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的名字起的倒都挺好,加起來就是磊落兩個字,但是哥哥磊落,這弟弟不能背後真的想用什麼邪祟搞死自己親哥哥吧。
我這樣腹誹著,很快就到了他的家,是一處有些年代的小區,但是他家房子挺大的,有一百三十來平米,方便一家子還有他弟弟住吧。
說實話自從王曉磊父母死了,就一直是王曉磊照顧王曉落,如果他真的想害死他親哥哥,未免實在是有些讓人寒心。
但是見慣了世間人性,我對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一絲司空見慣的感覺。
曉磊的妻子很漂亮很賢惠,一直在端茶送水之類的,期間我說起刹車的問題,他擺了擺手,等他老婆進了廚房,才小聲說我自己檢查了一遍刹車係統,沒任何的問題。
那就是真的有邪祟想害死他了。
我這時候才開始有些緊張了,等王曉落進來的時候,這種緊張跟尷尬的氛圍到了極點。
王曉落穿著一身機車夾克,頭發高高翹起,吹著口哨“咣”的一聲就進了門,看到王曉磊的時候,還刻意的往幹淨的地板上吐了一口痰:
“呦,還有客人呐,放心我就拿些東西就走,不在您這破地方呆著給您丟人!”說話冷嘲熱諷,我都有些氣不過,但是王曉磊卻是一改以前的脾氣,毫無動作。
這要擱在前幾年,王曉磊非得揍到他喊爸爸。
王曉磊笑了一下,說既然來了就在家裏睡一宿吧。
王曉落哈哈的幹笑了兩聲,說家裏?哪個家裏,我家要拆遷呢!
王曉磊仍舊好脾氣的起來要勸他,王曉落卻一把推開他,說王曉磊你丫別跟我從這裝慫,你以前什麼模樣我可是一清二楚,氣爸打媽不是你是吧?從這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想獨吞那筆拆遷款直說!別說什麼為我好,老子不用你為我好!
王曉磊臉上有些落寞,說我以前是混蛋,所以我才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那都是心魔你知道嗎?不要對一個死物件那麼沉迷,更何況是會丟命的東西,你知道我參加曼島tt的時候,看到了多少人的死亡嗎……
少特麼跟我說曼島tt,就參加過那麼一次你逼逼沒完了?怕死你別參加啊,真給你們騎士丟人!
王曉磊這個時候才有些憤怒了,我趕緊拉開他,場麵開始變得有些冷。
丫頭悄悄的拉我到旁邊,拿著羅盤指著王曉落說,他眉頭晦暗,三盞天火已經是滅了一盞,說明邪祟親體,而我給他算了一卦,發現他還是小吉的卦象,說明這個邪祟並不是要害他。
不是要害他,就是要害王曉磊嘍?
人還是真的什麼都會幹的出來,自己親哥哥竟然都想到用邪祟來弄死!
我拿出一瓶牛眼淚,滴了幾滴進了眼睛。
牛眼淚有能看到邪祟的功效,我閉著眼睛等著牛眼淚散開,等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黃色狐狸模樣的東西猛地朝我撲來。
由於事發突然,嚇了我一跳,向後退的時候直接把一塊落地窗的玻璃給弄碎了。
丫頭離我最近,趕緊拉了我一把,我才沒依著慣性摔下去。
臥槽他大爺的,又是狐狸!
我看向王曉落,這次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了,那就是那隻狐狸知道我要看它,臨走還想弄我一把。
現在我對狐狸,恨之入骨。
王曉磊也趕緊過來拉我,說兄弟怎麼了。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王曉落一臉冷笑,說萬事小心哈,這裏有我這個好大哥,什麼都不太幹淨,等哪天不知道為什麼掉下去了,還要給我這個大哥陪葬!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曉磊這個時候也有些怒了,說你小子還會說人話嗎,不想住家裏就趕緊給我滾蛋!
王曉落又不屑的吐了一口痰,大搖大擺的走了。
王曉磊苦笑了一下,說見笑了,你看出是怎麼回事來了嗎?
我說看出來了,這小子竟然是請狐狸上了身想弄死你,您放心,我跟狐狸有仇,這趟活我給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我的脾氣也上來了,你狐家的狐狸我不敢動,我吃啞巴虧,這次不知道哪裏來了個狐狸想要害人,我怎麼都有弄死它的理由吧!
請邪祟上身說難也難,但是說容易卻也是十分容易,我們生活的環境周圍存在著無數的鬼魂,邪祟,野仙,舉頭三尺有神明,低頭三寸有鬼冥,講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聽王曉磊說的,應該是這個王曉落從東北哪些地方聽來的“跳大神”方法,請了一個野仙上身,恰巧,這個野仙是隻狐狸。
這算是觸了我的黴頭。
我跟丫頭回到紋身店的時候,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腦子裏就一個念頭:嗎的老子就宰這麼一隻邪祟狐狸泄憤!
