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電話裏已經是掩飾不住的狂熱,“兄弟,你不知道,我還得買房子呢啊!等賺夠了錢再包養一個嫩模,還不是美滋滋?這樣,你今天幫我做,我過三天就去拿,三萬跟你父母的消息,一個不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這樣!”
然後便是一陣忙音,把電話給掛了。
“你真要我做刻牌?”我給他發了一段微信語音。
“廢話!過三天我就去拿,要不然你三萬塊一分拿不到,你父母的消息你就自己瞎琢磨去吧!”
他的回的語音很強硬,很明顯已經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了。
我很是惱火,看著玻璃杯中的血,行,既然你要我做,我就給你做,反噬了也不關我的事兒。
我拿出一塊柳木牌,右手拿著刻刀,想到底刻什麼。
紋牌請神刻牌請鬼,刻牌不能做天神的法相,那樣很可能直接把雕刻人直接給反噬了。
我琢磨了一下,準備刻一個色鬼的刻牌。
刻牌本身就很難做,需要一刀一刀的刻出模樣,還要把多餘的木料去掉,而且色鬼的表情十分的難掌控,既要有幾分帥氣,還要有一股猥瑣在裏麵,我刻得滿頭大汗,用了五個小時才刻完。
這色鬼與餓死鬼之類相似,屬於欲望過大的鬼道,我看著色鬼的表情,真是與華子的表情如出一轍。
隻不過華子既色又貪財,這樣想起來看色鬼倒是比他順眼了許多。
我又給三爺掛了個電話,三爺接到我電話的時候,有些驚奇,說你小子怎麼自從回去之後活這麼多!
我苦笑,還不是被這個華子鬧得,我說三爺您也別挖苦我,我就再管您要點血。
“啥子血,說嘛。”我聽那邊麻將聲聲,估計也是沒空搭理我。
“我要一個風流成性,人形泰迪的血!”我有些斬釘截鐵。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麻將聲也小了,似乎在思考,“誒,手頭上還真有一個嗦,絕對的人形泰迪,從你們年輕人用的探探陌陌什麼的約炮軟件上已經達成千人斬的成就了噻,這次血就算三爺送你了嗦,因為跟上次的血是同一個人的血。”
看來帥的男人不靠譜的多……
我答應了兩聲,順便問道:最近三爺在忙什麼啊,自從上次回來小子也沒給您老多打打電話,關於那個白家契約地……
我還沒說完他就大喊這邊信號不好,別影響老子打麻將嗦,便是把電話掛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但是我什麼線索也沒有,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作罷了。但是那塊龍騰紫氣的刻牌卻是一直在我的心頭縈繞,揮之不去。
不出一天,順豐次日達便是把血液送到了我手上,滴在色鬼刻牌上的時候,與紋牌的金光不同,上麵閃過一陣妖異的紅色的光芒。
那一瞬間,我仿佛聽到了周圍的鬼笑聲,紅光閃過,這種感覺才消失。
第三天,華子果然應約而來,他急忙忙的下了車,就管我要刻牌。
我心說我特麼再直接給你我就是一個傻~逼。
“三萬塊,我父母的消息,告訴我。還有,妙色身如來的紋牌你也要還給我,刻牌與紋牌不能同在一個人身上。”
他明顯已經對我的紋牌深信不疑,直接將妙色身如來的紋牌拍在桌子上,掏出手機便是向我轉了三萬塊。
“你爸叫張啟嶽,你媽我不知道,行了,趕緊給我吧!”
嗬,這小子果然還是那麼喜歡占便宜,就這麼三言兩語,等於什麼沒有說,連個地址都沒有,就讓老子給他做了一個刻牌!
對於我這個從小不知道親生父母的人來說,還算是挺有價值的。
我知道陳亮這個名字是隨的師父的姓,原來我的親生父親姓張。
張亮?真難聽。
我還在想著,把色鬼的刻牌拿了出來遞給他。
他兩眼放著光,“哈哈哈,奔馳,別墅,嫩模,老子一個月就能賺出來了,哈哈哈哈!”
我原本不想搭理他,卻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要不咱就別弄這個刻牌了吧,真的挺邪門的……”他卻不屑的表情看著我,就跟看一個傻子一樣,“亮子,我要是有你這手藝,早就買別墅泡嫩模了,嘖嘖,當初沒拜在老李頭的門下,真特麼的虧!”
