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話音一落,周防大笑的神色隨之怔住,他蹙眉看向江離,似乎有什麼事兒不明白一樣。
“我已經叛出師門,你還叫我師兄?”
“師兄,雖然我不及你,但是我能夠猜到,你叛出師門,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江離回著,神色中帶著一絲期待。
“當年事發,你一直沒有再出現,我問師傅,師傅也什麼都不告訴我。
師兄,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師妹,別裝了。”
周防搖頭一笑。
“故意套近乎,趁我不備偷襲我是吧?
你還太嫩了~~”
我聽得一驚,扭頭瞟了眼江離,果然,此時江離的右手,正暗自放在腰後,抓著的,是她那纖細的金屬車鑰匙。
“你也別驚訝了。”
這時,周防再次開了口,卻是衝著我。
“我確實能夠一眼看出別人的心境,沒辦法,天資聰慧難自棄~~”
我聽得皺眉,心底卻傳來了北魔的聲音。
“江北洋,這周防不一般啊……”
瞬間,就在北魔從我心底,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周防眉峰一挑,盯著我上下打量了起來。
我當然克製著自己,盡力不讓他看出自己還有第二人格,然而,周防卻是在打量了我一番之後咧嘴一笑。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說完這句話,周防也已經一步步來到了我們身前,三米不到。
“怎麼滴?你們是不想讓開對吧?”
“師兄,告訴我,師傅還好好的在家裏待著,你刀上的血,也不是他的血!”
江離開口,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周防挑眉,衝著江離一笑。
“這句師兄,確實是發自肺腑的,看來師妹,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師兄,至於魏梟老頭~~”
周防冷笑。
“你們自己去看吧~~”
話罷,周防突的就動了,一步向著我們跨近。
我趕緊揮拳迎上,江離也刺出了藏在腰後的金屬鑰匙。
然而,我們根本連碰也沒有碰到周防,因為周防在向著我們跨進的途中,竟然生生調整了身形,伸手抓住了樓梯間上方的鐵欄,縱身一躍,就翻上了我們上方的樓梯間。
操!隻想到周防會往下走,沒想到他會往上!
沒有猶豫,我和江離撒開膀子就追了上去。
隻不過,周防的速度實在是比我們快上太多,我們才追過兩個階梯,便不見了其蹤影。
“別追了,追不到了。”
江離搖頭,轉身又向著六樓奔去,我當然也緊跟著江離回了六樓,去到了師傅住所的房門前。
房門沒有完全關閉,半掩著,其中一片漆黑,一事兒光線都沒有。
我皺眉,下一瞬,跟著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我心中大驚,與江離對視了一眼,什麼也沒管,推開房門就衝進了師傅家中。
完全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唯一充斥著感官的,便是屋中縈繞的血腥氣味,和地上有些粘黏的液體觸感……
我當然知道我踩著的是什麼,這時,江離又掏出手機打開了強力手電,向著漆黑的屋子四周照射了起來。
而搬伴著江離手中強力手機的照耀,果然,我隻發現,我此時踩著的,正是一片刺眼的鮮血。
與之前周防匕首上一樣刺眼的鮮血!
不會吧……
我皺眉咬牙,看向了血跡的源頭,隻發現,這血跡的源頭,延伸至房間中央的沙發之後。
我一步步走了過去,江離也來到了我的身邊,就借著她手中的強力手電,直到我們去到了沙發一幫,直到我們拐過了沙發,見到了鮮血蔓延的源頭。
當然是一個人,一個正趴在地上的男人……
一時間,我整顆心都沉了下去,直到江離手中的強力手電,照射-到了這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樣貌。
然而,這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樣貌,並不是白發蒼蒼,而是一頭黑發,明顯並不是師傅。
我心中一動,江離則上前、將趴在地上的男人的屍身,翻了過來。
隨之,我隻發現,這趴在地上血泊中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十分的眼熟。
是……是小劉!
不錯!這躺在地上的男人,竟然是局裏的資料員小劉!
我心中大驚,江離也是瞪眼蹲身,在小劉的鼻翼間一探,跟著就咬了牙。
“怎麼會是小劉?”
“師傅一直是局裏的訓練顧問,每個月,局裏都會給他彙報體訓情況……”
江離說著,拽緊了拳,聲音中滿是咬牙切齒。
“周防~~周防!”
我聽著,當然也知道,這小劉的死,最大的嫌疑人,當然是剛才樓梯間外的周防。
周防手上那匕首,就是凶器!
“這麼說,周防是要來殺師傅,結果……”
我說著,瞪眼看向江離,江離也是同樣瞪眼看向了我。
我們趕緊起身,在漆黑的房間中,再次尋找了起來。
這小劉,既然是來彙報情況的,他隻要進了這屋,就說明,師傅給他開了門!
也就是說,這小劉作為客人,事發的時候,既然在這屋子裏,那麼,事發的時候,師傅肯定也在這屋子裏!
我心中又是忐忑又是不安,直到我們打著強力手電,尋遍了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去到屋子靠外的一邊,拉開了緊閉的窗簾。
一時間,月光灑了進來,我隻發現,這些窗戶之中,正有一扇大大洞開著,正在外麵寒風的吹動下,不停的亂晃。
一般來說,開窗都會用鐵撐固定,使其不要晃來晃去,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而這樣,直接打開一扇窗戶放任不管……
沒有多想,探出窗外看了下去,隻見窗外的,雖然正是這居民樓的外牆,但是每層外牆上,也修建著遮雨台,如果師傅還保有江離的身手,是完全能夠由這些遮雨台下到地麵的。
思索著,我長鬆了一口氣,至少這樣看來,師傅應該沒有遇害。
然而就在這時,江離卻在我身旁自言自語般喃喃了一句話,就隻是短短的一句話,我整顆心,都不由得一顫。
江離說:外麵的遮雨台,能夠下到地麵,也能上到天台……
上到天台……
我們倆,明顯不是周防的對手,周防又怎麼沒有選擇突破我們的防線,直接下樓梯間,而是躍上了上行的樓梯間,向著這建築的上方而去?
而他要去的地方……是不是正是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