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漣又簡單的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這個離魂蠱,這種蠱是以肉眼幾乎看不到的蟲子為介質。但是這小小的蟲子卻是被封印了怨氣深重的鬼物,這種蠱從人體皮膚進入,怨氣加身的鬼魂會把活人的靈魂逼出體外。
但是這種怨鬼已經和蠱蟲融為一體,即便是搶占了活人的身體,也根本無法控製,隻是一種本能的侵占行為而已。
這種蠱蟲一般是一次性的,一蟲一魂為一蠱,也隻能殺一人。有個別殺完了一個人之後還能回收的蠱蟲,就有機會成為這種蠱的蠱王。
王叔說那對小夫妻的屍體被車撞的破敗不堪,已經找不到蠱蟲入體的痕跡了,但是他一直猜測是這種離魂蠱。
“難道殺了東子的凶手和殺了那對小夫妻的是同一個人?”我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這裏和我們居住的市區也不是很遠,凶手極有可能是從市區過來的。王叔和嚴漣也認同我的猜測,說極有可能。因為苗疆巫術的真正傳人根本不多,而且也基本不會出自己的寨子。
所以,在相近的地方用同一種蠱術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苗疆巫蠱傳人,長生界的遺留人員?我本以為再也不會和長生界有什麼瓜葛了,但是好像還是沒有擺脫掉這個組織。
我摸了一下額頭,那裏還有趙歸真留下的印記。雖然他已經把酆都界毀了嗎,但是我一直懷疑他有可能才是酆都界的規劃者,按照現在的話說,他就是酆都界的設計師,隻是後來李忱采取了他的藍圖之後把他殺了而已。
長生界的人個個都不好對付,我們也都收起了小覷之心。而且還是擅長詭秘巫蠱的人,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在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就把你殺了,防不勝防啊。
王叔取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針,順著屍體脖子上的那個紅點慢慢刺了進去,拔拔出來的時候針尖上沾染了一點黑色的液體。
王叔說就是離魂蠱,幸好不是蠱王,蠱蟲已死。
這並沒有讓我安心多少,到了現在我們都還沒有找到這個神秘人的下落呢,也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已經注意到了我們。
唯一可以差不多確定的就是,殺死東子的應該就是那個照片上的女孩了。從照片上看上去活潑漂亮的年輕女孩,想不到竟然是心狠手辣的殺人凶手。
胖子和我們分開了,他想要用照片繼續尋找那個女孩的下落。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再次去了石村,嚴漣說這幾天陳曉佳都沒有離開過,這有些過於平靜了,還是親眼看一下比較好。
等到了深夜,我們再次潛入了村子,剛一靠近槐樹,白羽靈就說好重的怨氣。陳曉佳可能已經完全變成厲鬼了。
“怎麼又多了一個?”還沒有完全靠近槐樹,嚴漣就疑聲說道。我疑惑的看著她,我們一起走了過去,這次王叔還沒用符紙幫我開眼,我就看到了樹上的情況。樹上真的又多了一隻鬼魂,看上去好像是個男鬼。
我沒有來得及細看,因為我的頭好痛。
我用手捂著額頭,那裏傳來針紮一般的疼痛。白羽靈說那個印記怎麼自己出現了?
王叔和嚴漣連忙查看,王叔說印記已經完全和我融合了,又給了我能看見鬼的能力。
我並不想擁有這種能力,但是這印記看來一時半會是除不去了,隻能坦然接受了。
疼痛持續了半分鍾左右,我的疼痛就漸漸消退了。但是額頭上還是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還好對我的影響不是很大。
我再次往樹上看去,這一下又讓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樹上掛著的那隻男鬼,是東子!
