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想問江離明白什麼了,而身後的年輕男人卻一直在罵罵咧咧,說我們是神經病雲雲。
我有些不爽,回頭盯著那年輕男人一挑眉。
“警察辦案,你再嗶嗶試試?”
年輕男人瞬間閉了嘴,盯著我和江離一番打量。
“警察……不像啊……”
“那警察該是什麼模樣?”
我回著,掏出了皮包,將自己的私家偵探卡片、揚在年輕男人麵前晃了晃。
為了能夠吸引客戶,我這私家偵探的卡片,就是以警察證件為藍本模仿的,這快速的一晃,年輕男人肯定分辨不出來。
果然,那年輕男人在瞟了幾眼我的名片後,完全沒了發怒的神色,反倒是雙眼瞳孔一轉,想對我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我多了個心眼,追問年輕男人是不是想說什麼。
年輕男人這才一點頭,奇怪的望了望胡同各處,躡手躡腳的來到我與江離身旁,捂著嘴角壓低了聲音,就像對我們說悄悄話一樣。
“警官,有一件事兒困擾我很久了,能不能谘詢你們一下?”
“當然可以,有什麼話就直說。”
我點頭回著,年輕男人同樣點頭,卻又瞟了瞟胡同四周,似乎忌憚著什麼。
“警官,不是我迷信啊……我之所以封了這鐵門,不僅是因為這小巷變成了死胡同,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盡管說出來。”
“那我說出來之後,你們可別給我戴個封建迷信的帽子~~”
我聽著,瞬間想到了老邢爬出房門時,嘴裏嚷嚷的那個關鍵字。
“別婆婆媽媽,快說。”
“誒~~不知道你們感覺到沒有,這胡同涼颼颼的,比外麵的氣溫低了許多。
夏天還不明顯,但是到了冬天,我在家裏裹著棉被都嫌冷。”
“是不是你隔壁有冰庫之類的設施?”
我點頭回著,剛進胡同口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這胡同中的氣溫確實比外麵要低一些。
然而,年輕男人果斷的搖了搖頭。
“這附近的鄰居我都認識,特別是隔壁,我經常去他們家串門,他們家就是平常的住家。”
我聽得蹙眉,隻想這樣看來,還真的有些奇怪。
同時,年輕男人又再次瞟了瞟胡同四周,並再次捂了嘴,說悄悄話般對我們低聲道。
“警官,對此我還調查了一番。
在建國初的時候,我們這一片兒是荒山,山上都是些占山為王的山匪。
當年為了剿匪,這山上可沒少死人,而在剿匪後,當時的部隊,將山匪和烈士的屍身,都埋在了荒山山頭上,而當時的山頭……”
年輕男人一頓,伸手圍繞著整個胡同畫了個圈。
我心中一動,年輕男人接著用更細微的聲音道。
“這胡同裏之所以溫度比外麵低,我覺著,是因為這胡同裏一直遊蕩著當時被埋在這兒的遊魂!
那些遊魂我們看不見,但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陰氣,所以這胡同比外麵陰冷……”
“你這也太扯了吧?”
我回著,心中卻有些打鼓。
已經能夠憑借監控確定,老邢的秘密就在這胡同中,而他滿身鮮血爬出房門時,嘴裏嚷嚷的那個‘鬼’字,如果也與他的秘密有關,也就是說,這胡同中……有鬼……
這樣想來,這年輕男人說的,還真說的通……
“扯什麼扯?我可有證據!”
年輕男人跟著瞪眼。
“我認識一個當年建築這片居民樓的老伯,他給我看了一樣東西……”
說著,年輕男人掏出手機翻開相冊,點開了一張照片。
我順著看去,隻見照片中的是一尊野獸般的石雕。
其石雕的模樣,整體來說有些像羊,頭上卻生著鹿一般分岔的兩角,不知道是個什麼生物,隻是外形看起來格外莊嚴。
“這是……”
“白澤!
這白澤是當時建築這片居民樓的老伯,挖地基時挖出來的。
這白澤可不得了,在古時被尊為神獸,能辟邪驅鬼,當然也能鎮壓墳崗亡魂。
而這白澤被挖了出來,這片原是墳崗的地界也被建成了居民樓,這亡魂沒了神獸白澤的鎮壓,墳墓又被居民樓壓著,當然會有怨氣,這片也肯定不會太平!
實話實說,這幾年我曾多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這胡同中傳出慘叫聲,男人和女人的都有……”
我瞪眼聽完,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一旁的江離便接過了話,直勾勾的盯著年輕男人的雙眼。
“你說的那建築這片居民樓的大伯,是你去找的他,還是他來找的你?”
年輕男人一怔,似乎不明白江離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是他來找的我,可能是聽說我在調查這胡同的事兒,第二天就找了過來,給我看了這白澤的石雕,這照片就是我在那時拍下來的。”
“那老伯現在住在哪兒?”
“早就不在江北區了,他挖出那白澤石雕之後就搬了家,說這片沒了白澤鎮守,那些亡魂肯定會出來作亂,還勸我也盡早搬家。”
“這麼說,在那老伯找到你之前,你並不認識他?。”
“不認識,但是他有當年建築這居民樓的建築證,還拿出來給我看了。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男人蹙了眉,江離跟著搖了搖頭。
“沒事兒,就是問問,對了,你說的那哀嚎聲,具體是從胡同哪個方位傳出來的?”
“不知道。”
年輕男人回的幹脆。
“我隻能肯定是從這胡同中傳出來的,叫的那叫一個慘,我可不敢去查看,萬一遇上了,那不是作死嗎?”
“那你為什麼不搬家?上有老下有小?”
江離再問,年輕男人再次一怔,隨後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撓了撓頭。
“嘿嘿……我到沒有上老下小,不搬家,實在是因為經濟不允許,經濟不允許啊~~”
江離點頭,又隨意的跟年輕男人聊了兩句,年輕男人便離開胡同、回了居民樓,隻是在走之前再三囑咐我們,別在胡同裏待太久,以免陰盛陽虛雲雲。
“江離,這男人說的要是真的,那老邢口中的鬼……”
江離沒有回我,而是盯著年輕男人離開的胡同口凝了眉。
“故事挺好,但是有兩個地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