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大偵探?是不是什麼都沒有?”
江離靠在車頭雙手環胸著,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公路一眼。
“你都沒看,怎麼知道什麼都沒有?”
“因為我不像某人那麼蠢,會相信狐上身的鬼話。”
“那你怎麼解釋八十年代初香港胡仙事件?”
“胡仙事件?
八十年代初,香港某大廈牆麵上,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七隻狐狸圖案,而後,在那大廈頂層酒樓擺滿月酒的小孩都死於非命,江北洋,你說的是這件事兒吧?”
“不錯,當時可驚動了香港高層,還找來高人做法,並按照那高人意願,在樓頂修建了一個兒童樂園,但那兒童樂園從不對外開放,隻是每當晚上,那兒童樂園…”
“行了江北洋,你雜誌看多了吧?別忘了,你可是個偵探!”
“那是你沒有親眼看見蘇青的模樣,你若是看見,就不會這樣說了。”
“嗬嗬~~做警察這麼多年,離奇的事兒老娘經手多了,最後還不都是…”
江離話音未路,其手機鈴聲突的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放在耳邊,眉峰跟著一蹙,在放下手機後向著我招了招手。
“江北洋,小劉說在監控中發現了不對勁,你過來看看。”
我心中一動,趕緊去到江離身邊,靠在她身旁的轎車頭上。
夜風吹過,江離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有些貪婪的抽了抽鼻翼,江離拿在手中的手機又響起了一陣微信提示音。
江離點亮手機,打開微信,信息正是小劉發過來的,內容是一張監控載圖。
載圖上正是我們此時所在的西頭鎮路段,隻是圖上的這路段正有一團濃霧,一輛出租車也鑽進了濃霧中,隻留出了半截車尾。
這明顯是徐海出事兒那天晚上的監控畫麵,這載圖中的出租車應該就是徐海的出租車。
“有什麼不對勁?”
我不解,江離跟著瞟了我一眼,伸手指了指載圖中徐海出租車車尾一邊,濃霧起始的邊緣。
我順著看去,心中猛地一縮。
那正是我們此時身側的路碑處,而載圖中的路碑後方,一片樹林的黑暗中,竟然有一張向著公路探出的蒼白人臉!
那人臉直直的盯著監控的方向,就像盯著此時的我們,嘴角詭異的上揚,竟在對著監控笑…
我看得有些瘮得慌,卻又發現載圖中的人臉…竟有些眼熟!
我一把奪過江離的手機,將載圖放大,直到人臉遍布了整個手機屏幕。
“怎麼了江北洋?”
“這人,我見過…”
我大瞪了眼,整個腦袋都疼了起來,我按住了額頭,腦海中跟著浮現出許多畫麵。
就好像一扇古老的門被鑰匙打開,塵封的一切洶湧而出。
學校、載圖中的人臉、柳樹、郊遊…
是我丟失的記憶!
我按著額頭大口大口呼吸,直到腦海中的畫麵漸漸平穩,耳邊這才聽見江離一刻不停的急切詢問。
“江北洋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這人…這人…我認識!”
不錯,在我腦海浮現的畫麵中,這人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他叫潘傑,是我初中…”
話未說完我便猛地頓住了,因為在我腦海閃過的記憶畫麵中,出現了這樣一幕。
那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潘傑整個人懸在懸崖外,隻有一隻手扒著懸崖邊緣。
他的臉正對著我的視角,他不停的搖頭,而這時,一隻手伸了出來,將潘傑扒著懸崖邊緣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完全是第一視角的畫麵,而如果這是我的記憶。
那麼…我…殺了潘傑?
我整個人都傻了,腦海中又跟著閃過另一個畫麵。
那是白色的花與悲泣的臉,哭泣的是潘傑媽媽,依然是第一視角,這代表我當時沒有被抓,甚至還參加了潘傑的葬禮!
我殺了潘傑還參加了潘傑的葬禮!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的曾經,還真的是罪無可赦…
“江北洋!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耳邊江離的聲音更加急迫,我深呼吸著搖頭,幾步去到路碑前,向路碑後看去。
如載圖中的,路碑後是一片漆黑樹林,透過樹林的縫隙,能夠看到遠處有一片黑壓壓的影子。
“那邊是什麼地方?”
我指著樹林後看向江離。
“西頭鎮,潘家村,江北洋,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進潘家村的路是不是有一排柳樹?”
江離跟著眉峰一蹙。
“你怎麼知道?你去過?”
“我去過,我曾經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