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邦根本就沒有搭理我,而是抽出了‘子超’身上插著的一柄黑刀,比劃在了‘子超’的脖頸間。
“知道我為什麼要引子超進入蒲良古城嗎?
八字長生,氣源不斷,這子超的血,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徐幫!你夠了!別再執迷不悟!長生不老,隻是虛妄!虛妄!!”
我瞪眼大喊著,然而,徐邦完全沒有理會我,那架在‘子超’脖頸間的黑刀,猛地一劃。
一時間,伴隨著小雅的尖叫聲,‘子超’的脖頸,生生被徐邦手中的黑刀劃破,一股股鮮血,呈噴灑狀,從‘子超’的脖頸的傷口,噴進青銅爐。
而被徐邦按著的‘子超’,就圓鼓的瞪大著眼,臉頰上滿是恐懼和痛苦,一張嘴更是大大的張著,卻隻能從喉嚨中發出嘶啞的聲音。
我死死咬牙,閉上了眼,不忍再看。
‘子超’完全是無辜的,他是徐邦對長生不老的癡心妄想的一顆棋子。
而這顆‘棋子’,是我幫徐邦找回來的……
雖然說,是徐邦先編造謊言提醒我們,說‘子超’的身上,有出這山洞的地圖。
但是,終究還是我想的辦法,將‘子超’引入了這密室之中……
該死!該死!!
我死死咬牙,緊緊的閉上眼,根本不敢去看‘子超’痛苦的模樣。
他來這蒲良古城,隻是因為他對小雅有意思,所以才跟著徐邦小雅一起過來。
他原本想的,隻是與徐邦小雅一起遊山玩水,說不定,還想過借此機會跟小雅表白。
可最終,他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多麼的悲慘啊,而造成這悲慘結果的,是徐邦,也是我……
就像八撇胡將所有鄉親們作替死鬼,而我卻沒有看出來。
不!
這‘子超’被殺,我要負的責,比八撇胡將所有鄉親當替死鬼,以至於所有鄉親遇害的責任要大得多。
因為前者,我隻是沒有發現,沒有看破,而後者,卻是我親手送進了徐邦的刀下……
一時間,我隻覺的無比的疲倦。
我從梁秋頌事件之後,我就知道,如江離說的,我後半輩子存在的意義,就是贖罪。
我知道這一點,我也想完成這一點。
可是現在看來,我身上的罪孽,不但沒有減少,還因為我每一次的錯誤判斷,是越來越多。
我死死咬牙,也一直緊閉著眼,完全不敢去看‘子超’此時的慘狀。
耳邊滿是小雅的尖叫聲和哭嚎聲,直到另一個聲音,突的從我身前傳來,卻不是小雅或者林寒的聲音。
“這……這是咋回事兒啊……”
我心中一動,睜眼看去,果然,這傳來聲音的,是我身前同樣被鐵鏈吊著的大胡子!
大胡子也醒了過來,隻是臉色非常的虛弱,就好像脫力了一般。
“前輩!前輩!”
我趕緊喚著,大胡子也看向了我。
“江北洋小兄弟?怎麼是你?”
隨之,我趕緊將此事的局勢,全部告訴了大胡子,大胡子聽了之後,也是猛地一瞪眼。
“你說,所有的鄉親們,都……都被害了?”
我咬牙,避開了大胡子的神色點頭。
大胡子跟著看向了密室下方、已經將‘子超’體內的血,全部放進青銅爐中的徐邦,虛弱的神色中,帶起了一股莫大的咬牙切齒。
“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山魁病毒,都是他放的?
操!我一早就該弄死他!操!!”
“急什麼?”
這時,密室下方的徐邦,突的就開了口,看向了我身前被吊著的大胡子。
“放心~~馬上就輪到你了~~”
說完,徐邦從密室一旁的牆壁上,取下了一根火把,去到青銅爐前,將火把湊進了青銅爐下方,隨之,青銅爐下方,也就燃起了一股熊熊火焰。
爐下是火焰,爐中的,卻是‘子超’的血……
“丹煉之事兒,可著急不得,你們最好閉嘴,尤其是……”
徐邦一頓,扭頭看向了我身旁被鐵鏈吊著的小雅。
“尤其是你!
賤人!你再大吼大叫,我就先把你給煮了!”
此言一出,小雅立刻就閉了嘴,隻是雙眼中不住的泛出淚花,已經是一片崩潰的模樣。
我之前的話語,還能讓她冷靜下來,但是‘子超’在她眼前被徐邦割喉,已經超過了她能承受的底線!
我看向小雅,想安撫她,卻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我們現在的情況,隻能是任人宰割,我又怎麼能給小雅任何的空頭承諾?
然而就在這時,小雅卻是鼓起勇氣般,衝著石室下方的徐邦開了口。
“一日夫妻百日恩,徐邦,你真的就這麼狠心?真的不肯放過我?”
“誰他嗎跟你一日夫妻了?
陳雅,你摸著良心說,你纏著我,是不是有所圖?”
徐邦說著,也沒有等小雅回話,又是冷聲一笑。
“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就是想利用我的職位,讓自己平步青雲而已。
現在,你還跟我談什麼一日夫妻?假不假?”
徐邦說完,小雅咬了咬嘴唇,跟著道。
“那……那你占過我便宜了,你就不能發發善心,放過我?
你放心,你隻要放過我,我出去之後,什麼都不會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
“別白費口舌了。”
不等小雅說完,徐邦便冷聲打斷,並扭頭看向了燃燒著熊熊大火的青銅爐,也不再看向小雅。
“我確實占過你便宜,這一點我也認,那麼,我就大發善心……留你一個全屍吧~~”
“你……”
“住嘴!”
不等小雅說出口,徐邦猛地回頭,直直的瞪著小雅。
“你他娘的再廢話,我就把你扔出去,去喂那些山魁!”
隨之,小雅神色一慌,緊緊的就閉上了嘴。
徐邦跟著白了小雅一眼,回頭盤腿坐在青銅爐前,雙手放在雙腿上,閉上了雙眼,就好像道士打坐一般,也不再說話。
見狀,我當然也無可奈何,現在的局麵,我們被吊在這密室上空,被鐵鏈緊縛周身,當然隻能任徐邦宰割。
除非……除非我們解開身上被禁錮的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