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打暈我們的是誰,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江離,這些警員過來的時候,遇到凶手了?”
“嗯,他們過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鑽出窗戶逃走了,應該就是打暈我們、想殺我們的人。
可惜沒有追到那人,不過能確定,那人應該還躲在村裏,希望他們能找到吧。”
果然,那打暈江離的凶手,在給潘傑媽媽割喉之後,這些警員就趕了過來,情急之下這才放過了我和江離。
“是蘇青,我親眼看到他從窗戶外爬進來的。”
我如實說道,江離神色也是一凝。
“你確定是蘇青?這麼說你也是被蘇青打暈的?”
“不,我是自己跌倒摔暈的,好像是撞到了床腳。”
江離:“……”
就這樣,警員拍完了現場,江離帶著我起了身,在她的招呼下,又見著了之前幫我們查徐海監控的小劉。
小劉戴著個眼睛,看著斯斯文文的,給我和江離就在現場做了個筆錄。
除了我記憶中將潘傑推下懸崖的畫麵,我也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兒說了出來。
做完筆錄之後,江離告訴我已經讓同事把她的車開了過來,就在服裝店外,讓我先去車上等,自己還要交代一些線索。
我也沒多想,渾渾噩噩的就向服裝店外走去,隻是在晃眼間發現,地上潘傑媽媽的大衣不見了。
當然,那大衣肯定就是用潘傑的人皮做成了,但是怎麼會不見?
難道蘇青拿走了潘傑人皮製成的大衣?
可是蘇青拿走潘傑人皮製成的大衣做什麼?難道蘇青也與這潘傑和潘傑媽媽的事兒有關?
我當然想不通,對於這蘇青,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想害我。
而如今,他又攪入了這潘傑媽媽的事件中,還殺死了潘傑媽媽…
我揉了揉太陽穴,掏出一根煙點燃,一路就出了服裝店。
服裝店外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而警戒線那頭也圍滿了潘家村的村民,一個個指著服裝店議論著,帶著聲聲咒罵。
其中有幾個情緒激動的,正被隔離現場的警員們安撫著,看來是閣樓上那些屍體的家屬。
我也沒多看,抽著煙鑽出了人群,而江離的車正停在人群外的村路上。
上了副駕駛,深吸了幾口煙,放空腦海之後,開始梳理起目前的線索。
潘傑沒有逃掉,在他的日記中最後一頁,也就是2016年,距離現在三年前,潘傑突然得到了一筆錢…
等等!三年前!
我瞪了眼。
不錯,潘傑的日記中,最後一篇日記記載的是2016年,正是三年前!
2016年…2016年七月!
我回想著日記日期,心中一片驚駭,要知道,三年前我從醫院醒來,正是七月!
三年前七月,我從醫院醒來,三年前七月,潘傑得到一筆巨款!
還有徐海,徐海三年前的車禍,如果也是七月,並且,徐海三年前出車禍的地點,如果就在他半個月前載娟子進入霧氣的路,也就是這潘家村外的公路的話…
那這三件事兒是不是都有關聯?
徐海出車禍、我失憶、潘傑得到一筆足夠他生活半輩子的巨款…
我深深呼吸,推理了下去。
如果三年前,徐海出車禍的時候,我正在潘家村外的公路上,那麼會不會徐海的車禍殃及了我,致使我失憶?
而如果潘傑當時也在場,目睹了這一切…
等等,不對!
徐海的車禍如果殃及了我,他不可能不認識我,但是他來偵探社找我的時候,並不像認識我的樣子啊。
一有什麼地方不對,或者有什麼線索還沒有浮出水麵。
我、徐海、潘傑,很可能在三年前真的有什麼糾葛,但肯定不是我推理的這樣。
如果徐海出車禍是撞了我,那麼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而如果潘傑得到的巨款,是徐海撞了我的封口費,那更加不可能,因為徐海隻是一個出租車司機,怎麼拿得出供潘傑生活半輩子的錢?
長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感覺到接近了真相,卻被自己全盤否定。
當然這也正常,在真相大白之前,一切都是假設。
甩了甩腦袋,沒在想潘傑和徐海的事兒,轉而思索起了神鬼莫測的蘇青。
蘇青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將百靈的臉皮弄到了自己的後腦上,並且使之能夠自主行動?
而蘇青又為什麼想害我?為什麼要帶走潘傑媽媽身上穿著的、潘傑人皮製成的衣服?
關於這一點,我是沒有一點頭緒,蘇青完全就是個琢磨不透的異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