動靜陰陽分合明。
然後緊接著便是發過來兩長段話:
亮哥,你給我發的是標準的“破麵文曲,土不成土”的山形脈相,而且人工河水還激流湍急,是大凶中的大凶風水,這個地方怎麼會建別墅園呢?這是一片絕佳的養屍地啊!
還有亮哥你給我看的那張圖裏麵圈出來的七個位置,正好是北鬥七星的形狀,
養屍地七星現,八字不硬勿近前。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這四顆星的位置還好,可能隻是會受到簡單的養屍地影響;
但是玉衡、開陽、瑤光這三顆星所對應的位置極凶,裏麵如果死過人,肯定會有大邪祟大凶險,亮哥,你要是接活了,這趟就別走了吧!
我歎了口氣,果然白冥那孫子是給我擺了龍門陣等著我往裏麵跳呢,他大爺的。
但是不去根本不行啊,小狐狸指不定就在哪間別墅裏等我,就算沒在這些別墅裏,我直接扭頭走了,白冥絕對會撕票的。
馬的!死就死了!
我跟丫頭回了一句說知道了,就是把手機裝了起來,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開始做牌子。
這牌子我連做七塊,是七元解厄星君,原本在天上是居住在北鬥七宮的,即天樞宮貪狼星君、天璿宮巨門星君、天璣宮祿存星君、天權宮文曲星君、玉衡宮廉貞星君、開陽宮武曲星君、瑤光宮破軍星君。
既然白冥這小子用北鬥七星的方式把這裏變得更凶,我正好將計就計,做七元解厄星君來破解。
這七元解厄星君的作用就是破邪化厄,而且不需要精血來激發,但是必須是在晚上北鬥七星出現在天穹的時候,這七元解厄星君才會有所作用,如果能對應星光底下,這作用就會更強。
養屍地七星現,八字不硬勿近前,白冥恐怕為了增強這養屍地七星的威力,挑這七棟別墅的位置肯定也是對應了天上的星宿了。
這樣正好也算是給我做了嫁衣,到時候就是看我這七元解厄星君的紋牌威力大,還是這養屍地七星的威力大了。
連做七塊紋牌耗費了我極長的時間,等全部雕完了天色已經是黑了下來,我這才想起我以為隻是來不多一會,根本就沒帶什麼吃的,現在肚子裏也是咕咕作響。
這別墅區,也不能有什麼小賣部煎餅攤什麼的吧……
我站起身把牌子都收了起來,拿起手機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外賣啥的,結果顯示都不在配送範圍。
有錢人就是能折騰,自以為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享清淨了。
我歎了一口氣,剛想把手機收起來,卻是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陳大師,想必您是餓了吧,去對應天樞星位置的那個別墅吧,我在裏麵可是為您備好了佳肴請您享用!哦,對了,鑰匙在地毯下麵。”
臥槽他嗎的,是白冥!我看完之後就是直接給這個電話號撥打了過去,結果告訴我已經是關機了。
他嗎的,真把我當猴耍呢!
可是不聽他的我又能怎麼辦啊!我看向天樞星位置的那棟別墅,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我走過去,剛想摸地毯,門卻是“吱呀”一聲給開了。
裏麵還是一片漆黑,我看所有的窗戶都是拉著窗簾,從外麵也是看不到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在外麵把貪狼星君的紋牌暫時掛在了脖子上,左手握著杜仙兒給我的鬼月箭,右手緊緊抓著刻刀。
這下算是萬事俱備,我抓著刻刀的手從手機上點開了手電筒,然後便是持著它慢慢的走了進去。
剛進了玄關,身後的別墅門“砰”的一聲就是關上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別墅的燈就都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我的眼睛暫時致盲了一下。
等我緩和了過來,我看到偌大的別墅中間有一個沙發,上麵半躺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袍,兩腿交疊著倚著自己的頭,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說您好,您是白先生的朋友吧。
這話問出口我直接懵逼了,這七棟別墅不是空的麼?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女人?
