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我嚇了一跳,不能打死了吧!
我去,好歹是東北狐王的女兒,這要被我這麼打死了,我陳亮這條命也算是交代在這了!趕緊開燈,卻發現小狐狸已經是趁我開燈的時候坐起來了,兩腿跪著分開,滿臉的梨花帶雨,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我。
再配上那些狐狸裝扮,活脫脫一個二次元的萌妹!
我說你別跟我賣萌,你萌我一臉血也沒用,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少跟我從這玩聊齋!
她這次是真的帶著哭腔說:你給我弄點吃的再打我好不好,我要餓死了……
說完便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個場麵我實在是受不了,整的跟我虐待未成年少女似的,我說你別哭了!
根本不管用,看來是真受委屈了。
算了算了,我撓著頭,從桌子底下翻出多少年前的幹糧,一桶泡麵。
自從丫頭來了之後,我就開始吃外賣了,這泡麵都快被我放忘了。
找了點熱水,倒了進去,等香味出來的時候,小狐狸就湊過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了。
等完全泡開了,打開蓋子她就狼吞虎咽的吃了,連湯都喝的一點不剩,看來真的是餓極了。
吃完,仍舊是一臉委屈的看著我,然後竟然背對著我跪在床上,對我翹起了尾巴。
“打吧。”
這個場麵略微尷尬啊……
我咳嗽了兩聲,象征性的在她的摸了一下,說今天就算了,以後再不長記性,你等著!
我夾著雙腿躺在床上,她又趴在我的懷裏,像一隻小貓一樣,睡的比我還快。
吃飽了睡,倒是自在,可是卻是苦了我,第一次對一隻狐狸起了感覺,我擦,我不會是下一個寧采臣吧!
誒,你說小狐狸會不會長得像聶小倩,反正看著還是挺好看的……
那一夜我不知道怎麼過的,胡思亂想之後反正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的時候,黑眼圈都出來了,丫頭來的時候,臉上是那種了然的表情。
“亮哥,你是要去東北做女婿了嗎?”
我說你少調侃我,我從一隻狐狸身上變成男人還是不是人了!她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不再說話。
小狐狸早上起來也特別乖,打掃這個打掃那個,但是我總感覺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正想著呢,外麵進來兩對男女,女孩穿著一個露半肩的寬鬆上衣,下麵穿著熱褲踩著一雙恨天高,濃妝豔抹,而男孩卻是穿著簡單的T恤跟牛仔褲,給人很幹淨的感覺。
看起來像是一對情侶,可是總感覺很不搭。
女孩強拉著男孩的手,臉上有些生氣,男孩看起來也是十分的不樂意,就這麼被女孩拽著。
單身久了,看什麼都像是在秀恩愛。
我說二位需要點什麼?
女孩先開口了,說你是茅山雕刻師陳亮吧!我男朋友被邪祟纏上了,你幫我把那個邪祟給滅了!
聽這個女孩的口氣,倒不是像遇上邪祟的,像是遇上tou情的……
我說這事還得聽當事人說吧,您遇到什麼邪祟了?
男孩卻像是很不樂意一般,說什麼邪祟也沒有,她就是發神經!
“你說誰發神經呢啊!還說我發神經,那個穿紅衣服的女的是誰啊!老娘供你吃供你穿你就在外麵給老娘找小三是不是啊!”女孩一聽這個就炸了,一串連珠炮。
我說二位停停,要吵架去外麵吵,我這還要做買賣呢。
女孩轉過頭,說我們就是買賣,他被一個女鬼纏上了,結果還想跟那個女鬼私定終身!
什麼情況,真有想日鬼的男人啊,我給丫頭使了個眼色,說這哥們像是被鬼纏身的嗎?
丫頭看了看男孩的麵相,說眼圈有黑氣,應該是精氣外泄過多所致的,但是也不能確定就是遇上女鬼了……
女孩聽到這個立馬大聲嚷嚷起來,說精氣外泄,嗬嗬,跟老娘一個月裏麵就一次,你外泄給誰了!
說著便是拉扯著男孩,男孩也默不作聲。
莫非他真的想日鬼?但是這事如果委托人不願意,我也不敢瞎攬活,說要不二位商量好了再過來,你們在這裏吵也不會有結果的。
女孩一看我要轟人,可能是要放了大招:夏明傑,你別怪我不給你臉,你要是今天不配合我把那女鬼給驅了,你母親的治病錢我一分也不給你了!
