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我鑽進這木門的瞬間,我整個人,完完全全的傻在了原地。
不是因為這木門後,有什麼特殊的場景,也不是因為這木門後,有什麼特殊的、比如潘傑和老邢一樣,在我麵前死了數次的人。
而是因為,這木門後的,竟然是彌天大霧,和大霧中的夜空……
不錯,雖然四周霧氣籠罩不散,但是明顯能夠看出,這木門後的,不是什麼山洞,而是大霧彌漫的地麵。
可一個地下室,怎麼會隔著一扇門,連接著地麵?
地下室在地下,地下之外的,就算不是山洞,也不應該是地麵啊。
我完全是傻住了,沒想到,潘傑和老邢這種在我記憶中死了數次的人,還不是讓我最驚駭的,這地下室外,連接著地麵,比他們在我眼前接連出現,還讓我驚駭。
畢竟,人的出現,可以又千百種方式造假,而這連接著地麵的地下室,怎麼造假?
而這地下室,如果不是造假的話,它怎麼可能連接著地麵?
我就這樣傻在原地,呆呆的盯著四周彌漫的大霧,直到身旁的江離“咦”了一聲。
我瞪眼扭頭,看向江離,又將江離正回頭盯著地下室的方向。
我跟著回頭,想看看江離看到了什麼,然而,卻是在回頭的瞬間,腦袋中轟的一聲,一屁股沒摔在地上。
因為,我一回頭,隻看見,我們身後的,不是什麼地下室,而是……而是大霧中的、一棟兩層樓的紅磚房……
不錯!
我們身後的,不是地下室,而是一棟兩層樓的紅磚房!
正是我們來到這金水村之後,第一次看見潘傑和潘傑媽媽時的紅磚房!
“江離……江離,我想我應該是瘋了……”
我盯著眼前的紅磚房,不住的搖頭,卻又是發現,這紅磚房的上麵一層,也就是第二層,是一層粉刷了的、灰色的樓層。
怪不得這灰色建築沒有門,可……
我甩著腦袋,一個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很疼,說明不是做夢。
可怎麼會?我們之前進入灰色建築的時候,明明就是在地麵上。
我們是循著李澥的位置,找到了那灰色建築,然後翻進了那灰色建築之中,遇到了老邢和其妻子,然後在有人追我們的狀態下,進了灰色建築裏麵的房門,沿著那房門中的階梯,下了亮著燈的地下室。
然後,我們在地下室中,又見到了潘傑和潘傑媽媽,並且這一次,我製服了潘傑媽媽,而就在我製服潘傑媽媽之後,江離又發現那房間的窗戶之外有人,我們也就從那房間跑了出來。
可這一跑出來,竟然是在地麵。
地下室變成了紅磚房,之前出現了老邢和其妻子的灰色建築,變為了這紅磚房的第二層……
完全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瘋了。
我瘋了,所以我看任何事兒,都是不對勁兒的……
“江離,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你的意思是我也瘋了?”
我一愣,也是這才想到,江離跟著我一路走來,可都與我一樣,將一切親眼所見。
如果我瘋了的話,她不是也瘋了?
這當然不可能,以江離的鎮定,這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能把她給逼瘋。
那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地下室,怎麼會變成紅磚房?灰色建築,怎麼會變成這紅磚房的第二層?
我完全想不通,隻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裂了似的,然而就在這時,我繁雜的腦海中,突的閃過了一個念頭。
一個恐怖的、讓我渾身寒顫的念頭。
剛才,我們在這紅磚房中,製服了潘傑媽媽之後,江離說窗外有人。
我們一起去到房間裏處的木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兩個黑影腦袋,從窗戶下沿,縮進了窗戶下方……
“你大爺!你大爺!!”
我忍不住的罵,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減輕心中的恐懼。
而之所以恐懼,是因為,我突然想到,那窗外的兩個黑影腦袋……不正是我和江離嗎?
不錯!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當我們進入紅磚房的時候,潘傑媽媽,正將裁縫剪插-進潘傑頭頂,扒潘傑的頭皮。
我也是由此出手,踹飛了潘傑媽媽。
當時太過驚駭,沒有多想,想在想來,這樣的場景,不正與我們剛進這金水村,與江離一起趴在紅磚房窗戶上,看到的潘傑和潘傑媽媽場景一模一樣嗎?
不錯!
我與江離,剛進這金水村,經過‘娟子’之後,找到這紅磚房,那個時候,我們探著腦袋,一起看紅磚房中的場景。
那時,紅磚房中的場景,正是潘傑媽媽,用裁縫剪,刺入了潘傑的頭頂,並拔下了潘傑的頭皮。
那個時候,我忍不住的想翻進窗戶阻止潘傑媽媽,身旁的江離卻阻止了我,說房間中還有人。
而當時的紅磚房中,確實還有人,那是從紅磚房深處的木門中衝出的兩人,雖然當時,江離帶著我縮了身子,靠在窗戶下,但是我依舊可以憑借紅磚房中的動靜判斷,那衝進紅磚房的兩人,與潘傑媽媽打鬥了起來。
準確的說,不是打鬥,而是一招解決了戰鬥……
而後,我與江離再次向探身,卻在探身的瞬間發現,那走向房門的兩人之中,有人回頭……
操……一模一樣,與剛才我們經曆的場景一模一樣!
隻是,剛才我與江離,是衝進房間的那兩人,是我們一招製服了潘傑媽媽,也是我在走向房門的時候回了頭……
我的天啊……之前我們在紅磚房窗戶外,看到的、製服了潘傑媽媽並在房門口回頭的人影,就是我們!
或者說,剛才在紅磚房中,在窗戶外,窺伺我們紅磚房裏麵動靜的,就是之前的我們!!
仿佛一道雷霆從我腦海中貫穿著劃過,我不住的搖頭,喃喃著不可能,而眼前的一切,卻都指向了那不可能的可能。
“怎麼了?”
這時,身旁的江離看向了我,我也沒有瞞著她,將心中的推測,全部說了出來。
隨之,江離也在聽了我的推測之後,整個沉默了下去,一對眉峰死死的皺著,臉上的神色,當然也是不敢相信。
開玩笑,這樣的推測,是個人都不敢相信,但是,這都是我們親眼所見,也是我們親身經曆,我們怎麼能選擇性忽略?
“江北洋,你的意思是,我們在某個點,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剛進這金水村、經曆了‘娟子’事件之後。
隻是,我們這一次穿越時空後,不再是目擊者,而是變成了之前追擊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