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忙活了忙活了半天,除了數不盡的謎團之外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還被人給擠兌個半死。
雖然楊明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麼,但柯藍卻覺得沒有臉麵對人家,這一天發生的都叫什麼事啊?自己幹的都是些什麼?
自從與楊明分別之後,柯藍的生活開始變得平淡起來,每天他除了掃大街之外就是蹲在門口悄悄觀察魏姐的動向。
可觀察的時間越久,柯藍便覺得魏姐的嫌疑就越小,因為這女人的生活作息很是規律,平時都很少出門,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按照劉昊的說法,魏姐這人平時就宅在家裏,既不工作也怎麼出門閑逛,平時也就買買菜誑誑街,買些奢侈的衣物。
雖然這棟樓裏幾乎所有的居民都認為魏姐是被人給包養了,但奇怪的是,他們卻從未見過有男人進她過的家門。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這枯燥的生活對柯藍來說完全是一種折磨,劉昊因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三天兩頭都不沾家,而嚴妍則一向神出鬼沒的,有時候甚至連續好幾晚上都沒有回來。
對此,柯藍也向嚴妍詢問過,畢竟這裏不是精神病院,而嚴妍又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她天天不回家能去哪呢?
每次麵對柯藍的質問,嚴妍都愛答不理的,甚至有時候她還會嫌柯藍話太多,直接轉身走人不願意回來。
嚴妍的這番舉動,讓柯藍的心裏很是不好受,再加上平時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這樣的生活讓他感到很是難以忍受。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不知道是楊明的住處離這裏不遠,還是她有些不放心柯藍這個不穩定因此,倆人常常能夠遇到。
隻不過,讓柯藍感到有些疑惑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的臉色明顯越來越差,照理說,不是應該時間越長,氣就消得越快麼?
雖然心中覺得在經曆過那天的事情之後,楊明肯定覺得自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但是再次相遇之後,柯藍還是鼓起勇氣向著楊明打了聲招呼。
“喂,我說你這人怎麼氣性這麼大啊?這都多少天了?你氣怎麼還沒消啊?天天都不給個好臉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欠你錢呢。”
這段時間的楊明一直都來去匆匆,很少會跟柯藍交談,今天她似乎並不是很忙,在聽到柯藍的喊話之後,僅僅隻是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邁步緩緩走了過來。
“我心情不好跟你沒關係,別自作多情了。”
對於楊明的擠兌,柯藍並未在意,因為過去的十幾年裏他已經被嚴妍給擠兌習慣了,要是換做別人,他或許還會炸毛,但奇怪的是,對於楊明這個呆頭鵝,他現在倒不是特別的反感了。
“那你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啊?前幾天我主動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睬我,你這人心眼怎麼這麼小呢?”
在聽到楊明的這番話後,柯藍一邊有些無語的再次開口問道,一邊很是自來熟的伸手拿過了對方手中的水杯。
柯藍的這番行為,讓楊明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她也沒有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計較,而是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刻意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我身為一名警察,心情不好隻能跟一件事有關係。”
楊明的話音剛落,正大口喝水的柯藍聞言立刻便豎起了耳朵,並下意識地急聲開口問道。
“案子?進行的不順利麼?”
要是換做郝仁聽到這話肯定會馬上來一句跟你沒關係的,但楊明卻似乎並不避諱那麼多,在聽到柯藍的問話之後,她僅僅隻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很不順利,我們遇到新的麻煩了,上麵很是不滿意,王隊又挨罵了,隊裏的氣氛很是不好,所有人都讓這件案子搞的是焦頭爛額。”
原本柯藍就對此事很是關心,看著眼前滿臉都是愁容的楊明,柯藍立刻便輕聲開口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說一下?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柯藍卻是已經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從對方的口中問出一些線索來,要不然的話,自己就被活活給憋死了。
或許是柯藍以退為進這一招起了作用吧,楊明先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四周,在確定附近沒人之後她這才輕聲開口說道。
“之前凶手都是每周做一次案,很有規律,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方突然停手了。”
楊明的這番話讓柯藍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並一下就想到了魏姐,以前他不敢確定,但最近這幾天她的確是沒有出過家門。
就在柯藍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楊明或許也是那種平時沒什麼朋友聊天的人,在起了個話頭之後,還沒有等開口開口發問,她便再次開口說道。
“已經快要三周了,凶手還是沒有動靜,我們掌握的線索又少,如果對方就此收手的話,那想要破案的難度就大了。”
三周?在聽到楊明的這番話後,柯藍卻是不由微微一愣,因為這時間似乎有些對不上,難不成真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這事根本就跟魏姐沒有關係?