拿出一塊柳木牌,右手刻刀因為興奮都顫抖了起來,丫頭把手撫在我胳膊上,輕聲說亮哥,你動殺心了。
我此時已經是可以用亢奮來形容了,我抬頭回答說,我幹嘛不能動殺心,狐狸上你身差點讓你當街那啥,讓我胳膊遭了天雷陰雨天不能有任何的動作,讓王茜一個花樣年華少女遭了燭九陰的反噬變得瘋瘋癲癲,我為什麼不能動殺心!
我眼睛血紅著,仿佛這隻上了王曉落身的狐狸就是那隻坑我害我的狐狸,現在一心隻想弄死它。
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卻是一個屌絲,真正的狐家惹不起,那我就殺盡天下的邪祟狐狸,算是替天行道!
我緊緊握著刻刀,慢慢在柳木牌上紋了起來。
這次我做的紋牌,是陸壓的斬仙飛刀,隻紋刻出斬仙飛刀的模樣。
要說曆史上最大的狐妖,非妲己莫屬,她迷惑的紂王神魂顛倒,最後行刑之時,竟然也是魅惑的在場的劊子手下不去手,當時薑子牙喝退眾軍卒,命左右排香案,焚香爐內,取出陸壓所賜葫蘆,放於案上,揭去了蓋,隻見一道白光旋轉。子牙打一躬:“請寶貝轉身。”那寶貝連轉兩三轉,隻見妲己頭落在塵埃,血濺滿地。
那現出白光的寶貝,就是陸壓的斬仙飛刀。
我的確動了殺心,但是我沒有手軟的理由。
弟弟已經是起了殺兄之心,我對這樣的人也不需要有什麼心軟的,我對狐狸更沒有心軟的理由。
這斬仙飛刀算是紋牌中比較犀利的一種,但是我卻依然決定做這塊紋牌。
我承認,當時我的殺心已經是很重了,所以當這塊紋牌做出來的時候,斬仙飛刀上就已經帶了戾氣,但正是因為這戾氣,才讓我的生活更有趣了起來,這是後話。
斬仙飛刀的紋牌做好後,我給三爺掛了個電話,這次的血,比較特殊。
我說三爺,您手裏有沒有那種警察局專門喂人槍子的行刑官的精血?
三爺在電話裏聽的有點發懵,說瓜崽子我可對你們茅山雕刻術有點了解噻,你要用到這麼強硬的血,做了啥了不得的刻牌?
我說不是刻牌,就是斬仙飛刀的紋牌,您也知道,我跟狐狸算是結了仇,狐家的狐狸我不敢動,但是這些野鬼狐我卻是殺的起!
我的語氣中已經是發了狠,對麵的三爺歎了口氣,說你個瓜崽子是動了殺心了嗦,算囉算囉,這事擱在誰身上都咽不下,你就殺隻野狐狸泄泄憤吧,你要的血三爺這裏有噻!
我說要他血的方式比較特殊,讓他握住匕首刀身,直到匕首上麵沾了血,把匕首郵給我。
三爺說這倒都是小意思,不過這醫療費營養品費還有這精血錢……
我咬咬牙,說三爺您盡管提價,也不怕告訴您,這趟活我都沒指望著賺錢,就要出這口氣!
“是條漢子嗦,四萬,你多一分三爺也不要你的。”
“妥了,掛了電話立馬微信給您轉賬!”
這趟活就算是穩了,不過我現在也是變得底掉,銀行卡裏麵一分都沒有了,想想曉磊手中還有一大筆拆遷款,這四萬塊就從他身上出吧。
兩天後血到了我手上,一個密封塑料袋包裹著的匕首上麵有著未幹化的血跡。
我滴在了紋牌上,一陣金光閃過,整個紋牌都透著刀鋒的寒氣。
一切都搞定了之後,心裏釋然般的放鬆,那隻狐狸,跑不掉了!
可是就在我一切以為都穩了的時候,曉磊卻是給我打了個電話:
亮子,曉落說想跟我賽一場,如果我贏了,他就不再碰任何關於改裝車的東西了。
我說你不是玩摩托的麼,就這麼接了?
他嗯了一聲,說具體的到我店裏詳談。
不一會,王曉磊的那輛出租車便是到了我的店前。
我說曉磊哥,你也沒碰過飆車的東西,就這麼接了有把握麼?
他搖了搖頭,說沒碰過,但是那小子提出來了就說跟我賽一場,如果輸了,拆遷款他分文不動,老老實實的跟我在一起跑出租娶媳婦,我怎麼能不接。
我說如果他贏了呢?
那我一分拆遷款都不能要,而且永遠斷絕兄弟關係,往後各走各的道。
王曉磊說的時候,煙頭都在顫。
我說你接了?
他點了點頭,要想破了他的心魔,就得讓他知道自己的努力一點用沒有,到頭來還不如一個門外漢。
我說你都說你是個門外漢,真有把握贏得了他?
他笑了一下,沒把握,但是我敢有把握。
這句話我聽不明白,但是看著王曉磊的模樣,似乎很有信心。
我說你們兄弟倆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總感覺比賽有什麼蹊蹺。
他問有什麼蹊蹺。
我笑了笑,一個想弄死你的人,會千方百計的置你於死地,我感覺這次比賽,這小子會用點邪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