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咬了咬牙,和尚則是對著許秋城一拱手:“許前輩,噬體符我能夠理解,那麼,走之前請容我再詢問您一件事兒。”
“你盡管說。”許秋城點頭。
“這魏櫻,你可認識?”和尚跟著問。
我聽著,也是直直的看向了許秋城。
然而,許秋城直接搖了頭:“在江北洋那兒看到魏櫻這名字之後,我便讓人徹查了魏櫻,暫時並沒有任何消息。”
“明白了。”和尚一抱拳,當先就向著樓梯間走去。
我與眾人當然也跟在了和尚身後,一路就出了陰生門,回到了麵包車上。
“我說,你真名是叫吳問對吧?”上了車,連烈當先開了口,“真的不考慮一下?以你的能力加入我們陰師堂,這陰陽江湖中的犯罪將無所遁形。”
我聽著,一拍連烈的肩膀:“行了啊,挖人挖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好歹我也是守山門的門主,我可還在這兒坐著呢,連烈前輩,你就消停一下吧。”
連烈聳了聳肩,搭著方向盤跟著問接下來怎麼辦。
“先回陰師堂。”副駕駛的和尚跟著道。
我一愣:“和尚,你不會真的心動,想跳槽了吧?”
和尚回頭白了我一眼:“我們現在沒有關於魏櫻的任何線索,那麼就隻能按照我們之前的推算,去陰師堂看看出任務沒有回來的弟兄,看看那些弟兄的資料裏有沒有跟幻術或者魏櫻扯上關係的。”
我這才想到我們來之前和尚的推測,這殺人狂魔很有可能是一位幻術高手。
“那和尚,下咒也是幻術中的一種?”我追問。
“咒術與幻術相近,”不等和尚回答,我身旁的王殷紅接過話,“幻術是讓人產生幻覺,更甚者操控中幻之人,而咒術是在幻術的基礎上加諸毀滅性的手段,比如剛才殺了許紹洋的女鬼,在殺許紹洋的時候,她很有可能是將許紹洋看成了自己憎恨的人。
而一旦她下了手,殺了許紹洋,就激活了咒怨,自身被加諸的毀滅性效果激發,這才灰飛煙滅。”
我聽得模模糊糊,和尚再次白了我一眼,揮了揮手:“別給小昇子解釋了,反正他也聽不太懂,還是先回陰師堂吧。”
我無語,駕駛室的連烈則一點頭,啟動了麵包車就向著陰師堂的方向行駛而去。
當然,一路上我也沒閑著,心中許多的疑問也脫口而出。
“和尚,你在陰生門說殺人狂魔殺江北洋是因為他在監視我們?”
“不錯,”和尚點頭,“正因為他在監視我們,知道我們隻在鼓舞廳中看到了一個洋字,所以才同時殺害許紹洋與江北洋,因為他想給我們留下線索。”
我聽得點頭,也隻覺的這殺人狂還真的像在跟我們玩遊戲,所以才將許紹洋與江北洋同時殺害,確保給我們留下魏櫻這個名字的線索。
“如果真是這樣,這殺人狂也太自大了吧?”我不由得蹙眉。
不錯,一邊殺人遊戲,一邊給我們留下線索,這完全是一種極度自大的表現。
“不是自大。”這一次,不等和尚回我,我身旁的王殷紅又接過了話。
“不是自大?”我重複著蹙眉。
“不是自大,”王殷紅再次說著,“是他真的有這個實力。”
我聽得無語,副駕駛的和尚卻也是一點頭:“胡仙家說的不錯,這殺人狂確實有實力自大,因為他的每一步都堪稱完美,我們根本找不到破綻,甚至我懷疑……”
說著,和尚突然頓住了,跟著搖了搖頭。
“和尚,你懷疑什麼?”我趕緊追問。
然而,和尚還是搖頭:“隻是懷疑,說出來也沒用,隻會擾亂你們的思維。”
我聽著,白了和尚一眼也沒多問,他這套說詞我聽多了,反正他不想說,誰也無法從他嘴裏逼出半個字兒。
沉默了一會,我的耳邊卻又響起了一陣陰笑,並不是由外界傳進我耳朵,而更像是從我體內傳出。
我心中一動,當然知道這陰笑是融入我體內的小鬼,趕緊又向和尚問起了這小鬼的事兒。
“和尚,我們體內這小鬼真的會在七天之後吞噬我們的五髒六腑?”
