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沉聲開口,伸手摸了摸鐵條。
“已經腐蝕,看來是那些古人修建的。”
我聽得皺眉,當然知道江離說的古人,就是壁畫中,站在大坑上方的那群人。
隻不過,那些古人,在這山洞裏修建牢籠做什麼?
想不通,一個熟悉的嘶啞聲音,卻同時從我們對麵的山洞壁麵上響起,在整個山洞中回蕩了起來。
“想不到,龍尊竟然放過了你們。”
我心中大驚,瞪眼看向我們對麵的山洞壁麵,隻見就在我們對麵的山洞壁麵上,正有一片突出來的石塊,就像之前那傘形平台一樣。
而此時那平台上,火光的照耀中,正有一個站立著的人影,正是那鼻梁帶疤的蘇澤!
我一抓江離的手腕,就想朝山洞一邊跑,然而,才轉過身,我便看見,山洞的一邊,已經攔著了一群四肢著地的野獸村民。
我咬牙,又看向了來時的山洞後方,同樣的,也是一群火光中照耀不到的、山洞角落各處出現的、四肢著地的野獸村民。
每一張臉,在飄忽的火光中,都是那麼的猙獰。
“不要在這兒動手,不要髒了聖地。”
平台上的蘇澤一揮手,頓時,欲要朝著我們逼近的兩邊野獸村民,紛紛停了下來。
我咬牙,直直的看向平台上的蘇澤,卻又是發現,那平台上除了蘇澤之外,其火光中,還有數位人影,隻是因為黑暗,我也看不清是些什麼人。
這時,蘇澤又進入了平台深處,從深處的壁麵上拿下了一支火把,跟著去到平台的中心,一時間,整個平台,都被蘇澤手中的,火把光芒,照耀的亮了起來。
隨即,我隻看見,平台上,除了蘇澤之外,那些人影,竟然是十數具真人比例的古人石雕。
那些古人石雕,紛紛披著鎧甲,其中,帶頭的那個,還佩戴者一柄長刀,正是壁畫中的古人頭領。
也就是說,這些石雕,都是第一批來這隕石坑的古人。
管不得說是聖地,這些古人,對於雙生人來說,就是先祖吧。
思索著,平台深處,又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正是之前與蘇澤一起,追殺我與洛依依的製服男人。
那製服男人,衝著平台上所有古人石雕一拜之後,來到了平台邊緣,俯視著看向了我們,臉頰上滿是譏諷的笑意。
“操!”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畏懼什麼,衝著平台上的製服男人厲聲嗬斥。
“我之前就說了!脫了你身上的皮!你他娘的穿著那身皮,侮辱了正義!天理不容!”
“天理?”
製服男人一陣長笑,隨後瞪大了眼,盯著我指了指身後的石雕。
“讓我來告訴你們,什麼叫天理!”
我一愣,不明白這製服男人是什麼意思,製服男人則自己就敘述了起來。
“我們的先祖,曾奉當朝帝王之命,來這濱海之地,率一方人民開發漁業。
第一年,風平浪靜,出海漁船往往滿載而歸。
可是,當朝帝王得知此事,直接將上供稅賦增加了整整一倍。
也還好,第一年漁業確實豐收,先祖也就向前來收稅賦的官員,繳納了相應的稅賦。
可第二年,海上時常刮起龍卷,漁業的收獲相比去年少了五成不止。
當時,先祖也將此事上報了朝廷,可前來收納稅賦的官員,依舊讓先祖們繳納去年的數額。
先祖當然無能為力,你猜,那官員做了什麼?”
我聽得皺眉,隻想還能做什麼,最多就是帶那雙生人先祖,回去麵前帝王。
“你猜不到的……”
製服男人搖頭,垂了神色。
“那官員,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路子,打通了外地的數個窯子,讓那些窯子裏人,在先祖這濱海之地,連夜挑選了一批年輕貌美的女人帶走!
窯子!妓院!
那官員,用賣那些女人的錢,繳了稅賦,並且還從中抽取了至少四成油水!
多少漁民的家庭因此破碎,多少漁民因為想帶回自己的妻子,卻被窯子裏的人打殘打死!”
我聽得皺眉,真沒想到,當時朝廷派來的官員,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製服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其聲音也從剛開始的平靜敘述,變為泛起了一股恨意。
“當時,事發之後,先祖將官員的所作所為,上奏朝廷,請求朝廷嚴懲那官員,可你們猜怎麼著?
三天之後,那官員,就帶著一隊兵馬,和先祖的奏折,回到了這濱海之地!
先祖這才發現,自己年前上奏的,請求帝王降稅賦的奏折,已經被批準,隻是批文沒有送回來,而是被這官員攔下!
也就是說,這官員除了抽去賣女人賺的四成油水外,還抽去了帝王批準的、降下的那部分稅賦!
可沒有辦法,那官員帶著一大隊兵馬,先祖根本無能為力。
而那官員,也仗著大隊兵馬,再一次的帶走了一批女人,並且告訴先祖,如果再將此事兒上報朝廷,就帶著兵馬,踏平這濱海之地!
之後幾年,這濱海之地的漁民,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製服男人說完,搖了搖頭,跟著,那盯著我的雙瞳,猛地一鼓。
“現在,你來告訴我,什麼是天理?
有強權,就沒天理!”
我皺眉,卻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駁這製服男人,而這製服男人,依舊沒有說完,又繼續說了下去,隻是這一次,他的臉上,其凶狠的笑容,變為了狡黠。
“這一切,都在天降隕石之後改變,天降隕石,使得我們先祖數百人,能夠進化雙生。
而第二年前來收繳稅賦的,不再是之前那一位官員,而是之前那一位官員的兒子。
他兒子帶著一行人,前來先祖的海濱之地,趾高氣昂的令先祖繳納稅賦。
先祖問他,如果拿不出那麼多稅賦怎麼辦。
那官員的兒子說,一切按老規矩辦,並當場就要輕薄我們先祖的家室。
你猜,當時先祖是什麼做的?”
“還能怎麼做?殺了他?”
我皺眉沉聲。
“殺了他?這麼大的仇,就隻是殺了他?”
製服男人瞪著圓鼓的雙眼,狡黠的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