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著,江離又掏出了手機,正要打電話,手機卻響了起來,我瞟了一眼,來電的正是之前江離拜托查監控的小劉。
江離接了電話,“嗯”了幾聲之後,眉峰突的一皺,舉起日曆就揚在了自己的麵前。
“正想跟你打電話,你說的異常,是不是發生在半個月前,也就是七月零五號,還有六月二十號、六月零三號、六月十七號?”
我聽著,心中不由一動,因為江離說出的這幾個日期,正是老邢日曆上被畫了紅叉的日期。
沉默了一會,江離對著電話點了點頭。
“把地址發過來,我先過去看看。
局裏的人都過來了吧?讓他們快點,我們抬老邢上救護車的時候,附近的居民看見了,別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說完,江離掛了電話,一邊打開手機導航輸入某個地址,一邊就往門外疾行而去,我當然跟上了她,並忍不住的問她小劉說了什麼情況。
“小劉用最新的人臉識別係統,查閱了這片兒的監控,發現老邢每隔半個月左右,都會有規律的去一個地方。”
“每隔半個月……”
“不錯,老邢去那地方的日期,正是這日曆上畫著紅叉的日期。
紅叉代表著不對,或者不成功,說明老邢這三年來,每半個月都會去那地方做某件事兒,但是都沒有成功。
而今天,應該是老邢覺得自己能夠成功的日子。”
我聽著,隻覺的有些無地自容,這麼簡單的推測我居然聯想到了老邢的死期,實在有些可笑。
跟著江離下了居民樓,一路穿過人流上了停在早餐店門口的轎車。
江離把設置了導航的手機固定在了轎車上,跟著便沿著導航向目的地行駛而去。
而可能是因為老邢一事兒,我們被蘇青捷足先登,這一次江離駕駛著轎車開的非常快,在城市中各種蛇形穿梭。
當然我也知道,如果江離的第二個答案是對的,蘇青折磨老邢和其妻子,是為了逼問出老邢知道的某些秘密,那麼老邢每半個月都會去的神秘地點,就顯得尤為重要。
我們隻有知道了蘇青和幕後人不知道的關鍵信息,才能在與他們的對弈中占得上風!
就這樣,在江離飆車般的駕駛下,大概過了個把小時左右,我們竟然沿著導航進入了城市的江北區。
江北區是我們城市中新開發的一個區,以前隻是一個小縣城,並且也沒開發多久,有些地方還很偏僻,相當於我們城市中的郊區。
江離駕駛著轎車一路過街穿巷,直到進入了一條幾乎沒有什麼人煙的老街。
老街的兩邊還保留著縣城時代的老建築,其店鋪也隻有三三兩兩,多數是些小賣部。
一直到江離在老街的街尾停下,這邊完全沒有了店鋪,兩邊都是沒人居住的老式空屋。
“就是這兒?”
我看向江離,江離則取下了固定在車上的手機,關閉導航的同時點開了手機郵箱,打開了郵箱中一個新接收的視頻。
我湊了湊身子,隻見視頻中的地點正是這老街的街尾,應該是小劉發過來的監控視頻。
視頻中,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了我們此時所停著的位置,熄火之後,一個男人從車上鑽了下來。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連帽風衣,根本看不清其容貌,隻是走路的模樣有些不對勁,一隻腿一撐一撐的,明顯有傷。
“是老邢,看來退休之後,他的腳傷又加重了……”
江離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發現視頻中的老邢直接穿過了老街,去到了我們此時所在的街對麵。
老邢在街對麵的一個胡同口停下,擰著連衣帽沿遮著臉,在一陣左顧右盼之後,閃身就鑽進了胡同中,視頻也到此為止。
隨之,我順著監控中的方向,看向了車窗外的街對麵,隻見那胡同口就在街對麵的前方,隻是因為背陰的關係,一眼看去是一片陰暗。
沒有多想,與江離下了車,穿過老街就去到了胡同口。
不知道是不是背陰的關係,胡同口冒著涼颼颼的冷風。
我縮了縮脖子,也沒多說,與江離打量起了整個胡同。
這胡同就是兩棟老式居民樓之間的小巷,大概有四米寬,十來米深,最裏麵是背靠胡同的另一棟居民樓。
隻是這另一棟居民樓一看就不一樣,貼了外牆磚,應該是新修的。
而這新修的居民樓也直接將這胡同盡頭堵住,形成了一條死路。
也就是說,這胡同是一條死胡同。
並且,這死胡同一眼就能望到底,除了最裏麵靠著右邊牆壁放置的廢品回收箱,就隻有左邊居民樓開出的一扇鐵閘後門。
這有些奇怪,這左邊居民樓裏的居民,為什麼要向一條死胡同開後門?
還是說,這不是一扇普通的門?
“江北洋,你說老邢日曆上記載的紅叉和圈,會不會跟這扇門有關?”
江離問,也沒等我回答,一步步就去到了左邊居民樓的鐵閘門前。
我當然也跟了上去,卻不由得蹙了眉。
“江離,你的意思是,老邢日曆上的紅叉和圈,指的是打開這鐵閘門?
不會吧?三年來的往返,寧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死在自己麵前,也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就是這鐵閘門?”
“看過福爾摩斯吧?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的真相。
你回頭看看,這胡同中什麼都沒有,老邢如果不是為了開這鐵閘門,進這胡同做什麼?”
江離說完,凝眉盯著鐵閘門打量了起來,我則依舊覺得匪夷所思。
三年的時間,每半個月往返城市與江北新區之間,就是為了來開這一扇鐵閘門?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鐵閘門藏著什麼秘密?能夠使老邢親眼看著自己妻子死,也不告訴蘇青?
簡單的打量了鐵閘門一番,隻見這鐵閘門已經滿是鏽跡,而通過鐵閘的縫隙,能夠看到裏麵的是一扇暗紅色的防盜門。
沒等我多想,江離又沉了臉。
“看來我的推測或許是對的……”
“怎麼說?”
江離沒有回我,而是指向了鐵閘門一邊閉合的門縫,我順著看去,隻發現這鐵閘門的門縫中滿是連在一起的鐵鏽。
“這鐵門腐蝕氧化的這麼厲害,應該很久沒有被打開過了,至少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