聽到這個男孩渾身一哆嗦,接著是長久的沉默,緊接著便是點點頭。
我讓小狐狸拿了兩把椅子,讓二位坐下,女孩說了話,說她徐半蕾,男的叫夏明傑,兩個人是在同一個公司上班,確切的說,是夏明傑在徐半蕾父親的公司上班。
哦,吃軟飯的。我的心裏從剛才的爭吵當中也聽出了一些端倪,先定了個位。
我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知道你男朋友跟一個女鬼好了呢?你也說了是鬼,你怎麼能看見?
說到這她很生氣,說我一開始當然不知道,他天天回家倒頭就睡,我還以為他上班累到了呢,還讓我爸爸照顧照顧他分配點輕活,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他在陽台窗簾後麵說話,還一聳一聳的。
我們兩個租的地方是在頂樓,我悄悄過去之後,發現他脫著褲子,手上像扶著什麼東西,做齷齪的事情。
她怒目瞪了夏明傑一眼,然後繼續說我當時沒叫他,就看他最後會怎麼辦,我很了解他,也就是三分鍾的事,最後他確實泄了,但是那東西卻是一點沒流出來,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我說你也說了憑空消失的,你怎麼就確定他一定泄了?就憑那三分鍾?
女孩冷笑一聲,說當然不是了,後來我在家裏安了一個針孔攝影機,但是沒有告訴他,你猜怎麼著,每到半夜兩點,他都會偷偷摸摸的起來,在沙發上,陽台,廚房裏,衛生間裏,所有我跟他那個過的地方,他都會那樣做一遍。
我說檢查過了嗎,會不會是夢遊?
她說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你想的一樣,還專門帶他去醫院看過,醫生說什麼事情也沒有,而且他有幾次回來的時候我佯裝醒了想要,但是他每次都推脫說太累了,有一次拗不過我答應我了,但是那次我嘴皮子都磨破了還是不行!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女的是真虎啊,啥都敢往外說。
我說那你剛才說的紅衣服的女的是?
她有些生氣的說就是那個女鬼啊!我有一次從一個道士那請來的顯鬼符,趁他從那動作的時候燒了,發現他就扶著那紅衣服的女人呢,披肩的長發,一回頭嚇了我一跳,連五官都沒有,你還真好意思出手!
說著用手指戳男孩的臉,男孩一言不發。
我把頭轉向男孩,說她說的都是真的?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緊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不語。
徐半蕾看夏明傑的模樣一下就來氣了,說你趕緊給我滾蛋,我知道你小子就是喜歡上那個女鬼了,行!老娘不用你了,你回去,老娘請一個佛牌直接滅了那個小三!
說著便是轟人,男孩一臉的敢怒不敢言,但是卻還是無可奈何的離開了,徐半蕾坐在椅子上,氣的呼呼直喘氣。
我咽了下唾沫,說大概情況我還算了解了,你是想請一個驅鬼的紋牌是吧?
她拉了下剛才自己因為劇烈運動掉下來的肩帶,輕蔑的說驅鬼?老娘要一個滅鬼的,能讓她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紋牌!你有沒有?!
這種紋牌當然有,但是隻要不是罪大惡極的鬼用那種紋牌給滅了,那是要背上極大的因果的,不光是委托人會有因果,連雕刻師都會有因果。
但是我不能說沒有,那就是把這筆買賣在往外推。
經過這麼多次的買賣,我多少也明白了點無商不奸的用法。
我低頭裝著想了想,說有,不過這價錢就是有點高。
沒想到她直接掏出手機,說多少錢,我現在直接給你付了,你能幫我把那個女鬼從他身邊給滅了就行!
我想了想,乍著膽子擺了個十的手勢。
她十分的痛快,打開微信掃了我的二維碼之後,十萬到賬!
臥槽,徹徹底底的暴發戶!
我趕緊拍著胸口保證說你三天後來取,保證牌到鬼除!
她冷哼了一聲,對著一個沒人的牆角露出凶狠的表情,似乎是對那個女鬼痛恨至極,然後便是轉身離開了。
驅鬼滅鬼的紋牌太多了,我一時也沒有頭緒,便是坐在椅子上算賬接客,現在手裏有了十五萬打底,心裏硬氣了許多。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個男孩走了進來,我認出是白天來的夏明傑。
他找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