“你是僵屍軀,你怕毛啊?”和尚回的幹脆。
“那你們怎麼辦?”我皺眉。
“還能怎麼辦,七天時間,抓出殺人狂魔唄。”和尚依舊回的幹脆。
“可要是我們七天之內抓不住,你們不就……”
“七天之內抓不住,我們就回陰生門,”不等我說完,駕駛室的連烈又開了口,“放心吧,我們不會死,許秋城不會殺了我們,因為他自己也清楚,隻有我們能夠抓到殺人狂魔,隻有我們能給他死去的兒子一個交代。”
我聽得恍然,也怪不得中了噬體符,和尚三人還能這麼淡定。
就這樣,一路上再沒話語,在連烈的駕駛下,不一會我們就到了通往陰師堂的湖邊。
“別摘下麵具,我也無法保證我陰師堂中有沒有其他門派的奸細。”
連烈說著,停了車。
我們跟著點頭下車,上了湖邊的小舟,撐直水上長廊前,跟著上了長廊,隻見長廊中正有兩位陰師,正往我們這邊走來。
“門主!”那兩位陰師在我們麵前停下,對著連烈一拱手。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連烈說著,微微蹙眉。
而我也是發現,這兩位陰師是全副武裝,衣袍中帶著刀劍,一看就是有任務在身。
“回門主,”其中一位陰師衝著連烈拱手點頭,“剛才軍機處收到消息,北郊那邊最近有惡鬼鬧事兒,我們正要往那邊去。”
連烈跟著點頭:“那行,你們去吧,注意安全。”
兩位陰師紛紛點頭,跟著便繞過我們,躍上了我們來時的小舟。
當然,陰師堂本來就是維護陰陽江湖安定的組織,這出任務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跟著,連烈帶著我們向著長廊深處繼續前行,而我則有些好奇,這陰師堂的陰師聽聞有惡鬼作亂就出任務,那麼他們到底是以什麼為盈利的?總不可能弟兄們都餓著吧?
而且之前我們獵堂被毀,連烈還拿出了一大筆錢幫助我們重建。
不解著,我也就問了出來。
“我們當然要盈利,我們又不是做公益的,”連烈回的幹脆,“我們也對外接納一切與陰陽江湖有關的任務,而這個接納是要收費的,當然,這並不是陰師堂最主要的盈利方式。”
“那陰師堂最主要的盈利方式是什麼?”我追問。
“連烈門主也不好說出來,”不等連烈回話,和尚在一邊開了口,湊在我耳朵邊低聲道,“凡事陰陽江湖的門派,每年都會向陰師堂交錢,其實說白了就是保護費。”
我聽得恍然,按照和尚這麼說,這陰師堂就相當於社會上的……社團?
這個答案還真有些讓我意外,而連烈則是一聳肩。
“我們陰師堂的弟兄們,生裏來死裏去,為的都是關東陰陽江湖的安定,這樣一份從古到今皆為改變的初心,難道不值幾個錢?
況且,我從來沒有逼過什麼門派交錢,一般都是他們前來雙手奉上。”
“那我們守山人一門交了錢嗎?”我問著,不由得看向了和尚。
然而,和尚卻是一聳肩:“小昇子,成立守山人之後,財務都是你在管,那些獵人的錢也都在你包裏,然後就是七哥,我怎麼知道我們交錢了沒有?”
我聽著,又是看向了連烈。
連烈跟著一搖頭,歎了口氣:“哎~~有些人臉皮厚,也沒辦法~~”
我無語,連烈又是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鄭重了起來。
“陳昇,若不是你們守山人一門在長白山上拚死與邪門歪道一戰,整個關東陰陽江湖或許都沒了,我們陰師堂還向誰收錢去?”
“這句話我愛聽。”我笑著點頭。
就這樣,連烈帶著我們一路穿過了水上長廊,進入了陰師堂,跟著在陰師堂中一路向左,經過許多房間之後,終於在一間木質大房前停下。
木質大房是獨立的建築,其上方掛著一個長匾,匾上寫著軍機處三字,看來正是陰師堂發布任務的地方。
“陰師堂所有記錄都在軍機處裏,各位隨我來吧。”
連烈說著,伸手就敲響了軍機處的大門。
隨之,大門動開,裏麵的陰師隻看了連烈一樣,趕緊就將我們請了進去。
沒有直接去滿是文件的倉庫,陰師將我們帶到其中一間小閣樓中,接著詢問連烈有何指示。
“讓弟兄們辛苦一下,把近年所有出任務沒有回來的弟兄資料找出來,我有事兒要過目。”
那陰師恭恭敬敬的一點頭:“門主放心,近年出任務沒有回來的弟兄檔案都一直單獨存放著,馬上給你拿過來。”
說完那陰師便退了下去,我們也就圍著木桌坐在了椅子上,就這麼等那陰師將資料拿上來。
別說,這軍機處閣樓風景還不錯,兩麵廊台外都是湖麵,根本就不像放著情報這樣嚴謹的部門應該在的地界,倒像是休閑娛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