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我心頭一顫,但是臉上卻是擠出一個笑容,“就算你是個邪祟,也能永遠陪在我身邊,斬仙飛刀的戾氣可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我開著玩笑,使勁揉著她的頭發,“別想了,快吃飯吧。”
我其實心裏也沒底,也根本沒想過小狐狸會有離開我的那一天,仔細想想也是大半年過去了,她真的已經是成了我的親人。
除夕夜我們三個人過的很開心,這也是我第一次不是跟師父兩個人過除夕。
孫琳琳仍舊是喝多了,我胳膊用不上力氣,拚盡全力跟小狐狸才把她弄到了床上,但是隻有一張床,我隻好跟她一起平躺下來,讓小狐狸在我懷裏。
午夜的時候還有一次爆竹燃放,我得保護她。
她小小的頭倚在我的懷裏睡的很安穩,這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可以說自從我動了茅山雕刻術,整個人生軌跡都在發生的巨大的變化。
但是直到最後,我對這個變化,從沒有感到後悔過。
大年初一,拜年的日子,但是我是個孤兒,小狐狸是個邪祟,孫琳琳家庭特殊,也沒什麼要拜年的親戚,於是我們三個全呆在店裏無聊的玩著王者榮耀。
正團戰呢,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男人,長得倒是幹淨利落,但是臉色卻是晦暗,明顯一副不開心怏怏的神色,開口問道這裏是茅山雕刻師陳亮的店嗎?
呦,這麼快就來了新年第一單,我趕緊起身,說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他說,看到茅山雕刻術通上天神靈,保萬事平安,不知道我不求平安,求個姻緣可以嗎?
說實話,所有進來的人求的基本上都是平安,遇到了什麼怪事之類的,求姻緣的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這活我也能做,我讓小狐狸給他搬了一把椅子,他說了聲謝謝,便是說起自己的經曆來:
這人叫趙康,是一個企業的白領,最近正是過年,回家的日子也是家裏父母安排各種相親的時候,趙康也不例外,被父母安排了一場相親。
說是相親,其實就是逼婚,真真正正的逼婚,這個女孩是銀行工作的,而且知根知底,是一個遠方表舅的親戚。
女孩看過男孩之後也是很滿意,跟父母說了自己想法之後,男方父母家裏逼得更緊了。
我說哥們,這個說實話也不至於請什麼牌子吧,你好好跟父母說說,不喜歡那個女孩不就好了?而且看你年齡也不小了,其實差不多就得了。
他搖了搖頭,說我跟父母說了,但是可能是我自小聽父母的話慣了,我的反抗他們根本聽不進耳朵了,而且最主要的不是我挑,而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已經是好了三年了。
“啊?”這下輪到我懵逼了,有女朋友了家裏還給安排相親了?
“嗯,因為我父母,看不上我女朋友,她是我大學同學,後來畢業了,現在在一家酒吧做駐唱歌手。”他小聲說道,“而我父母嫌她是個在酒吧賣唱的,就一直不同意我跟她在一起。”
我看了看他,可能是我從小無父無母的原因吧,實在是理解不了他,一個大老爺們,追求自己的幸福至於總扭扭捏捏的顧著家裏嗎?
媽寶男?
我說看你年紀我得管您叫一句大哥,這事還是得您自己做決斷吧,做什麼牌子都一樣啊,如果你相信你女朋友是幹淨的,現在也有穩定工作,私奔也很現實吧?
“我女朋友當然是幹淨的!我們兩個都是初戀!”他這個時候聲音大了一點,“但是,我不敢,怕家裏人傷心,我媽一直心髒不好……”
他又開始囁嚅了起來。
得,我說那您這樣,直接跟那個女孩好了,省的你嗎心髒病犯了過去,照你這麼拖下去,早晚心髒病也得起來。
這還讓我說什麼,茅山雕刻術也不是萬能的,這種情況怎麼解決?
他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說道,我來這其實是想問問,有沒有那種可以讓父母不再有逼婚想法的牌子……
這種牌子有是有,但是他這是在單純的逃避,這樣一直逃下去有用嗎?到頭來還不是得麵對?
