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是誰上次讓我閉嘴,還說永遠不會再理我的?”
“廢話少說!在夢裏的時候,說話的人是你?”
“顯而易見,除了我,誰會勸你向暗?”
“那你給我看的,是什麼?”
“你猜~~”
“我不信!你怎麼可能預知未來?”
“那如果根本就不是未來呢?”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劇情的走向對不對。
江北洋,你說對不對?”
我咬牙,再次瞟了一眼山洞對麵的石台,卻是在看過去的同時發現,那握著發射針筒手槍的製服男人,已經要對這山洞下方的大蚺扣下針筒手槍的扳機。
“不要!停下!!”
我狂吼,平台邊緣的製服男人一愣,扭過頭瞟了我一眼,臉頰上滿是狡黠的笑意,直到他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手中扳機。
“咻”的一聲,那針筒破空而下,精準的紮在了,山洞地麵那大蚺遍布鱗甲的身軀上。
我瞪大了眼看向大蚺,數秒之後,那被針筒紮中的大蚺,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不會的……不會的……
我心中默念,而緊接著,那被針筒紮中的大蚺,便開始距離掙紮了起來,扭曲著整個龐然身軀,圍繞著洛依依打起了滾。
與我看見的,最開始的畫麵一模一樣!那麼接下來……
不等我多想,手中的手機又是一番震動,我低頭,草稿箱中,那自稱我心裏鬼的人,再次發來了信息。
“沒時間考慮了,江北洋,你的正義可救不了你,能救你的,隻有以殺止殺。
交易吧,背負你曾經的罪!成為暗世界的王!”
我死死咬牙,山洞對麵的平台上,卻又傳來了那製服男人的大笑。
我抬頭,隻見那製服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我,臉頰上的笑已是一片猙獰。
“看到了嗎?這才是天理!我就是天理!!”
我盯著製服男人猙獰到癲狂的臉,心中的憤怒如潮水般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我又看見,製服男人身旁的蘇澤,向著山洞另一邊,舉起了自己的手……
一時間,夢裏的畫麵,那被野獸影子淹沒的人影,在我腦海中浮現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行吧!交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江離和洛依依,絕對不能死!”
“嘖嘖嘖~~成交!
江北洋,既然你這麼痛快,我也就告訴你,我的企圖是什麼。
我的企圖,就是占有你!
軀體、靈魂、七情六欲、告訴我,你用其中的哪一樣跟我交易?”
“什麼意思?”
“你已經沒有時間問了。”
“七情六欲!”
“很好!
西伯利亞、教堂、九、下弦月!”
“轟”的一聲,在我看見這草稿箱中、心中鬼發的最後一條信息後,我的腦海中,浮現起了一連串的,第一視角的畫麵。
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漆黑夜晚,我在一片荒郊中飛奔,眼前的一切飛速掠過,我沒有多看一眼,直到視線中出現了一間石質教堂。
我停下了腳步,身旁似乎還站著其他人,應該是我的同伴。
沒有看向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容貌,我們僅用手語交流,直到點頭之後,一起就向著教堂飛奔了過去。
幾百米的距離,在我們的飛奔下數秒拉進,我在接近教堂的同時縱身躍起,雙手一撐,竟然直接躍上了教堂的石質屋簷。
我在屋簷上,抓著各種能夠發力的點躥行,哪怕隻是一顆突出石牆的釘子,直到我一路上了穹頂。
穹頂是一片半圓的彩繪窗、其中有一扇正洞開著。
我探身向教堂中望去,隻見教堂灰暗的吊燈燈光下,站著三四十名頭披黑巾的人。
可能是確定了沒有人注意到穹頂,我撐手就翻進了洞開的彩繪窗中,沿著彩繪窗吊燈的金屬條,一路下滑到了吊燈上方。
我四下環顧,隻看見,教堂中的許多地方,都已經潛入了數位人影,應該就是我剛才荒野上的同伴。
我們一同伸出手,一同比劃了一個……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下一瞬,我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暗紅色的匕首,直接切斷了吊燈,在整個教堂漆黑下來的同時,與吊燈一起墜下。
一聲轟響,我在吊燈撞擊地麵的前一秒滾翻卸力。
緊接著,黑暗中的尖叫、哀嚎、血腥。
我一次又一次的揮舞匕首,就像一台機器。
直到教堂中的各種聲音戛然而止,一切靜的就像教堂外沒有月亮的夜。
我站起了身,看向教堂四周,除了地上的屍體,便是站在黑暗各處,高矮不一的人影。
我們同時伸出手,比劃出一個數字,我的最多,是九……
畫麵中斷,眼前依舊是手機的草稿箱界麵,我深呼吸,卻發現草稿箱界麵上,自稱我心中鬼的北魔,又發來了條信息。
“江北洋,我可給你留著的,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我看完,下意識的就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左腰,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隻隱約覺得,我的左腰上,有我此時想要的東西。
直到我摸到了一片冰冷,抽了出來,正是記憶畫麵中,那暗紅色的匕首!
而就在我握上匕首的瞬間,仿佛身體中打開了一扇大門,一股莫名的氣息,瘋狂的湧入我的身軀各處,撐著我的身子,仿佛要爆裂了似的。
與地下器官黑市時一樣,我喚醒了,我曾經的罪!
緊了緊握匕首的手,手中充斥了一股鋼筋般的力量。
而就在這時,我又聽見,縱橫鐵條外的山洞中,傳來了一聲冰冷的“殺了她”三字。
我當然知道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趕緊看向了山洞另一邊,一時間,我隻看到渾身鮮血的江離,被一群四肢著地的野獸村民們包圍著。
隻是,江離並沒有看包圍她的野獸村民們一眼,而是隔著那些野獸村民,看向了我,那染得鮮紅的臉上,猙獰不在,而是揚起了一抹微笑。
就好像在向我炫耀,炫耀作為我的老大,沒有讓我死在她前麵……
下一瞬,她鬆開了雙手握著的高爾夫球杆……
再沒有一絲猶豫,我揮舞手中的暗紅色匕首,斬向麵前的牢籠鐵條。
傳來的不是金屬相擊的聲響,也沒有想象中的火花四濺,而是熱刀割蠟的摧枯拉朽。
我一腳踹開破碎的縱橫鐵條,在踏出山洞的同時,朝著向江離包圍而去的野獸村民們放聲咆哮。
不是吼聲,不是嗬斥,而是咆哮,就像一頭雄獅,用喉嚨發出的聲音。
一時間,所有的野獸村民們紛紛頓下,而在他們看向我之前,我早已經飛奔了起來。
如記憶畫麵中的一樣,視線中的一切,在我眼中倒退著扯成了一條線,那些野獸村民們,其神色也由驚愣變成了恐慌。
我握緊匕首殺了進去,腦海中滿是漆黑教堂裏的一切,尖叫、哀嚎。
血色如花,每一點、每一滴,都在我的眼中掠過。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沒有一絲的憤怒,冷靜的就像一台機器,存有的,隻有殺戮、不停的殺戮。
就好像……就好像……殺人……有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