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說的小傑是潘傑嗎?”
我下意識的問,潘傑媽媽跟著一怔,臉頰上的神色帶著一絲困惑。
“當然是小傑,不然還能是誰?”
“沒有沒有,我就隨口問問。”
我衝著潘傑媽媽笑,緊繃的心在一瞬間放鬆。
潘傑沒有死!潘傑還活著!這說明我腦海中閃過的記憶畫麵不對!也說明我並沒有殺害潘傑!我不是罪無可赦的殺人凶手!
沒有什麼消息比這更讓我舒心的了。
我欣喜著,同時不由疑惑,隻想我好不容易回想起的記憶畫麵怎麼會不對?
還有,就算潘傑沒死,他怎麼會出現在半個月前徐海事發當時的西頭鎮公路上?還衝著監控留下那麼詭異的笑容?
難道徐海出事兒的時候,潘傑就在現場?
沒等我多想,潘傑媽媽熱情的就帶著我們進了服裝店,也沒開燈,一路帶著我們向著服裝店最裏處的裏屋門而去。
我當然也沒拒絕,正好,潘傑很有可能是半個月前徐海出事兒的唯一目擊者,說不定知道一些線索,也說不定還知道我的曾經,知道我到底是誰。
隻要見到潘傑,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沒想到潘傑這個意外收獲,能將事態趨於明朗。
心中欣喜著,潘傑媽媽也在將我們帶進裏屋、開了裏屋燈之後離開了,說是去接潘傑過來。
於是,我與江離便留在了服裝店裏屋中。
四下打量一番,這服裝店裏屋就是一個單人房間,而按照潘傑媽媽說的,很有可能是潘傑的房間。
房間中挨著牆壁放置著一個書架,書架旁是一扇半開的窗戶,另一邊角落安置著一張單人床,床頭櫃上放著一張潘傑和他媽媽的合影。
“江北洋,你就沒發現不對勁?”
我身後,雙手環胸著打量裏屋各處的江離開了口。
我心中一動,跟著當然問江離怎麼不對勁。
“你失憶三年,說明三年來你與潘傑都沒有見過麵,可是我怎麼覺得,這潘傑媽媽知道你會來似的,還特意在門口等你?”
我一愣,回憶了一下剛才見到潘傑媽媽,好像確實是這樣,這潘傑媽媽就像知道我要過來,專門在服裝店門口等我似的。
不過我也沒細想,潘傑沒有死這個消息實在令我太高興了。
“等下潘傑過來,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我隨口回著,又晃眼瞟見,靠著牆壁的書架上擺著許多裝飾了相框的相片。
我去到書架前打量了一番,這些相片基本都是潘傑和他媽媽的合影,隻是照片中的潘傑都板著個臉,看來又是一個照相不會笑的人。
這很正常,我照相就不太會笑,因為我覺得照相時的笑太假了,除非真的遇到開心的事兒,所以我基本不怎麼照相。
就這樣打量著,直到我從潘傑和他媽媽的合照中、發現了一張許多人圍在一起的照片,似乎是我們初中畢業照。
我心中再次緊繃了起來,在畢業照中仔仔細細的找起了潘傑。
潘傑如果在畢業照中,當然就代表他沒有死,我也沒有殺他,而潘傑如果不在畢業照中…
幸好,沒有意外,潘傑就在畢業照最中央,隻是與和他媽媽的合照不同,潘傑在畢業照裏笑的非常燦爛。
我同樣笑了笑,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直到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讓我再次繃緊了整顆心的問題。
我拿起畢業照仔仔細細打量了起來。
一遍、兩遍、三遍…
直到我確定,直到我垂下拿著畢業照的手,我的背後已經是一片冷汗。
這畢業照中雖然確實有潘傑,但是…沒有我!
我咽著口水放下畢業照,雙眼出神的望向窗外,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陣發麻。
潘傑不在畢業照中,就代表潘傑在初中畢業之前就已經死了,也代表很有可能是我殺了他。
而我不在畢業照中,代表著…
不等我細想,一個影子突然從我看向窗外的呆滯視線中閃過,我心中一動,趕緊定眼去看,隻發現那影子似乎來自對麵的一間矮房。
矮房同樣朝著我這邊開著一扇窗戶,隻是因為沒有燈光一片漆黑,剛才的影子似乎就是從那窗戶中閃過的。
是矮房裏的村民還是有人跟蹤我們?
我皺了眉,仔細打量起窗外村子的漆黑各處,隻發現整個村子在黑暗中特別的靜,甚至沒有一絲小動物的聲音。
我凝神屏息,終於,一個陰嗖嗖的聲音鑽入了我的耳朵。
“江北洋~~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