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小雅也沒有再開口,到是徐邦接過了話。
“我看薛中醫好像就在外麵,他應該會有辦法的吧?”
我聽得蹙眉,不是對於徐邦的話語,而是對於徐邦的態度。
這徐邦,從‘子超’出事兒之後,其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竟然會替別人著想了,我還著實沒有想到。
看來,‘子超’被病毒傳染之後的異變,對徐邦的打擊實在太大,完全粉碎了他之前的自大和高傲。
“薛中醫如果有辦法的話,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你說?”
我白了徐邦一眼,看向躺在地上的大胡子父親搖頭。
“事到如今,做什麼都是徒勞,除非,他能夠自己撐過來,那樣的話,就是奇跡。
不過,這個世界上,奇跡可也不少吧?”
說完,我又看向了一邊被我打暈的大胡子,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握,能在大胡子醒來之後,勸說他先不去找八撇胡算賬。
這躺在地上,快沒有鼻息的,可是他的父親,我當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一如我曾經在回憶畫麵中,看到的那西頭鎮公路上,背對我、倒在血泊中的人影。
僅僅是回憶畫麵,當時的我便已經傷心欲絕,也在確定梁秋頌是凶手之後,堅定了讓梁秋頌血債血償的信念。
而這老人對於大胡子來說,可不僅僅隻是回憶畫麵,而是朝夕相處,血濃於水的親人!
我要怎麼勸說大胡子不去找八撇胡的麻煩?
就像梁秋頌事件時,有人勸說我,不要去找梁秋頌麻煩。
而那時的我,恨不得生撕了梁秋頌,又怎麼會聽勸?
就像此時的大胡子,又怎麼會聽我的勸?
思索著,我長吐出一口氣,隻覺得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蒲良古城的疑團還有太多太多沒有解開,而我現在,卻要去勸說一個,父親受到傷害的男人,暫時不要去為自己父親受到的傷害討公道……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不由得就泛起了一股疲憊。
然而這時,我卻聽到了一陣打呼嚕的聲音,扭頭一看,好嘛,一旁的徐邦正摟著小雅,靠著這寺廟建築中的一根圓柱,就這樣睡了過去。
當然,也不能怪他們心大,進入蒲良古城以來,經曆了這麼多破事兒,我都有些身心疲憊,何況他們?
甩了甩腦袋,放空了自己的腦海,想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我兜裏的電話卻是突的傳來了一番短信的震動提醒,當然,在這沒有絲毫信號的封閉禁地中,能給我發短信的,也隻有北魔了。
瞟了瞟熟睡的小雅和徐邦,確定了兩人不會醒來,這才掏出了兜裏傳來短信震動的手機。
點亮手機界麵,果然又是一連串混合字母的號碼發來的短信,也就是北魔發來的短信。
然而,這一次的短信,卻讓我有戲意外,因為北魔,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第一句話,就開始嘲諷我。
“江北洋,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你在哪兒?
有什麼話就快說,沒什麼說的,就不要打擾我。”
“哎呀呀,我們本是一體,情同手足,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跟我交談,都用這樣的態度?”
“也就是說沒事兒是吧?那我可掛了,我沒心情跟你瞎扯。”
我編輯著短信回著,直接就想將手機揣回包裏,然而就在這時,手機又是一陣震動,明顯,是北魔又發來了短信。
我有些不耐煩,卻也依舊瞟了一眼還沒息屏的手機界麵。
“江北洋,你喜歡什麼花兒?”
“你他娘的有病是吧?”
“哎呀呀,別這麼大火氣,告訴我,你喜歡紅玫瑰還是白玫瑰?”
“我喜歡你大爺!”
“嘖嘖嘖,我突然想到,雛菊挺適合你的,江北洋,你知道雛菊的花語是什麼嗎?”
“是你大爺!”
發送完最後一條短信,我直接收了電話,隻想這北魔就是個神經病。
我已經處於這樣的地步了,他不應該先嘲諷我一番,然後再用某些事兒,誘我再次墮入黑暗嗎?
這不是他一直以來都在做的嗎?
他這突發奇想的,問我喜歡什麼花……
猛地,我心中一咯噔。
花是用來做什麼的?
送人、表達心中情感。
那麼,花會用在什麼場合?
有喜事兒的時候,不管是紅喜事兒,還是白喜事兒……
這北魔,不會是認為,我肯定會死在這兒,所以,開始選擇,我葬禮上的花兒了吧?
不不不……
北魔與我本是一體,我們是互相牽連的,他也曾無數次的說過,我死,他也活不了。
所以,我死了之後,北魔也就不存在了,他又怎麼在我的葬禮上,為我鮮花?
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北魔的事兒。
不管北魔和幕後人,將我引到這蒲良古城,有什麼目的,都不是我此時該花費時間深思的。
此時,擺在我麵前的問題很明顯。
我們所有人,包括八撇胡和蒲良古城的鄉親們,雖然都安然無恙的待在這寺廟中,但是,這寺廟,也同時禁錮了我們。
外麵‘猛子’帶領的山魁,加上新感染的山魁,至少有二十具往上。
我們此時的當務之急,當然是怎麼從這二十具往上的山魁中突圍。
隻有從這些山魁中突圍,保證了自身的安全,才有機會,去解開北魔和幕後人的陰謀,不然,死在了這兒,想什麼都是白想。
思索著,再次瞟了瞟摟著小雅熟睡的徐邦,和躺在地上、依舊處於暈眩中的大胡子,跟著便起身推開了寺廟建築的大門。
然而,就在我推開寺廟建築大門的同時,我隻撞見,向著這寺廟建築大門走來的八撇胡。
“有事兒?”
我問著,轉身關上了寺廟建築大門。
或許是心中有愧,八撇胡沒有直視我的雙眼,低著腦袋點了點頭,指向了寺院中,火堆的一旁。
“我們商量了一下,想到了一個辦法,正好想找同誌聊聊。”
我聽得點頭,正好,我出這寺廟建築大門,也是想聽聽,對於寺廟外的山魁們,這八撇胡他們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