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在我麵前狂笑著的蘇澤,因為火光倒映在平台地上的影之中,竟然藏著一個人!
那人一身黑衣,蹲在蘇澤的影子中,隻亮出一對瞳孔,正繞過蘇澤直直的看向我。
我心中驚楞,不因為別的,就應為我剛才上這石台,可處於戰鬥狀態!
而我方才如此那般的戰鬥狀態,竟然都沒有發現,有一個人,藏在蘇澤身後的影子中……
那麼,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竟能完美與黑暗融為一體,就好像真的隻是蘇澤的影子……
要不是他睜開了眼,就算此時換了低角度,我也不可能發現。
心中大驚著,眼皮已經疲憊的漸漸合攏。
最後的視線,是蘇澤盯著我的瘋狂大笑,與他身後影子中,站起來的人。
我終於看清了,在我即將閉上雙眼的一瞬。
那藏在蘇澤身後影子裏的人,竟然……竟然是蘇青!
不錯!竟然是血骷髏臉狀態的蘇青!就貼在蘇澤的背後!
原來,原來蘇青一直都在暗中觀察我……可……可我殺製服男人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動手阻止?
就算製服男人不是他的親人,也應該是同族啊……
我想不通,而下一瞬,我又看見……我又看見,蘇青從背後一把抱住了蘇澤,毫不猶豫的,用那血骷髏嘴,一口咬在了蘇澤的脖頸上。
鮮血四濺,蘇澤瞪大了眼,在蘇青咬著脖子的狀態下,不停的顫抖整個身子,就好像過電一般,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這死死抱住他的蘇青。
蘇青就這樣咬著蘇澤的脖頸,其血骷髏中的鮮紅雙瞳,卻是直直的盯著我,依舊帶著他那標誌性的譏笑。
“咯咯咯……咯咯咯……”
我已經分不清,聽見的是蘇青的笑聲,還是他吞咽鮮血的聲音,直到一個龐然黑影從平台下方躥來,終於,我閉上了眼,什麼都不知道了。
沉睡,長久的成熟,直到我渾渾噩噩的睜開眼。
視線之中,是一片模糊而灰暗的教堂。
四處躺著的屍體,被鮮血染紅的整個教堂地麵,還有那站在我麵前的金發女孩。
金發女孩就直直的盯著我,沒有說一個字,我的心中卻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傷。
就像這金發女孩,是我非常要好的人,甚至是親人。
而悲傷,是我莫名的覺得,我會失去她……
下一瞬,金發女孩的身後,伸出了一隻手,環繞了女孩的脖頸,而那隻手中,正握著一柄雪亮的短刀……
我當然認識那把刀,我也知道短刀的主人要做什麼,可我根本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悼詞,伴隨著教堂響起的鍾聲,男人一把將女孩放倒在地,嘴中的悼詞來到了最後一段。
女孩全程沒有反抗,就任由那男人雪亮的短刀,抵住她的胸膛。
而自始至終,女孩的視線都沒有離開我,哪怕是躺倒在地,哪怕是男人雪亮的短刀,透進了她的胸膛。
心中的悲傷如潮水般將我吞噬,我終於記起了女孩的名字。
下弦月……下弦月!
“下弦月!”
我吼著坐起了身,深深呼吸的同時,掃向四周。
隻見,我此時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間病房……
不錯,我躺著的是病床,身上還插著各種管子,明顯是在醫院裏。
這麼說,我們得救了?我們從隕石坑裏出來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我循著陽光看向窗外。
陽光正好,鳥語花香。
我長吐出一口氣,床腳一邊,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說……下弦月是什麼玩意兒?你能念叨成這樣?”
我回頭,隻見就在我病床床腳的木椅上,正坐著一個熟悉的俊朗麵孔,竟然是吳問……
“吳問?”
“很意外嗎?
我這才剛出院,就要來照顧你們這些病號,江北洋,怎麼自從認識你,我就黴運纏身啊?”
吳問抱著手挑眉,我沒有搭理他的廢話,趕緊就問江離怎麼樣了。
“老姐前兩天就醒了,不過還下不了床,她跟你不一樣,你是驚嚇過度,而她受的可是外傷,幾處傷口都能見骨,可不輕啊。”
我長鬆了口氣,跟著又問洛依依怎麼樣了。
“洛依依?你說那新生代大明星洛依依?
不是吧?她和你們在一起?”
吳問一臉的驚訝。
“難道沒人送洛依依過來?”
我追問。
吳問跟著搖頭。
“我收到警局的消息,第一個就趕了過來,那高警官送來的,除了你以外,也就隻有老姐,沒再見著別人。”
我聽得恍然,原來吳問是我們來醫院時才過來的。
而在山洞的時候,洛依依應該沒怎麼受傷,所以也不用來醫院,吳問當然也不知道。
至於在我暈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們是怎麼獲救的,這一切,還得問問洛依依。
因為我暈過去之後,唯一清醒的,就隻有洛……
等等!
蘇青是怎麼回事兒?
不錯!在我暈過去的同時,出現在蘇澤身後影子中的蘇青,一口咬在蘇澤的脖頸上,明顯,蘇青殺了蘇澤!
而按照蘇澤之前村長模樣時的敘述,他,蘇澤,就是蘇青的父親!
蘇青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蘇青活活咬死了自己的父親!
我長吐出一口寒氣。
要知道,整個延壽村裏的村民,可都是雙生人,所以,不存在蘇澤以村長形態描述的的那些話,說什麼蘇青是惡魔,嚇死了他母親,差點咬死接生婆雲雲。
如果背景,放在一個普通的村子,誕生了蘇青這種兩張臉的雙生人,這樣的描述還有一些可信,但是那整個延壽村,都是雙生人,又怎麼會因為蘇青的出生而被嚇到?
還有那未知生物,分明是幾個月前,蘇澤用來做雙生實驗的產物,所以也不存在蘇青生下來就被大黃狗托走一說。
所以,蘇澤在村長形態時說的,應該都是自己編造的謊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與蘇青的關係。
也就是說,蘇青並沒有在出生時就嚇死其母親,也沒有被大黃狗托走,而蘇澤也沒有因為蘇青的異常,而離開延壽村。
蘇青與蘇澤是父子關係,蘇青也是延壽村雙生人的一員。
所以,到底為什麼,蘇青當著我的麵,生生咬死了他的父親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