“渡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渡過這段時間就好了……”他仍舊囁嚅著,然後便是拿出錢包,說我就是想要這麼一塊牌子,您說多少錢給我做出來就好。
買賣來了,我就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這次不涉及人命也不涉及邪祟,我也確實無權過多詢問,我最後問了一句,說那個女孩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他笑了笑,笑的很苦澀,說她不知道,我不想讓她知道。
嗬嗬,我都不知道該是說他優柔寡斷還是說他廢物了,我伸出三根手指,您給我這個數,牌子一禮拜之後你過來拿。
我的胳膊不能過多的用勁,隻能是把時間延長了。
他點點頭,從錢包裏拿出三萬擺在了我桌子上,跟我握了一下手,說了聲謝謝便是離開了。
“小亮,這種男人怎麼會有人看的上啊!”孫琳琳鄙夷的看著這三遝錢說道。
我說這種男人在社會上不算少數,破鍋自有破鍋蓋,咱不用操心。
“嗯嗯,我還是喜歡哥哥這樣的男人,嘻嘻。”小狐狸也是在一旁蹦著說道。
“嗬,雖然你不招人喜歡,不過跟這種男人比起來,還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的。”孫琳琳也是點點頭說道。
兩大美女一起誇,這實在是讓我有點受不住,心裏都是樂開了花。
我咳嗽了兩聲,說謝謝大美女小美女,要是所有女人都你們這麼想就好了,嘿嘿嘿。
我正樂著呢,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項龍,不會是找我拜年的吧。
我接起來,喂,龍哥,新年快樂啊!
那邊項龍卻是著急的不行,說別新年快樂了,孟婷突然莫名其妙的暈倒了!
我也是急了,那你丫趕緊送醫院啊!跟我打電話幹嘛!
他那邊也是聽的出很著急,說送什麼醫院啊,昨天孟婷昨天夜裏遇到點怪事我沒在意,但是今天突然暈倒了我才想起來,會不會跟那件怪事有關,你趕緊過來,讓孫琳琳一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他就是掛了,我轉念一想也是,就算送醫院今天大年初一也不會有什麼醫生在裏麵,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還不如孫琳琳呢!
我跟她倆說了,孫琳琳也是找出了自己的工具包準備跟我走,我叫了半天滴滴跟出租也沒找到一輛,弄了好久才坐上車。
嗎的就算不是為了跟孫琳琳在車上來把刺激也得買輛車了,幹啥真是不方便!
等我們到了項龍家裏,已經是快中午了,他噌的打開門說亮子你吃屎去了啊!
這裏是項龍跟孟婷的新家,離我那裏確實有些遠,路上也是費了不少的時間。
我說你別罵我,大年初一幹啥都沒人伺候,打個車磨嘰了半天,別從這扯淡了,讓琳姐看看孟婷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們一齊到了孟婷的旁邊,發現她嘴唇緊閉,小臉煞白,額頭上不停地冒冷汗。
其實如果不是燒糊塗了,就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之後才會這樣。
孫琳琳望聞問切了一波,又是插了幾根銀針,然後對我說不是什麼病,醫術治不好。
我轉頭看向項龍,說你說昨天晚上孟婷遇到了什麼怪事?跟我說說。
他想了想,說應該是昨天晚上午夜鞭炮過了之後,那時候我們兩個已經是睡了,她半夜突然推醒我,臉色煞白,眼神裏都是恐懼,跟我說她做了個噩夢,這個夢裏麵,好像有無數的骷髏穿著盔甲在追殺她,而且周圍,還傳著若有若無的女人歌聲,十分的恐怖。
項龍也聽我說過,鬼雄項羽刻牌的霸道,所以根本沒往邪祟上麵想,以為隻是她最近忙著結婚緊張的作惡夢了而已,便是緊緊的抱著她,安慰她。
後來中途她又醒了一次,第二次說夢裏看到一個打扮妖豔的紅衣女人說要她的命,原本的明眸皓齒突然變成獠牙刺進了自己的脖子裏。
第三次的時候,她醒來之後突然把我推醒,笑嘻嘻的說我馬上就能永遠陪在你身邊了,我當時還抱住她,說對,咱們能永遠陪在一起了。
後來到了早上,孟婷就這樣了。
這件事我也想不出什麼蹊蹺啊,難道真是被一個夢嚇到這個模樣了?
也不應該啊,孟婷膽子挺大的啊,上次看到楊靜的頭在冰箱裏,她還拿出來放到茶幾上研究,沒理由就被幾個夢嚇得起不來床啊。
“琳姐,你能看出孟婷到底是為什麼這樣嗎?”這件事上,可能孫琳琳看的會比我更加透徹一點,她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其實如果是受了驚嚇才這樣,我也能看出來,但是孟婷這個樣子,明顯不是。
那是邪術?沒理由啊,先不說鬼雄項羽的刻牌,孟婷最近應該是跟項龍一直在一起,沒理由惹到邪祟啊。
我說孟婷最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比如什麼反常的動作行為之類的。
項龍搖搖頭,最近我們一直在忙著結婚的事情,天天都在一起,沒有什麼反常的。
一下子,局麵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