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跟在我身旁,徐邦小雅,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就這樣警惕著寬闊石室中的一切,直到行至我扔出的、亮著強力手電的手機位置。
沒有動靜,這寬闊石室中,不管是火把照耀的地方,還是沒有被照耀的、一片漆黑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動靜。
我這才完全的鬆了口氣,撿起手機,關掉強力手電,放回了褲兜,並向著身後的徐邦使了一個眼色。
徐邦也沒廢話,伸手就指向了這寬闊石室的一邊,當然就是他記憶中,‘子超’出事兒時,城主帶著所有人逃離的一邊。
我跟著點頭,與大胡子打頭陣,帶著徐邦和小雅,就朝著徐邦指著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幾乎橫穿了整個寬闊石室。
期間,我們也打量了一番這寬闊石室中,各個方位的‘墳包’,確定了,這些‘墳包’之中,沒有與徐邦一樣,躲起來的幸存者,這才一路行至了、這寬闊石室另一邊的牆壁前。
而這寬闊石室另一邊的牆壁下方,果然,正有另一扇石門。
看來,徐邦的猜測沒錯,之前‘子超’事發的時候,城主帶著其他的幸存者,逃向了這一邊,就是因為,這邊有其他的空間,能夠躲避當時異變的‘子超’。
與眾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就推上了我們麵前的石門,當然,也是在推開一絲縫隙之後停下,透過縫隙打量石門中的情景,確定安全才繼續前行。
隻是,這一次一打量,我卻是不由得蹙了眉,因為我發現,這石門中的,並不是如我們剛才躲避‘子超’時的那種石室,而是我們從水潭上來時的那種,幽深的通道。
也沒有多想,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從縫隙中、能夠看見的甬道麵貌。
隻見這石門中的甬道裏,每隔一段距離,都亮著一個火把,隻是,每個火把,隔得也很遠,其間距的中央,也是一片灰暗。
一直到確定了沒有什麼異常,我便招呼著眾人一起,發力推開了整扇石門。
然而,就在我們一起推開整扇石門的瞬間,我的身後,突的就傳來了徐邦的聲音……帶著無比畏懼的、顫抖的聲音。
“詐……詐屍了!”
我心中一驚,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徐邦,卻是同時看見,這寬闊石室中,各個堆在一起的‘墳包’,竟然不住的動了起來!
不錯!幾乎所有的‘墳包’,都動了起來!
那是一隻隻手,或者一個個腦袋,從各個墳包中冒出,明顯,就是那些已經死去的屍體!
我這才想到,既然‘子超’是被山魁們通過傷口傳染了病毒,那麼,‘子超’攻擊了這些蒲良古城的居民,這些居民,自然也染上了山魁的病毒!
心驚著,卻又跟著發現,這些從屍體堆裏冒出的‘山魁’,都穿著統一的服飾,好像是某個公司的製服,看來都是公司組織的,前來蒲良遊玩的遊客。
“還看什麼?走!”
大胡子一扯我的肩膀,我也反應了過來,趕緊與眾人進入了甬道,關上門之後,就向著甬道的深處疾行。
他娘的,沒想到,我們現在不止是被山洞中的那些山魁們、堵在這禁地裏,還被寬闊石室中的這些新異變的‘山魁’們,堵在了這甬道中!
這樣一來,更別想回頭什麼的了,這些新的異變山魁,不追上我們,就已經是萬幸。
操!到底是什麼病毒,竟然這麼的可怖,而這病毒的爆發,又是因為什麼?
我當然無法去推測,這蒲良古城一切的真相,我連冰山一角都沒有窺到,要怎麼推測真相?
就這樣,因為寬闊石室中,那些屍體的異變,我們在這甬道裏,完全是不約而同的疾行。
直到行進了有十來分鍾,我們才紛紛放滿了腳步,不是因為我們覺得安全了,而是因為,這甬道不一般了起來。
這甬道,伴隨著我們的深入,逐漸的,兩邊火把間距越來越大,直到此時,我們前方的甬道,已經是一片黑暗,再看不見有燃燒的火把。
當然,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隻能放慢了腳步,而我也讓小雅和徐邦,背對著我們行走,注視我們身後來時的甬道中,會不會湧來那些新異變的山魁。
徐邦和小雅也沒有多說,按照我的吩咐,就背對了我們,因此,我們此時的隊形,就變成了互相背對著背,由此保證,能夠顧到前方的同時,也能顧到身後。
“我們……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
身後傳來小雅顫抖著的聲音。
“別瞎說。”
徐邦跟著接過話,將小雅摟在了懷裏。
我看著,隻覺的有些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而這時,與我並肩的大胡子又開了口。
“小兄弟,看來,你是對的……”
我一愣,大胡子又接著道。
“這樣看來,這所謂的山魁,多半還真的就是病毒之類的東西,不然‘子超’也不會異變,那些被‘子超’感染的人,也不會同樣變成山魁。”
“前輩,你終於肯相信了?”
我跟著點頭,心中欣慰。
“這禁地之中,可不是山裏,當然不會有山中戾氣。
所以,所謂的山魁,其實就是一種病毒,那病毒通過血液傳播,繼而控製死屍的中樞神經,使得死屍死而複生。
當然,雖然說死而複生,其實就是看見生物就攻擊的行屍走肉而已。”
大胡子跟著也是點頭,明顯讚成了我的說法,卻又是緊接著眉峰一皺,似乎有什麼想不通一般。
“那小兄弟,‘猛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那‘猛子’,看起來,可不像行屍走肉,它一次次放過我們,也不是行屍走肉做得出的事兒。”
我聽著,也是不由皺眉。
“前輩,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那‘猛子’看起來,確實與其他的山魁都不同,應該不僅僅隻是被病毒占據了中樞神經而已,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大胡子點頭,沒有再多說,我身後的徐邦,卻又突的低喝了一聲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