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這紅磚房中磨刀的潘傑媽媽,竟然直接擰著她磨好的剪刀,直接從紅磚房的窗戶中翻了出來。
這可與之前的循環完全不一樣。
之前的循環,不算是潘傑還是潘傑媽媽,亦或者老邢和老邢妻子,都是作為一個玩偶般的角色,指引著我們,陷入無盡循環中。
而此時,這潘傑媽媽竟然擰著裁縫剪,從紅磚房中,翻出了紅磚房,這樣的行為,當然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並且,翻出紅磚房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擰著裁縫剪的潘傑媽媽,直直的盯著我和江離,那看向我們的雙眼神色,就好像盯著紅磚房中央被她扒皮的潘傑一樣。
我心中咯噔,與江離一起後退,卻又是在後退中,鄙見一道黑影,從我們頭頂方向,直接砸了下來。
“砰”地一聲巨響,我整個人都不由得往後一跳。
隨之,我隻看清,這直接從我們頭頂撲下,砸在我們麵前地麵上的,竟然是一個人!
不錯!真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手持著瑞士軍刀的男人!
我心中一咯噔,這狗吃屎般砸在地上的男人則朝著我和江離抬了頭,隨之,我隻發現,這從我們頭頂摔下來的男人,竟然是老邢!
不錯!正是老邢!此時,老邢的一隻腳腕,已經生生被自己割斷,整個人握著瑞士軍刀,在地上匍匐著,一邊向著我爬來,一邊揮舞手中軍刀,其嘴裏,還不停的嚷嚷著一個字兒。
“鬼~~鬼~~”
我聽著,心中一縮,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起了,我與江離,因為三年前的車禍,第一次去老邢家裏,尋找老邢時的場景。
那一次,我們推開門,門中爬出來的老邢,便與此時的老邢一模一樣!
握著瑞士軍刀,拖著殘缺的腳腕,從房間大門中匍匐而出,並朝著我,揮舞著瑞士軍刀,發起了攻擊。
那麼時候,老邢的嘴裏也是叫著‘鬼’。
我們經過推測,還以為他說哦鬼,指的是地下器官黑市。
其實不是的,老邢當時說的鬼,就是指的我……
是我害了他和他的妻子,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所以,他會在見到我的瞬間,就稱我為鬼……
瞬間的思索,心中不由得自愧,咬了咬牙,緊了緊手中黑刀,也始終無法對這爬向我們的老邢下手。
“江北洋,他不是老邢,那婦女,也不是潘傑媽媽。”
江離在我身邊開了口。
“大道理我都懂,但你來試試,你試試向著老邢下手。”、
我回著,隻想了匍匐而來的老邢。
江離跟著幾步上前,揚起了手中黑刀,竟然想也沒想,直接就對著老邢揮了下去。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江離真的下得了手。
這老邢可是江離的前輩,之前因為三年前車禍,找到老邢時,江離就說過,老邢曾經與她做過一段時間的搭檔,聯手破過一些案子,她也一直把老邢看作前輩,從老邢身上,學到了很多探案的經驗。
而此時,江離竟然朝著老邢,毫不猶豫的揮下了手中的屠刀。
就算這老邢確實不是真的老邢,就算這老邢,隻是‘終結’做的假人,但是,這江離的舉動,也太果斷了吧?
我皺眉,江離手中的黑刀,則直接斬斷了老邢握著瑞士軍刀的手臂,跟著轉身看向了我。
“假的就是假的,江北洋,你好好看看,這老邢,連叫疼都不會。”
我聽著,也隨之看向老邢,果然,江離斬斷了老邢握瑞士軍刀的手,這老邢,卻連一聲尖叫都沒有,已經在地上匍匐著,完全就是一具上了發條的大型玩偶。
“所以,江北洋,別讓你的仁慈拖了你的後退。”
江離再次開口,而這一次,卻是繞到了老邢身後,一刀砍斷了潘傑媽媽握著裁縫剪的手。
一聲悶響,鮮血橫飛,潘傑媽媽握著裁縫剪的手,同樣的被江離一刀斬落,掉在了地上,然而,潘傑媽媽也與老邢一樣,是一聲哀嚎都沒有,依舊緊盯著我的方向,向著我一步一步踏來。
我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當然非常不得勁兒。
雖然這些都隻是上課發條的大型玩偶,但是,他們看上去,卻與老邢和潘傑媽媽,沒有什麼區別。
一樣的動作,一樣的流血,完全就是人的軀體,也完全就是老邢和潘傑媽媽本人。
但他們,唯一不會的,是人的意識。
他們沒有意識,隻有軀體,就好像抽去了靈魂的人,注定隻能行屍走肉般活著。
“走吧。”
身旁的江離開了口,轉身就向著紅磚房相反方向走去,我當然也轉身想跟上,然而,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我隻聽到‘砰’地一聲巨響,就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心中一驚,趕緊回頭去看,眼前的場景,卻讓我心中更加的驚駭。
因為我隻看到,就在我的身後,正有一個男人,麵朝下的摔在我身後的地上……
不錯!又是一個男人,麵朝下的摔在了我身後地上,而這個男人,與剛才摔在地上的老邢,是一模一樣!
手中的瑞士軍刀,被生生割斷的手腕,真的是一模一樣!
我瞪眼,看向了另一邊,已經被江離斬去握刀的手的老邢,隻見那被江離斬去了握刀的手的老邢,還在原地,還在向著我們匍匐著靠近,那麼,這另一個摔下來的老邢,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當然想不通,而這從灰色建築上,再次摔下來的老邢,則再一次的抬起了頭,向著我們一邊揮舞手中的瑞士軍刀,一邊不停的匍匐而來。
“鬼……鬼……”
我瞪著眼看向了江離,卻又發現,江離並沒有看向這又一次摔至地麵的老邢,而是扭頭盯著紅磚房的窗戶方向。
不會吧……
我心中是不由得一咯噔,同樣的看向了紅磚房的窗戶方向,一時間,隻見這紅磚房的窗戶方向,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握著一柄裁縫剪,從磚房中翻窗而出。
當然是又一個磨好了裁縫剪的潘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