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江離,我完全用不著去擔心,就像她剛才的表現,沒有我們拖後腿,她想走,沒有人能攔得住,而此時,說不定江離已經摸到了拐角,畢竟那邊鐵門距離拐角要比我這邊近很多。
定了心神,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在一片喧嘩中靠著牆壁前行,一直到廣場四周的黑暗中亮起了一束束燈光,不用想,肯定是鬼麵人們備用的手電筒。
不過這樣一來,我的前行是更加方便,因為這些手電光線在黑暗廣場中微不足道不說,反而能讓我確定這些鬼麵人所在的方位,從而提前避過。
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繞過了所有打著手電的鬼麵人,前方來到了出入廣場的拐角通道,而此時,這拐角通道的黑暗中,也有一束晃向各處的手電光,看來是有鬼麵人守在這兒……
咬了咬牙,我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握緊,壓低了腳步,向著手電光源頭就摸索了過去。
沒有辦法,這一片漆黑,也找不到磚頭之類的家夥,隻能犧牲手機以求渡過難關。
還好,那晃著的手電光沒有一次接近我的身周,我也就挨著牆壁一點點去到了其源頭,果然,這打著手電光守著拐角口的,正是一位手持鐵棍的鬼麵人!
屏住呼吸,跨步接近,高舉了緊握的手機,衝著鬼麵人的頭頂就要砸下去,而就在這時,要命的,我這高舉在半空的手機,竟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鈴音……
我尼瑪啊……
鬼臉人猛地向後一跳,手電光同時轉了過來,直直的照在我臉上,也沒多說一個字兒,另一隻手的鐵棍朝著我就招呼了過來。
我蹬地退後,瞅準了鬼麵人的腦袋,甩手就想砸出手裏的手機,然而就在這時,隻聽一聲悶響,舉著鐵棍的鬼麵人渾身一顫就摔在了地上。
我一愣,又是在掉落的手電筒燈光中發現,這鬼麵人身後,正站著另一個手持鐵棍,臉戴麵具的鬼麵人!
什麼情況?鬼麵人打鬼麵人?
沒有多想,我再次想砸出手中手機,那手持鐵棍的鬼麵人則一擺手,取下了臉上了鬼麵。
“是我是我!”
我這才看清,這鬼麵人竟然是吳問,而吳問又是蹲下了身,取下了被砸暈的鬼麵人的鬼麵,甩手就扔了過來。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接過鬼麵戴上,撿起地上鐵棍與手電,與他一起就向拐角另一邊摸黑疾行。
直到我們進入了手術室所在的岔路口,而在手電照耀下,這岔路口中正躺著之前架起吳問的兩名鬼麵人。
“這是你老姐動的手吧?她人呢?出去報警了?”
“什麼?”
吳問站住了腳,麵具上露出的雙瞳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跟著老姐學過一段時間散打,這倆人是我自己對付的,到是你,我老姐不應該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她讓我來找你,而我看她的身手,那些鬼麵人根本攔不住啊……”
我回著,心中突的一動,腦海中閃過了之前江離凝視老鬼房間鐵門的奇怪一幕。
吳問明明示意的是老鬼房間旁的鐵門,為什麼江離在動手前會凝視老鬼房間的鐵門?
老鬼房間的鐵門中有什麼?除了很有可能已經被蘇青殺了的老鬼,還有……蘇青本人!
我心中大驚!
不錯!老鬼房間鐵門在我們出來之後一直沒有再洞開過,這說明,蘇青還在老鬼的房間裏,而江離動手前凝視老鬼房間,就是因為她在忌憚蘇青!
蘇青的實力一直是個迷,但就衝他是被幕後人派來的殺手這一點,他的實力絕對不會弱!
而江離明明能夠衝出鬼麵人們的包圍,此時卻還沒有出來,很有可能是對上了蘇青!
鬼知道這一片漆黑的環境,是不是更適合蘇青這樣鬼魅般的人動手……
一瞬間的思索,我打著手電就往岔路廣場方向的通道回奔,而就在同時,我的手機又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鈴音。
我這才想到之前差點害我暴露的鈴音,這地下空間中被屏蔽了信號,急救電話都打不了,一般的信息肯定發不進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自稱我心中的鬼。
我一邊狂奔,一邊舉起手機揚在自己麵前,果然是草稿箱的界麵,而此時草稿箱界麵上,正有兩條編輯出來的信息。
第一條信息,也就是我之前逃出拐角時,差點使我暴露的信息。
‘江北洋快跑!他們來了!不要回頭!快跑!’
第二條信息,也就是上一秒我手機收到的信息。
‘江北洋你回去純粹是找死!你還不足以對付他們!你個蠢貨!回頭!回頭!’
“去你大爺!”
我咬牙,根本沒管這自稱我心裏鬼的信息。
若不是我與吳問拖了後腿,江離根本不用在知道蘇青沒有離開的情況下,去鐵門那邊毀壞電閘,而此時她可能有難了,如果我們撒手不管,那他娘的還算個人嗎!
咬了咬牙,與我一起回奔的吳問卻又突的拽住了我的胳膊,迫使我停了下來。
我不由皺眉,看向吳問,隻發現吳問已經掀開了鬼臉麵具,其消瘦的臉頰上,雙瞳死死的盯著黑暗前方,那通往廣場方向的拐角。
“關掉電燈……快!關掉電燈!”
似乎發現了什麼,吳問也沒等我反應,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手電關掉了燈光,並拉著我靠在了一邊的牆壁上。
一時間,視線再次陷入完全的漆黑,也是在這時,我隻隱隱聽見,就在前方拐角那邊的廣場方向,竟然傳來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
就好像很多人正從廣場那邊,向著我們此時所在的通道裏衝鋒一樣。
不錯,下一刻,我隻瞧見前方的漆黑拐角那邊,湧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那些黑影尖叫著,爭先恐後著,往我們這邊浪潮般的湧來。
我不由得就皺了眉,也同時看出,這些黑影可不像在衝鋒,而更像是在逃命……
這些黑影當然都是原本待在廣場上的‘供體’。
那麼這些‘供體’為什麼這麼慌張的奔逃?他們不應該在鬼麵人的管理下待在廣場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