因為沒有任何線索的緣故,柯藍並不打算繼續瞎猜下去了,而是用一副很認真的語氣對著楊明開口勸解道。
“應該不會的,像這種連環殺人犯,大多數凶手除非是年紀太大,又或者是意外受傷之類的外在因素。
一般情況下他們很難會停止作案,對於變態者來說,殺人就跟吸毒一樣,他們一旦嚐到了甜頭,就很難能控製的住自己。”
柯藍話音剛落,楊明便麵帶一絲疑惑之色的下意識開口問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凶手一定會再次作案?”
麵對楊明的質疑,柯藍卻是一臉得意的開口說道。
“我還是小孩的時候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從小就跟各種精神病患者打交道,其中有不少人就是罪犯,對於他們的心理,我比你們還要了解,那人不管是不是心理變態,我相信他一定會再次作案的。”
柯藍的這番安慰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在聽到他的這番話後,楊明先是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這才輕聲開口說道。
“希望事情真如你說的那樣吧,我的上司們認為這件案子已經很難辦了,他們更傾向於凶手作案是為了取心續命。
凶手在短時間內連續作案之後又忽然停手,很有可能是他覺得已經搜集到足夠的心髒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以後或許都不會再出來作案了。”
聽到楊明的這番話,柯藍卻是不由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他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畢竟此地受巫蠱文化的影響較重,不光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信這些玩意兒,劉昊前幾天還告訴他,一些年輕女孩為了達到某些目的,也開始養起小鬼了。
一時之間,心事重重的倆人都就此沉默了下來,楊明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遲遲又不肯開口,不知道在顧慮些什麼。
此時的柯藍並沒有留意楊明的神情,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忽然想起一件事的他立刻便急聲開口問道。
“我交給你的東西怎麼樣了?有消息沒?”
聽到柯藍提起這件事,楊明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許多,她一邊輕輕點頭,一邊語帶一絲無奈之色的開口說道。
“法醫已經鑒定過了,那些破碎的骨骼都屬於同一人,其中一塊還是頭骨,這說明的確發生了命案,我們正在做DNA對比,如果被害人生前犯過罪或被拘留過的話,就能查到他的信息,如果對方生前沒有違法行為,那就比較麻煩了。”
柯藍不懂,明明事情已經有了進展,對方的臉上為什麼還會露出這種表情?疑惑之下,柯藍下意識地便想要開口發問,但是當話到了嘴邊之後,他卻忽然改口問道。
“那些證件呢?或許那些證件裏麵就有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呢?”
聽到柯藍的這番問話,楊明的臉上卻是不由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她先是下意識地低頭看了柯藍一眼,然後這才輕聲開口說道。
“還沒有開始查,實在抽不出人手來,就連那些骨骼都是我拜托人加班鑒定出來的,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忙活連環掏心案,上麵重點關照的案子,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掉。”
聽到楊明的這番話,柯藍卻是不禁感到有些惱火,怎麼連環掏心案是案子,這殺人碎屍案就不是案子了麼?總不能一句人手不夠就不管了吧?
就在柯藍正暗自感到有些惱火,並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質問之時,楊明的電話卻是突然響了,而在電話接通之後,楊明的臉色卻是變得跟天氣一樣,一會兒變一個樣,看那架勢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