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驚著,我卻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入侵的會是誰,還能是誰?這古堡可是梁秋頌的地盤,除了梁秋頌還能是誰?
隻不過,我實在沒有想到,或者說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梁秋頌會有入侵獨有信號監視係統的能力!
“入侵……被入侵了……至少上百人……又同時退了出去……”
小劉摁著紅色按鈕回。
監控屏幕中的高隊跟著罵了聲娘。
“看著係統,再有人入侵,馬上追蹤信號!”
“明白。”
小劉回話之後,閉著眼抹起了臉,我當然也知道,這監控係統被入侵,代表著我們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赤裸裸的暴露在梁秋頌的眼中了……
咬了咬牙,還來不及憤怒或沮喪,監控視頻中,樓梯間方向,一個人影又匆忙奔了上來,正是那折返的小王。
我不由得就瞪大了眼,要知道這小王折返回來的時間點,應該就是高隊向我們說出,要帶他會局裏檢查檢查的時間點。
也正是這小王的異常折返,高隊才聯想到係統被入侵,自己的話語被竊聽。
而此時,監控屏幕中,折返回來的小王的神色完全變了,沉著個臉,絲毫沒有了剛才微笑的陽光模樣。
直到小王奔至了高隊麵前,卻又詭異的瞟了瞟石廊的四周,似乎忌憚著什麼一樣。
“高隊長,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頓時,我撐著桌子站起了身,死死的盯著監控屏幕上的小王,因為我發現,這小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神態與昨晚二樓房間中的神態一模一樣!
這又是怎麼回事?小王恢複正常了?
不解著,監控屏幕中的高隊也在愣了一瞬之後點了點頭。
“小王,你有什麼秘密?盡管說。”
“這兒……”
小王回著,看向石廊四周,似乎依舊忌憚著什麼。
“不方便的話,要不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告訴我?”
高隊跟著道。
小王一點頭,轉身指了指樓梯間上方,跟著就進了樓梯間,衝上方樓層而去。
高隊當然也沒遲疑,帶著弟兄們就同樣進了樓梯間,跟在小王身後一直向上。
“太不對勁了……”
這時,我身旁傳來了江離的聲音。
“一個人身上接連出現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這還是一個人嗎?難道是精神分裂?”
我聽著,也是蹙眉。
這小王,在高隊剛進古堡的時候,確實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陽光愛笑,而此時,完全就與昨晚和靈姐苟且的小王一樣,雙眼中滿是渾濁。
當真是精神分裂?
沒有時間思考太多,監控屏幕中,小王已經將高隊等人帶上了古堡的最高層,第五層。
因為古堡都是下麵寬,上麵收攏的造型,所以這第五層並沒有多大。
小王帶著高隊等人進了第五層石廊,一直去到了石廊最深處,在一扇半掩的木門前停下。
透過監控屏幕可以發現,半掩的石門中透著一片明媚的陽光,與石廊中的灰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看來,外麵應該是古堡天台。
小王就縮在那半掩的木門後,盯著來時的石廊各處一臉的謹慎,似乎隻有這木門後的空間是安全的一樣。
“王小兄弟,現在安全了吧?有什麼話就告訴我吧。
你放心,隻要你說出來,不管是什麼秘密,我們都會保證你的安全。”
高隊的聲音在監視係統中十分的真誠,我與江離和小劉也紛紛站起了身,死死的盯著屏幕上的小王。
直到小王一點頭,再次瞟了瞟來時的石廊各處之後,用手捂住嘴,低聲說出了三個字。
“我有病……”
我聽得皺眉,江離與小劉亦是如此,監控屏幕中的高隊也明顯愣了愣。
而那小王卻是詭異的笑了起來。
不錯,那小王在說了他有病之後,竟突的笑了起來,其雙眼大瞪著,嘴角高揚著,笑意中還帶著一絲無法掩蓋的猙獰。
“我有病……我昨天才檢查出來……是器官衰竭~~
器官衰竭~~我連煙都不抽,竟然會器官衰竭!”
說著,小王的神色愈發的詭異,也不顧高隊搭不搭話,一個勁兒的說著笑著,就像在唱著一台-獨角戲。
“器官衰竭啊~~真好啊……”
直到小王的笑聲愈發的大,直到最後甚至……甚至帶起了一股狂妄的意味……
就好像得了器官衰竭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仇人一樣。
高隊明顯怔住了,監控探頭對著那妄笑著的小王,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是不是很好笑?是不是很好笑?”
小王雙眼圓鼓。
“我煙都不抽,竟然會器官衰竭,而你來找落下的東西,卻怎麼也找不到~~
哈哈哈哈~~真好笑啊!真他娘的好笑啊!”
伴隨著小王幾乎癲狂了的笑聲,我身旁的江離猛地按下了紅色按鈕,語速無比急迫。
“高隊!快抓住他!快抓住他!”
然而,已經晚了,小王就好像聽到了江離讓高隊抓住他,直接一個轉身就鑽進了木門那邊的陽光中。
高隊同時大吼著追了出去,畫麵一轉,木門外的,當然是陽光明媚的天台,而就這時,小王已經衝著天台一邊的石牆外一躍而下……
這小王……竟然跳樓了!
我瞪著眼盯著監控屏幕,心中滿是震驚,高隊則大罵著奔至那天台圍牆前探出了身子,隨之,監控屏幕中出現了天台的正下方,正是這古堡的前院,噴泉池和石板路所在的地段。
小王就呈大字摔在一片石板路上,鮮血從他周身漸漸溢了出來……
我混亂了呼吸,卻又發現,此時的監控屏幕中,無比詭異的,那之前在噴泉池旁掃著地的靈姐依舊埋頭掃著地麵上的落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摔下去的小王。
而同時,一頭黑色獵犬從石板路另一邊衝了出來,朝著血泊中的小王狂吠了起來。
高隊的監控屏幕跟著一轉,朝向了獵犬奔出來的方向。
隻見那邊的另一條石板路上,梁秋頌正雙手抄兜的站著,沒有去看摔下古堡的小王一眼,也沒有看向其他方向,而是仰著頭直直的盯著天台上的高隊,其臉頰上,居然還帶著笑……
就好像……就好像這一切,都在梁秋頌和靈姐的預料之中,就好像……就好像死個人,在他們眼中就跟死隻螞蟻一樣……
我透過監控屏幕,盯著梁秋頌臉上的笑,心裏是一片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