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蔓延開來,我舔了舔嘴角,那另我舒心的鮮血。
轉身,看向了一旁僅剩的最後一位、四肢著地的野獸村民,隻從他的臉頰上,看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我笑,抬起匕首,一步步去到他身前。
他沒有躲避,沒有逃走,仿佛傻在了原地。
“看來,雙生人不會痛,但也會怕啊……”
我依舊笑,跨步矮身,直接將匕首捅進了它的胸膛。
一聲悶響,在我耳中是那麼的愉悅。
我沒有即刻推開他,而是握著匕首發力,將他拉倒了自己麵前,麵對麵的欣賞他臉上的恐懼。
“這都受得了,看來,真的不會痛啊~~”
我再笑,接著將他一腳踹開,起身看向山洞另一邊,那圍繞著大蚺的野獸村民們。
繼續笑,而那些野獸村民,也不再攻擊大蚺和洛依依,則紛紛掉頭,瘋狂的逃向了山洞的另一邊,那甬道所在的漆黑之中。
“沒意思……”
我說著,回頭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離,那渾身的紅,使得我滿是殺戮的心,微微一動。
我去到江離身邊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有問題,隻是暈了過去。
當然,我也沒有就此停下,因為這山洞中,除了江離和洛依依之外,還有活人沒有離開。
當然,他們也無法離開,因為下石台的路,就在我的身旁。
我抬頭,看向了石台邊緣站著的、握著電擊槍對著我,卻不停手抖的製服男人,還有製服男人身邊,驚愣得合不攏嘴的蘇澤。
我笑,再次舔了舔嘴角。
“你說的對……”
一步步,踏上平台的階梯,沒有心急,因為我得保證我的獵物,不會因為我的追逐而狗急跳牆,哪怕跳下這距離地麵,半百有餘的平台。
“想要不被別人踩在腳下,就隻有將別人踩在腳下。
不錯,你說的很對。
那麼,你應該早就有覺悟了吧?
在你玩弄那麼多生命的同時,你應該也想過,終有一天,你也會變成被玩弄的那個人。
殺人者為人殺,這樣的覺悟,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可是為什麼,我看你拿槍的手都在顫抖?
你是怕了嗎?就像你曾經玩弄的所有生命一樣。
可千萬不要求我,你應該很清楚,當你玩弄過的生命求你的時候,你是怎樣回答的。”
“你……你到底是誰?”
平台上握著電擊槍的製服男人,顫著嘴問了出來,卻連聲音都已經嘶啞。
“我是誰?
我是北魔,記住這個名字,九泉之下,你會遇到許多認識我的人,幫我轉告他們,我過的很好,用不著等我,除非,他們做鬼……也想被我再殺一次!”
話罷,我已經一步步的來到了平台邊緣,也因為我的話語拖延,平台上的製服男人和蘇澤始,終沒有跳下平台。
我沒有再開口,因為這樣的距離,我完全有把握,他們無法脫身。
我笑、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的臉,繼續一步步踏去,欣賞著他們臉上,逐漸恐懼到極點的神情。
直到伴隨著我的接近,製服男人崩潰般,雙手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自始至終,手裏的電擊槍也沒有朝我扣下扳機。
他顫抖著叫了起來,聲音嘶啞的,就如我之前對著他吼,讓他不要對大蚺開槍。
“你到底是誰?冤有頭債有主,困住你,都是蘇澤出的……”
“是你一步步把我逼成這樣的,你忘了嗎?”
我站住了腳,就在這抱頭蹲下的製服男人麵前,我將暗紅匕首拋在了他跟前。
“聽說過人寰嗎?”
我笑。
“那是一種古代的極刑,把四肢砍去,戳瞎雙眼,封住耳朵和嘴齒,隻保留嗅覺。
你們雙生人,生命力很強吧?又不會感受到痛,你說,要是我把你做成人寰,保留的你嗅覺和聽覺,扔進下水道裏怎麼樣?
你想象一下,被困在下水道裏,看不見說不出,隻能在黑暗中聞到一片惡臭,和聽見老鼠從你身旁爬過的聲響。
緊接著,那些老鼠知道你無法動作,無法傷害他們,於是聚集在了你的身邊,開始啃食你的身子,一口一口,就像你啃食的那些生命一樣。
我不是說,你吃人不對,我知道,你們是高人一等的種族,你們眼裏,人類和食物沒有區別,就像我們眼裏,野獸與家禽也沒有區別。
但是,很可惜,我是人類,在人類的法則中,都講究個以牙還牙。
不過,你們雙生人的生命力那麼強,要是我扔你進下水道之前,把你喂飽,你能活多久?
活到那些老鼠,啃掉你的皮?或者,活到那些老鼠,啃穿你的腦袋?
而如果我把這一切拍成影片,又能買多少錢?”
說道這兒,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真是有意思啊~~
不要再抱有幻想,我不會放過你的,就像你不曾放過任何生命。”
我說完,隻見那製服男人渾身都劇烈顫抖了起來,其低著頭的雙眼,也死死的盯著我扔在他麵前的匕首。
我再笑,踢了踢匕首。
“你現在還有手,還拿得起刀,還是說,你真的想試一試,黑暗中的絕望滋味?”
似乎再也受不了,製服男人在一聲尖叫過後,縱身就想跳下平台。
不過,他一動我就已經意料到了他的意圖,沒有給他跳下平台的機會,一腳鞭腿又將他踢回了平台,正好砸在其中一尊古人石雕上。
“砰”地一聲,製服男人撞毀了石雕,摔在了地上,我同時撿起匕首,踩上了他的胸膛。
“給我匕首!給我匕首!!”
製服男人在我腳下掙紮著喊叫。
“很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錯過了我最大限度的仁慈。”
我笑,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大瞪著、仿佛要脫框而出的雙瞳,俯身,將匕首刺入了他的肩頭。
沒有抽出,而是沿著他的肩頭切割,鮮血噴灑,他仿佛有了痛覺一般,整個臉頰都抽了起來。
直到他就這樣抽-搐著、驚恐著、沒了生息,竟就這樣活生生被嚇死了過去。
“下水道?真以為我很閑?”
我笑著抽回匕首,又看向了一旁的蘇澤,而蘇澤也不知道何時,撿起了製服男人掉落的電擊槍,就直直的指著我,卻也是渾身顫抖著,就快要握不住那電擊槍一樣。
我依舊笑,而這一次,我的笑卻僵在了臉上。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我心中那股氣如潮水般退去,帶著我那殺戮成癮的心!
我瞪眼,這才想到,包括製服男人在內,我已經殺了九人……
我深呼吸,想對著蘇澤刺出手中握著的匕首,卻連手指頭也動不了分毫,因為伴隨著我心中那股氣消逝的,還有我周身的體力。
我根本無法再控製自身哪怕一秒,雙腳一軟,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視線中的,是蘇澤盯著我、從恐懼變為狂喜的麵孔,直到我又發現,蘇澤身後,那因火光,投射-到地上的影子裏,此時,竟然藏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