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咯噔,媚娘卻又跟著搖了搖頭。
“不過你既然不願告訴我,我也不會逼你,因為我知道,目前為止,我們還是兩條船上的人。”
我聽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媚娘則去到了石床邊躺下,背過了身去,似乎休息了起來。
見狀,我也沒再打擾她,坐在一邊的石桌旁,思索著即將發生的大戰。
而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卻是從我耳邊傳來,明顯是刀魔的聲音。
“主人,你放我出來,我們殺了這女人,一起衝出去,我保證,誰都攔不了你。”
“我剛才怎麼說來著?如果你再這樣,在未經我許可的情況下出來,那我就念般若心經,直到你聽話為止。”
“主人!我們明明可以披靡天……”
“去你大爺,不要吵!不然我真的念經了!”我低喝。
刀魔這才是冷哼了一聲,跟著其聲音便消失在了我的耳邊。
我鬆了口氣,再次思考起幾個時辰之後將要引來的大戰,卻突地想到,這刀魔的第一任主人是段簾,段簾曾在長白山腳與僵屍一族的大戰中所向披靡,那麼,這刀魔是不是知道一些對付僵屍一族的方法?
思索著,我趕緊喚出了刀魔。
“怎麼了主人?是不是決定好了,要與我一起……”
“你先聽我說,”我直接打斷了刀魔的聲音,“我問你,你的第一任主人是段簾對吧?”
“不錯,怎麼了?”刀魔反問。
“段簾肯定會很多對付僵屍一族的辦法對吧?”我再問。
“段簾的本領已然通天,當然有許多對付僵屍一族的辦法。”刀魔回道。
我心中跟著一動:“那你給我說說,段簾都有些什麼辦法對付僵屍一族?”
“主人,原來你叫我出來是為了這個,那麼不好意思,恕我無可奉告!”
刀魔回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跟著便又縮回了斬馬刀中。
我無語,跟著再喚了刀魔幾聲,卻都沒了回應,看來這刀魔不會回答我的其他問題,除了讓我放出他,他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當然,我不可能放出他,我可不想永墜魔道,無法自拔。
長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石床上的媚娘,隻見媚娘依舊是背對著我,看來已經睡了過去。
我當然也無法再要求媚娘幫我再做什麼,她已經盡力的做了能夠幫助我的一切,甚至幫我殺了無良。
而我現在也無法做什麼,我不能出這石屋,不然一旦被邪門歪道的人發現,不止我有危險,也會牽連到媚娘。
所以,我現在無論想什麼都是空想,一切隻能等到五個小時之後,在不牽連媚娘的情況下行動。
思索著,我放空了腦海,什麼也不想,就盯著石桌桌麵發呆。
而這一發呆就是三個時辰,直到長廊中突的傳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似乎有什麼人嚷嚷了起來,讓所有邪門歪道的人集合。
我心中一動,隻想不是說的五個時辰之後嗎?
現在才過了三個時辰,難道是有人發現了下層無良和那倆男人的屍體,知道我們之中有人盜走了斬馬刀?
我心中大驚,一邊的媚娘也翻身來到了我的身邊,死死的盯著石屋門。
一直到石屋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個男人的聲音跟著傳了進來。
“媚娘!集合!”
“不是還有兩個時辰嗎?怎麼現在就出發了?”媚娘高聲問。
“廢話少說,”門外的人回著,“刑廉大人下達的命令,就是現在,大舉進攻長白山!”
我聽著,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緊繃了心。
媚娘跟著答應了一聲,看向了我:“看來是刑廉顧忌我們之中有內鬼,所以提前了進攻的時間。”
我點頭恍然,媚娘跟著又架起了我,讓我繼續裝作細弱的模樣。
“等一下刑廉多半會讓別人看守你,你隻要找一個刑廉沒注意的時機打倒看守你的人就行,陳昇,此去很有可能就是永別……”
媚娘說著,湊近了我的臉頰,在我耳邊細聲道。
“好好活下去……”
我一愣,媚娘則沒有再說什麼,架著我就向著石屋大門走去。
我注視著她的側臉,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大的不祥。
媚娘剛才說的那些話,怎麼想都不對勁,就好像在跟我訣別一樣……
沒有時間詢問,媚娘推開了石屋門,帶著我進入了石屋門外的長廊,隨之,我隻發現,這長廊中已經彙聚了一大片邪門歪道的人,一個個都站在自己的房門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媚娘同樣的帶著我站在我們所在的房門前,視線則一直盯著樓梯間的方向。
一直到樓梯間中,飄忽的火光裏,一個人影從上層走了下來,就在樓梯間火光的黑暗中站定。
一時間,包括媚娘,所有的邪門歪道都低下了頭去,恭恭敬敬的稱了一聲刑廉大人。
我當然也明白,這上層走下的人影還能是誰,上層可隻有刑廉在居住,所以這人影隻能是刑廉。
“各位,今天注定將載入史冊!讓我們一舉拿下長白山,待羅刹門洞開之後,我們便都是羅刹國的功臣!這世間,也就是我們的天下!
