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柯藍的這番話後,眾人卻是不由微微一愣,特別是那郝仁,立刻便麵紅耳赤的似乎想要爭辯些什麼,但趕在他開口之前,煙鬼男卻是忽然開口說話了。
“你之前特意問了一句沙明童年有沒有受到過虐待,不就是有些懷疑他麼?現在為什麼又要說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聽到煙鬼男的問話,柯藍也沒有繞彎子,而是立刻便緩緩開口答道。
“我看過一本書,說大部分變態殺人犯童年都或多或少的受到過虐待或是侵犯,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也的確是有點懷疑沙明。
但我還是覺得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如果這事真是他幹的話,這說明他已經對死者恨之入骨了。
那麼問題來了,對於一個自己恨到想要殺死她的女人,他為什麼要侵犯死者?又為什麼要在死者的體內留下線索?那不等於明擺著告訴警方人是他殺的麼?”
柯藍話音剛落,眾人都還在低頭沉思呢,郝仁卻是立刻便急聲開口說道。
“也許那東西根本就不是沙明的呢?剛剛老板娘不是說他有一個叫王鵬的朋友麼?也許這事是兩人合夥作案,DNA是王鵬的留下的,要不然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遠門?難道是巧合麼?”
柯藍原本對郝仁印象還算是不錯,覺得他這個人雖然有點固執,但為人卻十分的不錯,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這家夥兒忽然開始針對起自己來了,不但平時連個好臉色都沒有,還淨跟自己抬杠。
柯藍不是那種接受不了他人批評和質疑的人,但在意識到郝仁似乎有點故意想要跟自己過不去之後,便立刻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然後這才一臉嘲諷的開口說道。
“首先,你會為自己的朋友去做犯法的事麼?而且犯下的還是這種足夠挨槍子的命案,就算他隻是在一旁協助,起碼也要判個十幾年,這等於把自己的一生都給毀了,你覺得除了一些亡命徒之外,尋常人家有人會傻到這個地步麼?
其次,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沙明是因為被戴了綠帽子而產生了報複殺人的心態,那麼他會讓自己的朋友再給自己戴一頂綠帽子麼?你的這個猜測根本就不成立!”
聽到柯藍的這番分析,郝仁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十分難看起來,很顯然,他也比較認同柯藍的說法,畢竟這兩種可能性的確是太低了。
雖然算是認同了柯藍的這番分析,但郝仁卻是依舊不肯善罷甘休的再次開口質問道。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沙明沒有作案的嫌疑和動機?”
看著眼前一副不舒服模樣的郝仁,柯藍先是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楊明,然後這才開口解釋道。
“我沒有說沙明沒有嫌疑!我隻是說他作案的可能性會較小,他似乎存在著一定的心理問題,而且心理素質看上去似乎較差,當然,這隻是我的推論,一切還要看證據開口說話。”
不知道事情是否真如柯藍所猜想的那樣,原本郝仁這家夥兒的為人還算是不錯,可現在他卻似乎卯足了勁要跟柯藍過不去,一聽這話,他立刻便想要再次開口說話。
但是這一次,那煙鬼男卻並沒有這個機會,而是一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轉目對著柯藍開口問道。
“那你覺得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煙鬼男的這番話,讓柯藍的內心不由感到很是詫異,因為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開口問自己這個問題,明明他才是警察啊!這事不是應該他拿主意的麼?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有些奇怪,但柯藍在聞言之後,卻還是想也不想的便開口回答道。
“我覺得咱們還是先把沙明給帶回去驗個DNA吧,謹慎一點總不會有錯的,就算凶手不是他,也能為我們排除掉一個可能性,而且我看那家夥兒心理素質不行,待會派出所之後,給他施加點壓力,再配合一定的審問技巧,說不定能從他嘴裏掏出點什麼來。”
對於柯藍的這番提議,煙鬼男明顯有些失望,但隨即,他還是輕輕點頭表示同意,並立刻動身向著沙明家走了過去。
沙明家的大門依舊是敞開著的,他們家似乎並沒有鎖門的習慣,隻不過他們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大狼狗,眾人才剛走到門口,那條大狼狗便狂吠個不停。
雖然這條大狼狗顯得很是嚇人,但包括柯藍在內的所有人卻是沒有一個害怕的,楊明等人不害怕,或許是因為接觸過警犬吧,而柯藍不害怕,則是因為他從小就喜歡狗這種生物。
當犬吠聲響起之後,眾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叫門,沙廣達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並罵罵咧咧的開口喊道。
“天天瞎叫喚,遲早燉了你...你們是...原來是你倆啊?你們又來幹什麼?”
