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藍搞不懂對方望向自己的目光之中為什麼會帶有一絲毫不掩飾的恨意,他也不想明白,此時的他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如果被人發現自己進了女士洗手間,那臉可就丟大了。
所以沒有任何遲疑的,柯藍立刻便轉身跑了出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柯藍已經沒有心思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便準備叫上楊明一起離開。
然而令柯藍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還沒走出去多遠,他就發現魏姐竟然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的身後。
對方的這番行為,讓柯藍感到很是頭疼,在經曆過剛剛的事情之後,他恨不得離對方越遠越好。
雖然柯藍繞了好幾個圈,但魏姐卻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怎麼甩都甩不掉,這讓柯藍不由感到有些尷尬和惱火。
楊明,柯藍是不打算去喊了,因為他不想別人看到自己跟著魏姐有什麼關係,特別是楊明這種熟人,他也是一個要麵子的人。
為了甩掉對方,柯藍刻意往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走,想要以此嚇退對方,免得這女人在一直尾隨自己回家。
對大多數女性而已,像這種比較僻靜昏暗的街道,稍有警惕心的人都不會往裏麵鑽,要不然的話一旦發生什麼意外,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然而讓柯藍感到有些頭疼的是,雖然他已經故意在偏僻的街道裏繞好幾圈了,可對方依舊不緊不慢的緊跟在自己的身後,並一直用一種很是奇怪的表情盯著自己,那副表情,就好似貓捉老鼠前的戲弄一般。
此時的柯藍心中已對魏姐厭惡到了極點,以至於他連一句話都不願跟對方多說,隻是一個勁的埋頭往前走。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柯藍逐漸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是不舒服,明明滴酒未沾的他此時竟漸漸感覺到有些頭暈腦脹,並伴有渾身無力的症狀。
身體上的種種不適之感,讓柯藍不禁感到有些心慌,雖然這些不適之感與之前誤服三唑侖的時候明顯不同,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現在的症狀並不像是生病了,所以下意識地他便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想要趕緊回家或是去醫院。
柯藍走路的速度越快,身體上的不適之感便愈發的強烈,到了最後,他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很重,身體很輕,連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了。
撲通~
隨著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猛然響起,再也堅持不住的柯藍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麵之上,雖然他很努力的想要讓自己重新爬起來,卻怎麼都使不出力氣來。
恍惚之間,柯藍依稀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旁,並不停的在用腳輕輕踹著自己,嘴裏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此時的柯藍已辨認不出眼前之人的模樣了,他隻是本能的將懷疑對象放在了魏姐的身上,因為除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她之外,這個時間地點應該不會遇到別人的。
一連踢了好幾下,對方這才停了手,但這並不意味著就沒事了,因為馬上,柯藍便覺得有雙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起來。
此時的柯藍連將眼睛睜開都很費力了,而且意識也模糊的很,恍惚之間,他覺得自己的皮膚上好像有風吹過,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是被誰給脫掉了。
這個時候的柯藍,隻能很模糊的感覺到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腦子都有些迷糊了。
當身上的衣服被扒掉之後,柯藍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涼涼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上麵不停的動。
胸口上所傳來的奇異觸感,讓柯藍本能的意識到情況不妙,因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讓他有些害怕的事情。
柯藍害怕了,而真正讓他感到恐懼的源頭不是自己或許馬上就死掉了,而是死的毫無價值,要是能夠把這消息傳出去就好了。
就在柯藍正暗自有些後悔自己因為麵子問題而沒有喊上楊明的時候,卻是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驚呼之聲,接著,便是一連串的爭吵。