羅刹國再也不用忍受饑寒交迫,羅刹國……將成為最繁榮的永恒國度!”
刑廉高聲說完,所有的邪門歪道紛紛振臂高呼了起來,喊的也都是羅刹國萬歲。
這時,黑暗中的刑廉拾級而下,終於暴露在了樓梯間的燭光之中。
然而,就在我看清刑廉的第一眼,我心中卻是止不住的一咯噔。
我隻看到,這刑廉嘴中的獠牙已經伸出,向後彎曲著,雙眼銅鈴般圓瞪,頭頂還長出了硬角一般的東西。
操!這刑廉怎麼跟那犼一般的怪物非常像了?
難道說這刑廉也喚醒了純正的僵屍血脈,以自己的神智做代價換取犼一般的能力?
不對,這刑廉的神智分明沒有被替代,那麼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他怎麼能變成這個模樣還能擁有自己的神智?
難道那胡仙堂下的犼一般的怪物隻是他的試驗品?
我完全想不通,心中卻也更加的不安,因為這樣看來,這刑廉的實力又提升了許多個檔次。
操!長白山真的是危險了!
我死死咬牙,卻又是發現,刑廉的腰間正佩戴著那失去了大多靈力的天劍!
果然,刑廉想將這天劍為自己所用,所以直接佩戴在了身上,這樣一來,我想要盜取天劍,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該死!所有的一切都正在向著與我們不利的方向發展!
咬牙切齒著,刑廉又是一揮手,讓所有邪門歪道跟著他,繼而轉身向著樓梯間之上走去。
隨之,前方的邪門歪道紛紛跟上了刑廉,進入了樓梯間一直向上,媚娘也帶著我跟了上去。
直到去到刑廉居所的那一層,沒有停留,刑廉帶著一眾邪門歪道繼續向上,看來出這據地的門,還在刑廉居所的上一層。
就這樣,直到來到了刑廉居所的上一層,隻見這一層不再是房間和長廊,而是一個山洞。
山洞非常寬闊,其四周正有人在巡邏,我凝眉看了一眼,隻見巡邏著的人正是之前與我交過手的、穿戴者蓑衣鬥笠的毛僵們。
媚娘說得不錯,幸好我也沒有在拿到斬馬刀之後直接尋找出口,不然對上這麼多毛僵,我還真的沒有取勝的可能。
雖然之前與這些毛僵的對打沒有落下風,但是那都是在他們封印還沒有完全解除的情況下,而如今,這些毛僵的封印肯定都已經完全解除了,再對上手,我肯定是贏不了。
思索著,在刑廉的帶頭下我們一路向著山洞中央走去,而我也是這才發現,這灰暗的山洞中可不止毛僵而已。
這灰暗的山洞中有血屍、有各種紙人、有幹屍、有蠱蟲、加在一起數百成千,浩浩蕩蕩的,完全就像一支軍隊!
當然,這些都是邪門歪道的東西,他們將這些東西聚集在這兒,正是要讓這些東西彙聚成一支軍隊,從而進攻長白山。
我狠狠咬牙,隊伍中,所有控製那些陰邪之物的邪門歪道隻覺的出了列,去到了那些陰邪之物的一邊,開始操控了起來,而剩下的邪門歪道、包括我與媚娘,便跟著刑廉去到了山洞中央。
跟著,刑廉給所有邪門歪道分成了三組,而就在分組之時,媚娘突然出列,要求要跟著刑廉一組。
我看著,心中泛起了一股非常不祥的預感,而怪物般的刑廉隻是凝視了媚娘一眼,跟著便點了點頭,讓媚娘跟著他。
當然,作為人質的我也被刑廉安排在了身邊,隻是看守我的人不再是媚娘,而是另一個男人,另一個我見過的男人。
正是媚娘封了我耳朵和咽喉、帶我去見的那個男人。
男人來到我的身邊,鄙夷的瞟了我一眼,直接用一根麻繩反捆住了我的雙手,也不架著我,就這樣拉著麻繩的一頭,讓媚娘鬆開我的一些筋骨,讓我自己走。
“你能保證鬆了筋骨之後,你看得住他?”站在刑廉身邊的媚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