不對……白冥從頭至尾沒有說別墅會是空的,我隻是思維定式的認為他剛買裏麵就一定還是空的。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您是?”我實在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直接問道。
“我叫白莎莎,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她笑靨如花的回答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可是……這棟別墅不是白冥買下來的麼?”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棟別墅現在的確是白先生的名下,但是之前這棟別墅的主人是我。”白莎莎回答道,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亮先生餓了吧,我已經做好了飯菜。”
我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在旁邊的大桌子上,擺著滿滿的一桌子菜。
“呃……”我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明明我剛才在門外想的是可能會有一個什麼邪祟或者鬼在裏麵陰我呢,結果是這麼一個美人做了一桌子菜在等我。
但是我知道白冥不可能這麼好心,這女人一定多多少少的會有問題。
我沒有把我雙手的東西放下,連背包都沒有放下,就這麼打扮的像一個特種兵一般,慢慢的挪到了桌子旁邊。
“嗬,陳先生,你這樣不累麼?”白莎莎笑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白小姐,您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在這等著我麼?這房子雖然以前屬於你,但是現在不是白先生的東西了麼?你怎麼還在這?
“我無處可去,白先生先暫時讓我留在這裏,今天晚上他讓我做一桌子菜,專門招待您的。”白莎莎解釋道。
我哦了一聲,說實話我確實也是有點餓了,剛才連著刻七塊牌子把我累得夠嗆,肚子都餓扁了。
反正如果現在有人要跟我打架,我可能連揮拳頭勁都不足,與其這樣倒不如先吃飽飯再說。
反正白冥不能用在菜裏下毒這種低級的方式搞死我,如果他真的這麼想直接弄死我,過去拆我店或者往我店裏扔點炸藥來的更實在。
我坐在椅子上開始大口的吃起飯來,可能一開始餓的原因,還覺得沒什麼,但是吃了一會肚子不是太餓了,總感覺嘴裏沒味。
是真的沒味,就是味如嚼蠟的感覺,不是說做的難吃,也不是說少放了什麼佐料,就是感覺米飯連基本的米飯香都沒有,嚼在嘴裏如果不是牙齒能感覺到,我都以為自己沒吃。
夾了幾口菜,都是這種感覺。
白莎莎坐在那抱著胸看著我,一臉的笑意,這種被人盯著笑的感覺讓我有點發毛。
我說白小姐您怎麼不吃啊?
其實我的心裏已經是在打鼓了,太大意了,光顧著吃,要是白冥真想用這種方法弄死我呢,我這不是小陰溝裏翻船了麼。
“我吃過了。”白莎莎回答道,說著端起了茶杯聞了聞,然後便是放下了。
這是什麼毛病?聞茶香就行了不喝啊?
算了,反正我吃到現在也沒事,肚子也不餓了,這種味如嚼蠟的飯菜我也是實在是咽不下去,我說您這有生抽或者鹽什麼的麼,我加一點吃,這些東西有點淡。
“廚房在你後麵的拐角處。”白莎莎指著跟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起身走了過去,但是一拐角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個拐角裏麵哪有什麼廚房,隻是一排一排的櫃子,連特麼天然氣都沒接!
我額頭的冷汗直接就滴了下來,馬的我剛才吃的東西是從哪來的!
我從拐角出來,看到桌子上除了那一堆飯菜,白莎莎不見了。
臥槽!那個白莎莎,不會是鬼吧……
我一個箭步衝到了桌子旁邊,看著滿桌子的菜,挨個用手蘸了蘸再放到我嘴裏,除了我的手指味,一個帶味道的也沒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抓起剛才白莎莎聞過的那個茶杯,裏麵的綠茶還在沉浮著,上麵冒著熱氣。
我呷了一口,就是純正的白水味道,什麼其他的味道也沒有。
臥槽,這特麼的是真碰上鬼了。
師父跟我說過,鬼吃飯跟人吃飯時不一樣的,因為他們已經死了,隻要是聞一下就是能把食物的“性”收走,就跟人吃飯一樣,“聞”就變成了他們吃的方式。
但是鬼“吃”完的飯人再吃就會變得索然無味,這也是為什麼上供完的飯之後都是倒掉,因為人根本就沒法再吃了。
我剛才是餓得急了,等發覺沒有什麼味道的時候也是沒有想到這一條。看來這白莎莎真的是“吃”飽了才跟我坐在那裏的。
“窮吃餑餑富吃麵,有錢離家吃幹飯,負心漢,野花纏,嬌妻守桌空遺憾。”一聲若遠若近的童謠開始在這個空曠的別墅裏麵回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