我雖然心裏挺憋屈的,尤其是剛剛接受過沒錢說話不硬氣的難處,但是我還沒迷失自己的本心,錢一步一步的賺,不能靠這些歪門邪道一口吃個胖子。
我連寒暄都不想,說您請回吧。
他摸著那色鬼的刻牌,如捧著一座金山,小心翼翼的掛在了脖子上,開車離開了。
往後數天我再也沒得到過關於孫明華的什麼消息,直到有一天上網看新聞看到一名男子被四名富婆玩死的新聞。
因為心裏惦記著這碼事,我就點進去看了看,滿是馬賽克的臉上,我看到死者的胸口,有一塊刻牌。
他的身上已經是幾乎都發白了,像沒有精氣血色一般。
其他地方我從新聞圖片上辨認不出來,但是再熟悉不過的,就是那色鬼的刻牌!
仔細閱讀新聞內容,原來是這小子一起被四名富婆玩,連吃了六片偉哥,最後在醫院不治身亡。
甚至有人還在網上專門建了一個討論群,我在評論區看到了便加了進去,裏麵一個網名叫天地正義的人正在侃侃而談:
“你們是不知道有多邪門!我們搬他出來的時候他都已經涼了,但是那四個富婆跟著了魔似的,還在那瘋狂的搞呢!”
“後來啊,就送到停屍房了,沒想到這小子跟有鬼附身似的,自己跑到一具女屍旁邊還做呢!”
我光想想我都惡心的差點吐出來,剛想關了,這個天地正義還說了最後一句話:
“火化了之後,他那玩意還在動呢,我們不敢弄,就直接喂狗了,可那狗吃下去之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看到這我後背已經是起了冷汗,把孫明華留在我這的幾滴血拿了出來,跪著灑在了地上:
“無量天尊,因果已報,紋刻無罪,雕人求恕。”
那幾滴血灑在地上的時候,猛地散出幾滴妖異的紅光,與色鬼刻牌做成的那個瞬間一模一樣,不過這次,耳邊沒有什麼鬼叫聲。
我起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很多人就這麼以兄弟的名義讓你從刀口上舔血,讓你付出,你臉皮可能薄,可能不會拒絕,就這麼稀裏糊塗的一直被占著便宜,被趕鴨子上著架。
反正此後的我,絕對沒有再從這種人上浪費時間過,每當我猶豫著要不要拒絕的時候,耳邊的那些可怕的鬼叫便會響起來。
貪心不足啊,人呐還是要踏踏實實才好,歪門邪道早晚要招報應的。
不過幸虧,我身邊這樣的“朋友”也沒多少個了,我還有了一個項龍這樣的鐵兄弟。
正想著呢,項龍就走進來了,我說趕緊的,讓兄弟抱一下。
項龍一隻手放在我胸膛上讓我別過去,說你小子能不能別這麼惡心。
我嘿嘿了兩聲,這些天他一直在修養跟那個活死人爭鬥之後的傷口,沒怎麼登門,倒是讓我還有些惦記。
我說好利索了沒,他動了動胳膊,說完全沒問題了。
我說那就成。
不過亮子,我這次來是找你有事的。
我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就行了。
他坐下之後,反倒竟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我說大哥您還會扭捏呢啊。
他擺了擺手,說不是,是關於孟婷的事。
我說她怎麼了?
聽到孟婷這個名字,小狐狸也是慢慢的從櫃台上爬過來,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說小狐狸你能不能改改你那個毛病,你現在是人,別動不動就爬櫃台玩。
她哦了一聲,不情不願的下來了。
項龍歎了口氣說,我這幾天在家休養的時候,孟婷三天兩頭往我那裏跑,給我做飯洗衣服,照顧我……
我下巴都驚掉了,說大哥,您是怎麼著,這麼明顯你愁什麼呢?明顯人小姑娘看上你了啊!
他擺了擺手,說她的心意我當然明白了,但是我的心結實在是解不開。
我想起那時候做龍媒紋牌時候項龍的表現,明顯有一段難以放下的過往,我說老哥你要是把我當兄弟就跟我說說,沒啥準我能幫到你。
他把眼睛一瞪,說我這次來不就是找你這個兄弟來解決的麼!
我嘿嘿的笑著,這麼被人信任的感覺就是舒服。
他這才慢慢的回憶了起來:
原來項龍之前結過婚,他的妻子叫楊靜,也是一個做警察的,同樣是一個警花級別的人物,但是這個警察身份,是項龍最後才知道的。
她當時,是潛入項龍團體內部的一個臥底。
臥槽,無間道啊!
那個時候,項龍參加的那個團體算是無惡不作,黃賭毒全都沾了,一開始的時候,楊靜接近項龍也隻不過是為了掌握證據,誰成想到最後真的愛上了項龍。
在她全部掌握證據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把項龍叫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為了愛情,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項龍說了,讓他有個準備,而且已經明確告訴項龍,自己沒有把他的犯罪事實記錄在案,讓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