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北魔的傀儡,我隻知道,現在的我,根本就沒得選。
我還能怎麼選?
我必須要救江離,我也必須報仇雪恨,我還不能求助於任何人,甚至我隻要在公共場合露麵,就有被抓捕的可能。
而隻要我被抓了,那麼,就不會有人去救江離,我也再也無法,讓梁秋頌血債血償!
再沒有人能夠幫我!我能相信的,除了自己,就隻有這北魔!
我咬牙,緊了緊握著匕首的拳,看向手機上的日期。
與紙條上的日期一樣,正是七月二十八日!
也就是說,梁秋頌在城東高爾夫球場,露麵的日期,正是今晚八點!
而我記得,我駕車衝出包圍那天,應該是七月二十六日。
也就是說,我已經在這地下室裏整整睡了兩天!
怪不得北魔說我沒有時間浪費了!整整兩天,鬼知道梁秋頌有沒有對江離做什麼!
沒有再多想,我收了匕首和手機,直徑就出了地下室房間門。
門外,是一條同樣陰暗的走廊,走廊一角放著一個衣架,衣架上正掛著一件黑色風衣。
我取下風衣穿上,其立起來的衣領,直接遮住了我的半張臉,隻露出雙眼。
跟著順著走廊上了階梯,一路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外,依舊是一片荒野,隻是靠著出口一邊,正有一輛停著的、沒有取鑰匙的重型機車。
我跨上機車,戴上頭盔,如此一來,我渾身上下可以說是全副武裝,不可能再有人認得出我。
我在頭盔中深深呼吸,一低頭,又見車頭上正安裝著一個導航儀,其目的地,已經設定了城東高爾夫場。
再沒有多想,擰下油門,在機車咆哮的氣流聲中,向著荒野一邊疾馳。
就這樣,一直沿著導航駛上了公路,導航上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伴晚七點,也就是說,我還有一個小時去城東高爾夫球場。
幾乎沒有鬆過油門、幾乎沒有踏過刹車,時速飆至一百二十碼往上,迎麵的風流,仿佛一道牆推在了我的周身。
走的是圍城公路,寬闊而車輛稀少,夕陽西下,落寞的餘暉泛黃了我的視線,我扭頭望了一眼,那一旁荒野盡頭的,即將沉沒的巨輪。
就在這時,頭盔中,一直戴著的黑色耳機裏,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歌曲前奏。
我跟著哼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哼了起來。
“有了天空,為何世界,還有地心引力。
有了希望,為何絕望,還是如影隨形……
……如果恐懼,就像火炬,那就讓它沸騰我血液,帶我到絕地,我才能完全覺醒。
在黑暗的對麵是光明,光明後麵是陰影,正義、邪惡,是誰有權定義……
……失敗會設下陷阱,沒有勝利會發出邀請,隻有我自己,能夠還我自己公平!還我自己公平!!”
沒有意外,我目送著巨輪沉落,黑影侵襲而至,直到七點半左右,我終於來到城東高爾夫球場,在球場對麵的郊區老街上停下。
一盞有故障的路燈,在我頭頂熄滅又亮起,我看向正對麵的高爾夫球場,就像趴在黑夜裏的一頭匍匐巨獸。
這城東高爾夫球場,正是金城公司、也就是梁秋頌公司名下的產業,修建在這城東郊外,廖無人煙的地界。
以前我還奇怪,修到這兒,怎麼會有人來消費,但是現在我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保不齊,這高爾夫球場,就像梁秋頌的古堡一樣,隻是梁秋頌做見不得光的事兒的避風港。
掃視了一眼高爾夫球場的鐵閘大門,門後兩邊,正有兩名守著大門的、身形健碩的安保。
我深呼吸著,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直到冷靜下來。
我的目標很簡單,抓了梁秋頌,逼他交出江離,然後……血債血償!
那麼,我就不能暴露,必須在確定梁秋頌在高爾夫球場之後才能動手,不然,隻會打草驚蛇。
也就是說,我不能像在鳳凰台一樣,直接硬闖梁秋頌的大門。
隻是,我剛才過來的路,是在這高爾夫球場的背麵,也就是說,我已經繞了一圈這整個高爾夫球場,並沒有發現這高爾夫球場有其他的側門。
那麼我該怎麼進去?
望了望球場的圍牆,那牆上編織的縱橫電網,當然,我不可能去賭這些電網裏有沒有電,我隻有一次機會,不能搞砸了。
而也不等我再多想,那高爾夫球場大門後的安保,其中有那麼一名,與另一名說了幾句,跟著便向我這邊的老街走來。
我心中一動,目視著那安保從我身旁走過,去到了我身後的一家雲吞店裏。
我趕緊下了車,取了頭盔,就跟了進去。
而我這才跟進去,那安保又進了雲吞店的後門,後門上則掛著一個衛生間的牌子。
這完全是天助我也!
我瞟了瞟店裏的其他客人,和裏麵鋪子煮著雲吞的老板,確定沒有人注意我,幾步就追進了後門中。
進了後門,隻見後門中,出了一旁的洗手台,便是一個獨立的衛生間,並且此時衛生間裏的燈還亮著,門也沒有完全關上。
沒有多想,我直接推了門,隻見門後,那安保正背對著我在撒尿,我心一橫,在他回過頭來之前,用手中暗紅匕首的柄,直接猛捶他的後腦。
一聲悶響,沒有叫喊、沒有掙紮,安保渾身一軟就向著廁所地上摔去。
我隨即摟住了他,關了廁所的門,將他放在廁所地上後,換上了他身上的製服和棒球帽,當然,連帶著他製服上的工作牌。
緊接著,我將安保拖到了廁所後方的一頓雜物中,確定隱藏好了就出了廁所。
隻是在出了廁所門時,老板端著一碗煮好的雲吞叫住了我,我沒有回頭,指了指一旁餐桌,說一會兒來吃,跟著扯了兩張紙巾,捂著口鼻就出了雲吞店。
一路向著高爾夫球場大門而去,當然也一直用紙巾捂著口鼻、低著頭,裝作咳嗽的模樣。
進門的時候,另一位安保蹙著眉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揮了揮手也沒回答。
幸好,那安保也沒有懷疑,我也就順利的進入了高爾夫球場。
離開安保室一定距離,我便初略掃視了一眼這個球場,隻發現球場的占地麵積很大,再加上天色已黑,雖然許多區域都還亮著燈,但是依舊有小部分地方,是一片漆黑。
我先巡查了一遍有燈光的地界,別說梁秋頌,是一個人影都沒有,跟著便在場地各處的漆黑地界仔仔細細的搜尋了起來。
一直到,當我翻過場地中央的一處小丘,我終於望見,場地的最深處那邊,正站著一群黑壓壓的人影。
緊了緊握在手中的暗紅匕首,當然就想靠近過去,然而就在這時,耳機中卻傳來了北魔那熟悉的聲音。
“江北洋,退後!快!”
我一驚,下意識的看向身周,卻在扭頭的瞬間,鄙見一道健碩黑影,從我左邊的漆黑場地中,狂牛一般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