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跑到了窗戶前,往外麵觀察,但是再也看不到了那人的影子。我知道我絕對不會看錯,剛才確實有一個人躲在暗處偷看我們,隻是被我發現之後馬上隱藏了起來。
王叔問我發現了什麼,楊院長和毛永年都在,我就隨口敷衍說眼花了,看到窗口有人。楊院長和毛永年疑惑的看了我兩眼就沒多問,王叔倒是不住的往窗外看去。
楊院長繼續說起那件裹屍布的事情,由於覺得這東西邪性,就被他給放了起來。後來,我的養父母來領養我,他怕他們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覺得我怪異而放棄收養,也就沒和他們說。
王叔問楊院長那件裹屍布還能不能找到,楊院長說應該可以,那裹屍布被他放在了一個已經廢棄的雜物室,好多年都打開過了,應該沒人動過那裏的東西。
王叔堅持說想看看那裹屍布,楊院長就隻好帶著我們去了那間雜物室。楊院長說的沒錯,這雜物室是地下室,陰暗潮濕,打開鏽跡斑斑的鐵門之後,楊院長翻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那塊裹屍布。
王叔也不嫌上麵布滿了灰塵,直接從楊院長手中接過了那塊裹屍布,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看著王叔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換,我就知道王叔應該是看出了什麼東西。
我問楊院長這裹屍布能不能給我們,楊院長一臉疑惑,但是也沒有拒絕,直接說你們想要的話拿走就是了。
我和王叔在這裏再也找不到任何我們想要知道的線索,就辭別了楊院長和毛永年老人,拿著那塊裹屍布出了孤兒院。
一出孤兒院,王叔就十分肯定的說當年的那場火災絕對不是意外。
我問為什麼,王叔拉著我到了一片樹蔭下,慢慢的打開了那塊裹屍布。
“這塊裹屍布上有符籙的痕跡,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還是保存了下來。”王叔指了指裹屍布上一塊被汙漬蓋住的地方。
我看不出任何的東西,但是王叔的眼睛應該不會看錯。
王叔又說,我夢境預知未來的能力應該就是來自於這塊裹屍布。這塊裹屍布應該曾經包裹過一個擁有這種能力的人的屍身,從他的身上抽取了這種能力。然後這塊裹屍布包裹我的時候,才把這種能力給了我。
雖然王叔的說法聽上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我還是選擇了相信。現在,我遇到的離譜的事情還少麼?
可是,現在事情又陷入了僵局。到底這塊裹屍布之前包裹的屍身是誰?又是誰非要把這種能力給我?他的目的是什麼?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時候,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再次出現。我往街道上的人群中看去,果然再次看到了那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神秘人。他好像也發現了我在看他,馬上就隱沒在了擁擠的人群中,我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王叔問我在看什麼,我說剛才在孤兒院偷窺我的人又出現了。王叔也皺著眉頭,說那個人在這種時間出現,說不定和當年的事情有什麼牽扯。
王叔思索了片刻,說反正現在線索也斷了,不如試試看能不能把那個偷看我的人引出來,然後從他的嘴裏看能不能問出一些事情。
既然沒了其他的思路,我就決定按照王叔的話去做。可是,這個黑衣人是敵是友我也不知道,也想不出怎麼能夠引出他。
王叔說不用著急,既然他跟著我,就一定是有所圖的,隻要給他製造機會,他就一定會找上我。
回到王叔家中又是休息了幾天,一天晚上,王叔和我商量讓我自己出去走走,他在暗處跟著,看能不能引出那個黑衣人。
我告訴小雯去巷子口的小賣部買點東西,就自己出了門。王叔應該就在暗處保護著我,我也沒有多大的擔心。
我自己一個人沿著幽深的巷子慢慢的往前走,夜色已經很深了,這老舊的巷子也沒有路燈,還真的有點滲人。
我走了大半條巷子,還是沒有人出現,心想可能是那個黑衣人根本就沒繼續跟蹤我,就打算再隨便溜達一會就回去。
可是,我抬頭卻突然發現。那個之前偷看我的黑衣人,此刻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巷子口昏暗的燈光下。這小巷沒有路燈,隻有巷子口那個位置有一絲從別人窗戶中射出來的燈光。
所以,此刻我能夠看到他,他卻不一定能夠看到我這裏黑暗的環境。雖然看樣子那黑衣人絕對是知道我的存在的,但是卻不一定知道王叔的存在。這是一個機會。
我低下了頭,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樣子繼續靠近他。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向他,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沒有任何的動作,我慢慢的逼近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身邊還有人,我能夠感覺的到,是王叔。雖然不知道王叔現在在哪個位置,但是他就在我的身邊。隻要王叔能夠抓住他,我們就有可能知道更多的東西。
我用眼角的餘光死死的盯著那個黑衣人,但是卻覺得眼前一花,他竟然就這樣在我的視線之中突然消失了。
他是人還是鬼?人類怎麼可能達到這樣的速度?
