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白了我一眼,一副‘你懂個錘子’的神色,跟著便與我一起回了轎車。
就這樣,江離開車,我躺在副駕駛休息,隻是曆經了剛才的事兒,我已經完全沒了睡意。
這蘇青真的是神出鬼沒,竟然為了躲避警員的搜索,躲在了江離的轎車裏,還差點害得我帶著江離共赴黃泉!
這蘇青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能融合百靈的臉?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我,到底是想要掩蓋些什麼?
我閉著眼回想關於蘇青的一切,直到我想到,這蘇青是在徐海來了我的偵探社之後,緊接著露出原形想殺我的。
難道蘇青在害怕我調查徐海的事兒?
徐海的事兒當然就是三年前的車禍,這蘇青要隱瞞的,難道真的就是三年前的車禍真相?
我沒有再亂想下去,我們的線索太少,而沒有線索的推理,就是瞎幾把亂猜,繞來繞去,還容易把自己給繞暈了。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江離說的老邢,了解三年前徐海車禍詳情,隻有解開了徐海車禍,一切才會迎刃而解。
揉著太陽穴看向了車外,蒙蒙亮的天色中,前方的小路終於出現了盡頭。
隻是在駛過盡頭之後,江離突的就刹停了車,扭頭探出了車窗,看向了車後方的整條小路。
“怎麼了?”
我蹙眉,同樣看向車後方,隻看到小路上隱隱約約的薄霧。
“江北洋,你說蘇青上我們的車,會不會有其他的目的……”
“還有什麼目的?不就是為了逃避追捕?”
我回著,江離又搖了搖頭,說了句可能是她多心了,跟著便繼續駕駛轎車。
一路上再沒什麼事兒,我們進入了城市,比起薄霧小路,看到城市之後我安心多了,也就躺在副駕駛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江離叫醒的,天色已經大亮,江離也正好停了車。
我撐了撐懶腰,掃了車外一眼,是一條鬧市老街,街邊滿是些餐飲店鋪。
“那老邢就住這條街上?”
我看向江離,江離則指了指街邊的一家早餐店。
“老邢跟他老伴住在一起,這麼早,我們找過去不方便。
這早餐店老板是老邢熟人,老邢每天早上七點半會準時來吃早餐,現在是七點,我們就在這早餐店等一下吧。
正好,我還有些事兒要告訴你。”
我聽著,想問江離有什麼事兒要告訴我,江離則已經下了車,無奈,我也隻能跟著她下了車,進了一旁的早餐店。
早餐店老板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見江離進店非常的熱情,江離也稱呼他為明叔,明顯與江離相識。
江離也與老板聊了兩句,跟著點了一些小籠包就吃了起來。
我擰著筷子,盯著一口一個小籠包的江離愣了神。
江離很少會這樣的狼吞虎咽,看來是真的餓了。
“你昨晚沒吃晚飯啊?”
“沒。”
我跟著想到,昨晚在車上,江離把生魚片給了我,神戶牛肉也一口沒吃……
“看什麼看?這一頓你請,就當給老娘壓驚。
還有,我車上的香水,你是順手倒在地上的?還是故意倒在地上的?”
我這才想起在小路上,我與江離懷疑蘇青在車後排時,手裏胡亂抄起的玻璃製品。
那玻璃製品,正是林曉峰送給江離的香奈兒五號,我當時也沒注意看……
幹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
“對了江離大小姐,你有什麼事兒要告訴我?”
江離點了點頭,放下了筷子上夾起的又一個小籠包,跟著凝神看向了我。
“江北洋,你給老娘記住,不管蘇青以什麼形式出現在你麵前,你隻管將他看作敵人。
野牛遇到獅子是怎麼死的?
不是因為實力懸殊而死,野牛發狂,獅子不一定敢近身。
是怕!江北洋,是怕!你從怕的那一刻起,你就輸了!”
我聽得皺眉,被江離這樣說,心裏當然會不舒服,雖然她說的確實有道理……
“知道了知道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江離老師?”
江離聳肩,夾起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裏,我以為她沒什麼要說的了,她卻是一邊嚼著小籠包又一邊開了口。
“在潘傑媽媽服裝店的時候,我拿了潘傑書桌上的畢業照,和你與潘傑的合照,給了一個專門鑒定的師兄。
你在車上睡著之後,師兄來了電話,已經出結果了。”
我心中一動,直視江離。
“結果怎麼樣?”
我當然關心結果,因為這有關於我的記憶。
我的記憶中,潘傑被我弄下懸崖而死,我甚至參加了潘傑的葬禮。
而潘傑的畢業照和與我的合照上,各種訊息指向的,卻是在初中畢業前死的是我。
“畢業照被人做了手腳,潘傑身邊有一個空位,那裏本來應該有一個人,但是被後期消除掉了。
應該是你,江北洋,你沒有缺席畢業照,隻是有人在畢業照上做了手腳。”
我聽著,心中長出了一口氣,江離卻又沉下了臉,直勾勾的盯著我。
“還有,你與潘傑那合照上,潘傑留下的字跡是真的……”
“是……是真的?怎麼會是真的?”
我懵住了,要知道潘傑畢業照上的字跡,寫的可是我已經死了,願我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快樂……
潘傑怎麼會認為我已經死了?
等等!
畢業照上有我,潘傑卻認為我已經死了……這說明潘傑並不是認為我在初中畢業前就死了!而是初中畢業之後!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中的某一串線索連在了一起。
我瞪眼看向江離,江離則對我微微點頭,雙手手背撐著下巴,神色凝了起來。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證明我們之前的推測是對的。
假設一下,三年前,潘傑在潘家村前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從而收取了某人的封口費。
而潘傑看到的那一幕中,被害人恰巧是自己朋友,但是因為潘傑想擺脫惡魔般的媽媽,依舊收了封口費,編造出了對不起朋友的證詞。
所以潘傑在與那朋友的合影中寫下了那句話,願他在另一個世界過的開心。
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個在他眼中必死的朋友並沒有死,而是因為重傷失去了記憶……”
我瞪眼聽著,當然知道江離的推理中,潘傑的朋友是誰。
‘紀念我最好的朋友江北洋,願你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快樂。’
紀念?潘傑應該是想寫悼念的吧?真是我的好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