說這些話的時候,沙廣達的的臉色顯得稍微有些陰沉,似心情並不是很好,並明顯不怎麼待見煙鬼男和郝仁。
聽到沙廣達的這番話,柯藍立刻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煙鬼男,既然倆人認識,那有些話還是他來說比較好。
然而讓柯藍有些意外的是,此時的煙鬼男隻顧著不停地抽煙,完全沒有任何想要回話的意思,無奈之下,柯藍隻好主動開口說道。
“我們找沙明,你讓他出來一下。”
“你是什麼人啊?找我兒子做什麼?”
在聽到柯藍的這番話後,沙廣達立刻便麵露一絲疑惑之色的下意識開口問道,並不停拿眼睛上下打量著柯藍。
柯藍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這副模樣的確不大像是一位人民警察,但在聽到沙廣達的問話之後,他卻是用一種很橫的語氣開口問道。
“我是誰有必要告訴你麼?沙明,出來!”
柯藍一連喊了好幾聲,沙明這才滿臉都是慌張之色的緩緩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而在他身後,則跟著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在聽到有‘警察’指名道姓的找自己,沙明顯得很是慌張,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恐懼,以至於連兩條腿都在微微的顫抖,根本就不敢拿正眼看人。
看著眼前身體微微顫抖的沙明,柯藍更加確信這家夥兒的心理素質不好,要不然的話,那他的演技就實在是太好了。
似乎是注意到幾位警察一直都在拿眼睛盯著自己,沙明下意識地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他支吾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還是他身後那中年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主動提他開口問道。
“幾位警官同誌,請問你們找沙明是有什麼事麼?”
聽到對方的問話,柯藍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便立刻開口答道。
“我們要帶回去驗個血,對比一下DNA。”
一聽柯藍這話,沙明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心中恐懼之下,以至於他甚至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
而當柯藍話音落地之後,那沙廣達立刻便急聲開口質問道。
“你們為什麼要帶我兒子回去驗血?我兒子怎麼了?”
聽到沙廣達的問話,柯藍心中瞬間就準備好了數種說辭,但在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後,他便繼續用那種很橫的語氣開口答道。
“我們懷疑他跟這件案子有關,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調查。”
柯藍話音剛落,那沙明的身體就在原地晃了晃,要不是旁邊有人扶著的話,他說不定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而他的父親在聽到柯藍的這番話後,臉色立刻便浮現出一絲焦急之色,並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柯藍的麵前急聲開口說道。
“這位警官,我想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們是受害者家屬,這事怎麼可能會跟我兒子有關呢?那可是他媳婦兒。”
一聽沙廣達這話,柯藍立刻便有些不耐煩的開口答道。
“他跟這件案子有沒有關,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更不算,要看證據,讓他趕緊跟我們走一趟吧。”
聽到柯藍這話,沙廣達顯得更為焦急了,他一邊下意識地握緊了柯藍的手,一邊急聲開口說道。
“警官,你們真的搞錯了,這事跟我兒子沒有關係,我兒媳婦被害的那天晚上,他一直跟我在家裏待著呢,都沒有出過門!”
話說到這裏,沙廣達先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再觀察了一下柯藍的表情之後,他這才再次開口補充道。
“你們不知道,我兒媳婦不是什麼本分的人,平時經常在外麵跟亂七八糟的男人瞎混,經常半夜不回家。
這次肯定是又跟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上了,我兒媳婦那個人有點特別的癖好,可能是倆人在做那些事的時候,那個男的失手把她給掐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這事真的跟我兒子沒關係,你看他那德行,見到生人就不敢說話,就他這樣的慫貨怎麼可能有種殺人呢?”
聽到沙廣達的這番話,柯藍先是一愣,繼而便神色有些古怪的望向對方,兒媳婦在那方麵有特殊的愛好,他一做公公的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