難怪他給胖子打電話說自己在半空中,旁邊還有一個女的在看他,那個女的就是陳曉佳啊。
和陳曉佳的情況不同,東子的鬼魂現在是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被這槐樹吸幹了陰氣。
嚴漣說要先把東子放下來,要是東子真的魂飛魄散了,我們就沒辦法打聽情況了。
嚴漣從白羽靈的手上要過了那柄噬魂的銀白色匕首,然後爬到樹上割斷了纏著東子的藤蔓。下來的時候,陳曉佳還用長長的指甲去攻擊嚴漣,看來她是真的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
暫時沒有去管陳曉佳的情況,我們帶著東子遠離了那顆槐樹,他的意識也漸漸清醒了不少。
東子看我們的眼神是一副很驚恐的樣子,我說我們是胖子的朋友,來救他的,他才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我們問他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的男人把他帶到這裏來的。
東子搖頭說不是,是‘小白’害了他,也是‘小白’把他送到這裏來的。
東子詳細說了自己死亡時的情況,他和一個叫廖月白的女孩是偶然認識的。之後他對那個女孩很有好感,而且那個女孩也主動來找東子,兩個人好嗯聊得來。
兩個人很快就確定了戀愛關係,但是廖月白說自己不喜歡見陌生人,就一再推脫沒有跟東子去見他的同事。
東子說他死的時候很奇怪,他隻記得自己睡著了,但是他醒來卻看到另一個自己就躺在自己身邊,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了。
東子哭的稀裏嘩啦的,悲戚的道:“我到死都沒有懷疑過小白,但是沒想到,等我真的變成股鬼之後才認清了她的麵目。”
東子說他死後就聽到廖月白在叫自己的名字,自己下意識的就過去了,但是廖月白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在一個畫滿了奇怪紋路的房間裏,她變得猙獰而恐怖。
廖月白將東子扔在了房間裏,然後開始做法,房間裏的圖案都開始閃爍著紅光。東子被那些圖案給吸了進去,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掛在樹上了。
東子說道了那些圖案,應該就是長生界的人往酆都界轉移鬼魂的陣法,我和白羽靈曾經親自嚐試過。
但是自從酆都界毀滅之後,那些陣法應該都不能用了才對。上次那個女護士轉移那對小夫妻的時候,他們就沒有被傳送到酆都界,而是回到了自己死亡的地方。
想到這裏,我就問東子那個叫廖月白的女孩是不是護士,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東子搖頭說小白不是護士,而是一家餐廳的服務生,家是外地的,聽她說是湖南的。
湖南?那不就是湘西附近嗎?看來王叔和嚴漣的推測沒有錯,果然是苗疆的人。
王叔很是篤定的說,這個女孩絕對就是之前那個女護士,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同時出現兩個會蠱術的女孩。
白羽靈說可惜之前那對小夫妻已經被超度了,不然的話就可以當麵對峙了。
不管怎麼說,最起碼已經確定了那個女孩的身份和位置,我們就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東子遇到那個女孩的餐廳。
雖然王叔說她可能早就已經再次隱藏了身份,但是我們還是打算去嚐試一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現在東子倒是救出來了,但是他已經是亡魂了,我們還真得不好安置他。按理說超度他是應該的,但是現在事情還沒有解決,我們還不能現在就送他往生萬一後麵還有需要他的地方呢?
無奈之下,白羽靈隻能暫時的將東子收在了裝魂魄的袋子裏。我們第二天就要去找尋那個女孩的下落,但是明天也是陳曉佳之前說的五天之期了,看來明天從早到晚都不能閑不下來了。
而且東子還說想去再看一眼他的父母,說自己頭七的時候還被困在樹上,根本沒有機會回家,我們想做明天和黑衣人可能會見麵,不一定出什麼事情呢,就打算現在再帶東子回一趟家,了卻了他最後的心願。
我們沒有通知胖子,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我現在是想脫身都做不到了,還是不要讓他牽扯太多比較好。
我現在沒有絲毫的困意,這幾天下來也習慣了晝伏夜出的規律,到了晚上就精神的很。
開車到了縣城,剛一到東子父母的小區,嚴漣就皺眉說怎麼這裏也有這麼重的陰氣?
王叔也是神情嚴肅,說可能是那個假道士背後的那主,它可能要動手傷人了。我們趕緊往東子父母家裏趕,越靠近他們家,果然那股陰氣就越重。連我這個不會道法的人,都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冷的。
我敲了敲門,裏麵半天沒有動靜。顧不得其他,嚴漣正要把門踹開的時候,門卻突然打開了。
開門的是那個假道士,他把我嚇了一跳,蒼白的臉色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背後一個身上纏著鎖鏈的陰魂才是真正嚇到我的原因。
上次我還不能自己看到鬼,現在能夠看到了,才知道他背後的鬼有多可怕。和它一比,我覺得陳曉佳一點都不像是厲鬼了。
倒不是說這隻鬼長得有多可怕,而是他它散發出的那種冰冷與狠厲的氣息,讓我不敢在直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