我再顧不得隱藏,忙朝著他之前站著的地方跑了過去。但是那裏已經空空無物,哪裏還有半點痕跡。
我感到有人摸了一下我的後背。嚇了一跳。募地轉身,卻看到是王叔。
王叔的手上還捏著一張黃紙,王叔看了一眼那張黃紙之後,就把它遞到了我的手上,自己背著手往回走了。
我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那黃紙上麵寫著幾個紅光的小子。
“明晚,你一個人來。”
這是那個黑衣人留給我的?他已經發現王叔了?還有,王叔剛才摸了一下我的後背,難道他是從我背上取下的這東西?
我咽了一口口水,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這人,姑且認為他是人,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視野裏明明一直在看著他,但是他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寫了一張紙條貼到了我的後背上。
如果,他不是往我後背貼紙條,而是有別的想法的話?我可能直接被人從背後一劍穿心都還不知道是誰殺了我。
不想再在這地方久呆,快步的返回了王叔家中。
王叔正在喝茶,也是麵色凝重。我捏著那張黃紙,默默的走到王叔的麵前,問王叔我該怎麼做。
王叔說,那人是個高手,但是好像沒有對我動手的意思。否則的話,他也攔不住。
我認同王叔的說法,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見一下這個人,隻是王叔肯定是無法再跟我一起去了。他今天隱藏在暗處,但是還是沒有瞞過那個人的眼睛。
心情忐忑的熬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我咬了咬牙自己走出了家門。
還是去了那條巷子口,昏暗的巷子口連個人影都沒有。我知道自己在他的麵前任何的計謀可能都是可笑,也就坦然的走過去了。
他又是突兀的出現,前一秒還是沒個人影的巷子口,那一秒他就已經站在那裏了。
雖然巷子口的光線很暗,但是我視力正常,已經走到他身前五米不到了,也不應該連他的樣子都看不清吧?但是,我此刻就是無法看清他的麵容,隻能大致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而已。
“行了,停住吧,我不喜歡別人靠我太近。”他的聲音很冰涼,又很空曠。
我也不管他,直接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麼目的?當年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黑衣人聲音冷漠的回答道:“我沒有放火,至於為什麼找你?那是因為你身上的能力是注定的,你也注定要為我們做事。”
黑衣人直接扔了一本書籍一樣的東西過來,我伸手接住,是一本線裝版的書,黑色的封麵毫無花哨。隻有這書的名字,《死人祭》。
“《死人祭》可以教你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讓人入夢,並且在夢中殺掉他。裏麵還有一張名單,上麵的人全部殺掉。”黑衣人自顧自的說道。
“神經病。”我咒罵道,一上來就讓我去幫他殺人,他以為他是誰啊?
黑衣人卻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務一般,不再理會我,自己轉身就走。
我不想就這樣讓他離開,他隻是說讓我去殺人,卻沒有告訴我任何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明明隻要幾米遠的距離,但是我還沒有抓住他,他就直接衝到了路中間。我看到駛來的一輛出租車好像是為了避讓他,差點直接撞上了馬路邊的護欄。
他自己則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慢慢的走著,我全力的追趕他,但是當我跑到路邊的時候,他卻已經走在了馬路的另一側,自己悠閑的走著。
我顧不得安全與否,直接橫穿了馬路。幸好沒有車輛撞上我,而那個黑衣人就在我麵前幾十米的地方慢慢的行走。我快速的狂奔,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根本就沒有拉近。始終就是這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