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了抹身後疼痛的源頭,隻發現那是一道深邃的傷口!
與怪物後背上一秒,一模一樣的傷口!
我咬牙,趕緊調出僵屍血氣分流著恢複後背傷口的傷勢,同時握著斬馬刀不停的轉圈,警惕著四周黑暗中的一切。
直到沉寂了一會之後,人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驚訝。
“你居然還能站著……”
我聽著,一瞪眼:“怎麼?讓你失望了?你現在出來,我還能砍下你的腦袋!”
“我的腦袋?哈哈哈,你想要,拿去便是!”
人影的聲音落定,我隻看見,麵前的黑暗中,一個影子蹦了出來,不過並不是人影,而是橢圓形的、如球體一般的影子。
我心中一驚,幾乎能夠想象到這向我蹦來的影子是什麼東西的影子,下一瞬,那影子中發出了一陣陰笑。
“咯咯咯……咯咯咯……”
隨之,我隻看到,這影子,果然是那怪物的腦袋……
隻是腦袋,就在地上蹦著,其臉上無數的小人臉猙獰著,同樣的紛紛盯著我,傳出一陣咬牙切齒般的笑聲。
我握緊著手中的斬馬刀,並沒有因此表現出驚慌,而是直直的盯著那腦袋上的每一張小人臉。
而那腦袋上的每一張看向我的小人臉,仿佛是因為沒有嚇到我讓他們心生失望,突的,他們不再盯著我詭笑,而是不約而同的亂罵了起來。
直到罵著罵著,這些怪物人頭上的小人臉……竟然紛紛哭了起來……
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身為怪物的一部分,這些小人臉為什麼會哭?
並且,不是那種刻意的,滲人的哭泣,而是那種非常真實的哭聲,就好像它們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可是他們能受到什麼委屈?
我想不通,另一個聲音又是從腦袋中傳出,是怪物本來的聲音,帶著一股莫大的憤怒。
“哭什麼!信不信讓你灰飛煙滅!”
一時間,那怪物人頭上的所有小人臉紛紛停止了哭泣,一臉呆愣的,直到每一張臉上的神色變化,因為哭泣的嘴角漸漸向上移動,機械般的形成了一張張笑臉……
我看著,心中幾乎也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些小人臉,應該並不是怪物本身,而是……經過這兒,被怪物害死的人們……
就好比這最近的邪門歪道,他們的靈魂在被怪物害死的同時進入了怪物的身體,就像被大蛇異獸吞噬所關在眼球中的亡魂,根本無法逃脫大蛇異獸的束縛。
可惡……
我不由得咬牙,雖然這些小人臉大多數都很有可能是邪門歪道,但是,禁錮亡魂這種做法,簡直是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
我死死咬牙,手中斬馬刀一橫,什麼也沒想,大吼了一聲,衝著麵前的怪物腦袋就衝了過去。
同時,那怪物腦袋又是一陣詭笑,閃電般的同樣迎上了我。
我振臂揮刀,其斬馬刀明明斬進了怪物腦袋的頭頂,但是,手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觸感。
又一次,的怪物腦袋直接穿過我了,從我的胸膛中貫穿而過,就像一道光,但就算是光,也不可能穿的透我的身子!
這不是殘影!殘影可不會動!
那麼,這怪物到底是什麼?如果是怨魂的話,雖然確實能夠穿透一切,但是,不可能穿過我的斬馬刀!
我斬馬刀上的煞氣,足以讓所有怨魂為之退讓!
我心中驚駭著,腦海中不由得就蹦出了一個念頭。
幻境!
不錯!雖然我的鬼眼能夠看穿幻境,但是,我的鬼眼隻限於我們人類世界,在這昆侖神山中,根本沒有作用!
那麼,我現在經曆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幻境,我該怎樣才能脫離這幻境?
我瞪眼思索著,細細回想我進入這山洞經曆的一切,想要找到我進入這山洞之後哪怕是一丁點真實的地方。
同時,四周黑暗中,再次響起了怪物那陰沉的笑聲,笑的是直鑽我的耳膜。
我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鎮定,不受到怪物陰笑的幹擾,細細的回想著經曆的一切。
直到我感覺到我後背的疼痛漸逝,突的,我腦海中靈光一閃。
有了!
我後背的疼痛!
我後背的疼痛當然是真實的,不論這是不是幻境,那怪物都用本體攻擊過我的後背,也就是說,在攻擊我的一刻,那怪物顯出了真身!
所以,我目前要做的,就是在怪物攻擊我的瞬間找到他,從而抓住他,打破這幻境!
怪不得這怪物看著可怕,卻並沒有對我乘勝追擊,因為他也知道,他動手的時候,就是他暴露的時候!
