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我朝著‘子超’就揮下了手中的黑刀。
然而,雖然‘子超’身陷黑刀陣中,但是,它的身形依舊十分敏捷,我這揮刀,他向後一撤,便生生躲了過去。
不過,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沒有想過,一擊就能將‘子超’拿下。
就在‘子超’後退的同時,早等在‘子超’身後的林寒,已經同樣的揮下了手中的黑刀,從‘子超’身後,直取‘子超’的後腦勺。
然而,這‘子超’就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竟然又撲向了一側,生生奪過了林寒砍向他後腦勺的黑刀。
我皺眉,與密室口的林寒對視了一眼,也沒多說,提著黑刀就衝向了躍向一側的‘子超’。
就這樣,有了黑刀陣的震懾,這‘子超’在陣中的行動,完全被壓製,絲毫都沒有反抗的意圖。
而我和林寒,也在幾次攻勢走空之後,成功的砍傷了這‘子超’的一邊肩膀。
隻是,在我砍傷這‘子超’的一邊肩膀之後,我隻發現,這‘子超’竟然一邊捂著肩膀,一邊後退……
不錯!
這‘子超’,一邊用一隻手捂著自己受傷的肩膀,一邊慌張後退,卻又滿臉的焦急,似乎不知道該退去什麼地方一樣。
我看著,不由得就皺了眉,因為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子超’竟然會痛。
會痛,就說明有自我的意識,我之前隻是以為,這‘子超’和‘猛子’,在異變之後,隻保留了一部分的、最強烈的自我意識,比如說複仇。
但是,這‘子超’竟然會痛……
會痛,可就不僅僅隻是一部分自我意識了,這說明,這‘子超’,是完全擁有自我意識的,它跟其他的山魁不一樣,它並不是行屍走肉,並不是屍體異變,而是一個異變的人……
我當然就呆住了,提著黑刀盯著麵前悻悻後退的‘子超’,不知道該怎麼決斷。
如果它跟其他的、所有的山魁一樣,都不知道疼痛,都隻是一具感染了病毒的屍體,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揮下手中的黑刀。
但是,它會痛啊……
會痛,不說是人類,至少是生物啊。
不是行屍走肉,而是生物。
我又怎麼能,隨意的殺害一種生物?
我皺眉看向對麵,也就是‘子超’身後的林寒,隻見林寒也是提著黑刀、盯著‘子超’緊緊的皺眉。
“江北洋同誌,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
林寒開了口,轉而抬頭,隔著‘子超’看向了我。
“有什麼不對勁?”
我急問。
“這‘子超’……這‘子超’好像在說話……”
林寒話罷,我當然就是心中一驚,瞪眼看向身前的‘子超’,隻發現這‘子超’,正在一邊退縮著,一邊不停的動著嘴角,確實好像在說什麼一樣。
這可比‘會痛’更加的讓我意外,我也由此伸手,讓林寒不要輕舉妄動,想聽清這‘子超’在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身後卻是傳來了徐邦急迫的催促聲。
“江大哥,你們在幹什麼?快解決了那‘子超’啊!
你不是說,隻要我們拿到‘子超’身上的地圖,就能出這禁地山洞了嗎?
你們快些動手啊!別被它的裝模作樣迷惑了!
你們忘了,在黑刀錦衣衛刑房的時候,‘猛子’是怎麼欺騙你們的嗎?”
我聽著,當然就想到了在黑刀錦衣衛刑房時,那‘猛子’閉著眼,裝作沒了呼吸的模樣,使得大胡子去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鐵鏈,繼而將它放了出來……
不錯,這樣看來,這‘子超’說不定也是裝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掉以輕心……
“快啊!”
我才思索完,徐邦又在我身後催促了起來,我皺眉,依然不知道該怎麼下決斷,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的就想到了一件事兒。
徐邦,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黑刀錦衣衛刑房的事兒?
不錯!徐邦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黑刀錦衣衛刑房中,被‘猛子’欺騙了,繼而放了‘猛子’?
這件事兒,隻有我和大胡子和小雅知道,我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難道是小雅告訴的徐邦?
不對!
小雅怎麼可能告訴徐邦?
作為當事人,這種事兒要是說了出去,不就會被當成放出‘猛子’的罪魁禍首,自己給自己招黑嗎?
那麼,徐邦又是怎麼知道的?
一時間,我心中是萬分的不解,轉頭就要去看身後的徐邦。
然而,就在我轉頭的瞬間,我隻突的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疾風劃來。
我心中一驚,揮刀格擋,“哐當”一聲,竟然是一把金屬刀,是原本在我身後,插入地麵的黑刀!
而持刀的人,竟然是徐邦!
徐邦,竟然抽出了地上的黑刀偷襲我!
我心中大驚,徐邦的攻勢卻沒有停下,因為他的另一隻手,還持著一柄黑刀……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得我完全沒有防禦的準備,能夠格住徐邦的一刀已經是極限,而這徐邦另一隻手握著的黑刀,直接由刀背,就砍向了我的腦側。
我根本無法再格住,徐邦這另一柄黑刀的攻勢,隻在驚駭中發現,持刀瞪著我的徐邦的神色,由之前的畏縮,變為了一片猙獰。
我曾見過徐邦這猙獰的臉色,在古玩店,他用榔頭砸那翻上廁所頂的、山魁的時候。
當時,我甚至以為,這徐邦與我之前一樣,也有兩種人格,不過現在看來,這徐邦隻是用麵具隱藏著真實的自己。
人狠話不多……這才是徐邦麵具下真實的自己吧……
而這真實的自己,也隻有在他無法抑製的時候才會展現,比如說……殺戮……
一瞬間的思索,緊接著就是“砰”地一聲,和腦側的耳鳴與劇痛。
我雙眼一翻,朦朧著就仰頭向著身後倒下。
一時間,耳邊充斥著徐邦奸計得逞般的笑聲,我努力的睜開雙眼,隻在一片重影中發現,我倒下的位置,正是‘子超’所在,‘子超’的腦袋,也就在我模糊的視線上方。
也正因為如此,我也終於聽清了,‘子超’嘴裏不停念叨的話語。
“解藥……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