對方究竟在爭吵些什麼,柯藍已經聽不清了,他隻能依稀判斷出來吵架的兩個人都是女性,而且聲音也很是相似,如果不是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的話,他甚至都懷疑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又或者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爭吵激烈而短暫,沒過多長的時間四周就安靜了下來,除了一些他無法判斷出來的輕微聲響之外,他再也聽不到任何其它的聲音。
然而這安靜卻是短暫的,就在柯藍正嚐試著咬破舌尖好讓自己清醒一下的時候,他卻是忽然再次感到自己的胸口一沉,似乎有一隻很是溫暖的小手放在了上麵。
柯藍不知道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恍惚之間,他似乎聽到耳邊有人在講話,並輕輕的親了親自己的臉蛋。
臉蛋之上所傳來的濕潤觸感,讓柯藍有些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然而就在他正感到有些疑惑的時候,卻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先是一涼,接著便是劇烈的疼痛。
柯藍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鋒利而尖銳的物體緩緩劃過了自己的皮膚,並一點點的刺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劇烈的疼痛之感,讓柯藍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下,但他的身體卻依舊使不出半點的力氣,隻能像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的不斷蠕動著,掙紮著。
他的這番掙紮不但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還使自己胸口之上的疼痛之感愈發的劇烈起來,無奈之下,他隻能拚命的去咬自己的舌尖,希望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讓自己在短時間內清醒過來。
柯藍知道,即便這樣做真的有用,也無法讓自己想吃了靈丹妙藥一般,讓所有的不適之感全部消失,他想要的很簡單,那就是在臨死之前發出一些呼救,或留下一些線索。
雖然柯藍很努力的將自己自己的舌頭放在了牙齒之間,但無論他怎麼努力,卻始終沒有力氣將其給咬破。
然而就在柯藍正感到有些絕望和無助的時候,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道極為驚恐的尖叫之聲。
當尖叫聲響起之後,柯藍立刻便感覺到自己被一溫暖的軀體給緊緊的抱在懷中,脖子上也時不時傳來陣陣疼痛之感。
刹那之間,柯藍立刻便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人當做人質了,難不成,是楊明過來救自己了,又或者是那個過路的好心人正打算見義勇為?
人最怕的就是忽然間的大喜大悲,太大的落差和刺激會導致人的身體跟電腦一樣會瞬間死機。
在意識到很有可能來救自己之後,柯藍原本緊繃的精神瞬間就放鬆了下來,而忽然間的放鬆讓他再也堅持不住,瞬間便昏迷了過去。
自從發生了精神病院那件事之後,柯藍已經記不得自己昏迷過去多少次了,他隻記得自己每次昏迷準沒有好事,哪次都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柯藍這才從昏迷之中緩緩醒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將眼睛給睜開,柯藍首先聽到的便是刺耳的警笛聲。
下意識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柯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救護車之中,四周都是醫生護士以及警察,他們都在用一種很是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
“病人醒過來了。”
“奇怪,他怎麼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都什麼地方不舒服?”
柯藍的耳邊不斷傳來各種說話聲,但他卻並沒有認真去聽,也沒有任何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而是本能的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
柯藍的這番舉動,受到了護士們的阻止,但柯藍卻沒有理會她們的好意,而是堅持要坐起身來。
或許是怕過程中誤傷到柯藍吧,幾番掙紮之後,在護士們的幫助下,他終於勉強坐了起來,並下意識地順著車窗向外望去。
在下意識地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之後,柯藍立刻便看到數位警察正在圍著一擔架在不停的交流著什麼。
擔架之上,躺著一位女子,她身上滿是血汙,脖子上雖然經過簡單的處理,卻依舊不停有鮮血從中冒出。
僅僅隻是掃了一眼,柯藍便愣住了,接著,他便使出全身的力氣踉踉蹌蹌的從救護車跳了下來,並徑直向著對方衝了過去,因為,躺在擔架之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魏姐。
或許是柯藍這個架勢太過嚇人了吧,以至於連警察們都有些愣住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柯藍已跑到了擔架的旁邊。
警察們不知道柯藍想要做什麼,他們隻是本能的拽住柯藍就要往外拖,他們不想任何人靠近躺在擔架上的魏姐。
此時的柯藍腦子依舊有些迷糊,當身體被警察們給拽住的時候,他本能的向著魏姐的身上一抓,接著,便隻聽隨著一道衣物破裂的聲音猛然響起,魏姐身上的衣服便被柯藍給撕下了好大一片,露出了沾滿血跡的白色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