拿定了主意,我用鬼眼陰氣貫徹周身,特別是五官,使自己的五官敏銳到了一定的地步。
隻有夠敏銳,才能洞察四周發生的一切,也才能由此找到突破幻境的方法!
我死死咬著牙,當然,迫使著自己的周身放鬆下來,不讓黑暗中的怪物窺到我的緊張。
我必須讓他掉以輕心,也隻有那怪物掉以輕心了,才會露出破綻。
就這樣,我握著斬馬刀減緩了向著四周轉圈的速度,耳邊依舊滿是黑暗中怪物傳來的詭笑聲,直到我敏銳到極點的五官突的發覺,我身後的地麵之中,傳來了一陣異樣的動靜。
那是一陣噗噗噗的動靜,是有什麼東西從地麵之下鑽出來的動靜!
沒有絲毫猶豫,我瞬間轉身,同時,我隻看見我背後的下方,其地麵之中,竟然鑽出了一隻鮮血淋漓的獸爪!
那獸爪上的利刃仿佛王殷紅的十指利爪一般,衝著我就揮舞了過來。
不用想,肯定就是這獸爪傷到了我的後背,也是這獸爪將之前的邪門歪道抓傷,使其流血過多而死!
我沒有用斬馬刀斬殺,而是在那獸爪抓向我的同時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這獸爪的手腕。
肌膚觸碰的瞬間,我隻感覺到一股灼傷般的疼痛,這獸爪上的鮮血,竟然帶著一股強力的腐蝕性!
我沒有因此鬆手,而是用另一隻手的斬馬刀直刺,使斬馬刀的刀鋒貫穿了獸爪的手臂,直接插在了一邊的地麵中。
以此,我的斬馬刀成功將這地麵伸出的獸爪所固定了,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將這獸爪用斬馬刀釘死在地麵上的同時,這獸爪竟然噗的一聲,由我釘死之後的手肘部位起始,整個的斷裂了……
這地下的東西,竟然拋棄了自己的小臂,其肩膀跟著縮進了地麵之中。
我趕緊蹲身看去,隻見地麵上隻留下了一個圓形的黑洞,其臂膀已不見了蹤影。
我不由皺眉,四周的黑暗中則傳來了怪物的聲音,帶著莫大的憤怒。
“你這是什麼刀!”
“殺你的刀!”
我回著,握著斬馬刀一抖,將刀上的怪物手臂震脫,跟著笑出了聲。
“你的幻境已經被我看破了,於我已經沒了作用,散了吧。”
一瞬間的沉寂,我的視線中,四周的漆黑漸漸變換,就像一個原本罩在山洞四周的罩子掀開,跟著,我看見了山洞四周依舊燃燒著的火把火光,還有……在某一個火光旁,被綁在一根原木上的王殷紅……
操!
我瞪眼暗罵,提著斬馬刀就像衝至王殷紅身邊,然而同時,那怪物的聲音卻是從王殷紅的身後、火把照射不到的黑暗中傳來。
“你確定你要過來?”
那怪物聲音說完,一隻同樣鮮血淋漓的手伸了出來,其手中的利爪,正好抵在了王殷紅的脖頸間。
我心中一蹙,也隨之停下了,咬著牙瞟了瞟原木上被捆綁的王殷紅,隻見王殷紅垂著腦袋,一頭黑發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頰,也不知道其狀態整麼樣了。
仙家軀不比僵屍軀,如果腦袋被砍掉,說不定,其身軀就會完全被毀滅了。
仙家軀一旦毀滅,在其軀體上的道行將完全清零,也就是說,王殷紅這麼多年的修為將會毀於一旦。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幸運,擁有了鬼眼之後還能擁有自由操控的僵屍軀,王殷紅能修煉到這一步,當然不容易,讓她從來,無疑會擊碎她的內心。
我站穩了腳,瞪著王殷紅脖頸間的那隻血手,心中的憤怒完全無法抑製。
“你放了她,有本事的,我們好好打一場!”
“你是傻子嗎?”怪物的聲音從王殷紅的身後傳來,“你還看不清場上的局勢嗎?不想她死,乖乖的放下手中那柄刀!”
我聽著,嘴齒間滿是咬牙切齒的聲響。
“怎麼?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那王殷紅身後的怪物跟著提高了聲音,“放下你手中的刀!不然我就了結了她!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你真的聽不懂?還是……”
說著,那怪物血手上利爪一緊,直接劃破了王殷紅的脖頸,見狀,我趕緊是衝著怪物一揮手。
“我放!我放!!”
吼著,我蹲下-身就想放下手中的斬馬刀,然而這時,那怪物卻又是再次開了口。
“等等!我改變主意了。
我要你用你手中的刀,捅自己的胸膛!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