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我隻發現前方甬道盡頭的火光中又有一個拐角,而這些死人血就是從那邊拐角之後淌過來的。
“安全。”
我說著,進入了拐角,和尚與連烈跟在我身後,卻也在看向地上黑血的瞬間紛紛皺眉。
我沒有多說,加快了腳下的速度,片刻就去到了前方的又一個拐角旁。
而在這個拐角旁,死人血已經鋪滿了地麵,我根本沒有立足之地,隻能站在死人血中,心中一陣不舒服。
直到我探出腦袋,向這個拐角的那邊看去,隻見這個拐角的那邊甬道中,正有許許多多的岔路口,就像蜂巢一樣,而這死人血就是從其中一個岔路口中流淌出來的。
我縮回了腦袋,看向和尚與連烈。
“你們怎麼看?”
“我覺得,刑廉可能在舉行某種儀式,”和尚接過話說著,“僵屍一族也自稱血族,這麼多黑血,肯定與某種血族儀式有關。”
我聽著,看向了連烈,隻見連烈也是點了點頭,看來是讚同和尚的說法。
當然,我也覺得和尚說的沒錯,這麼多黑血,很有可能是刑廉在舉行某種儀式,就像他剛開始收集血液給那些毛僵沐浴,有可能是為了解開什麼封印,也有可能是為了使自己更強大。
而不管哪種可能,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小心了。”
我低聲說著,跟著就拐過了拐角,緊握著斬馬刀,一路向著淌出黑血的甬道岔路而去。
和尚與連烈緊跟在我身後,直到我的鬼眼感知中發現,這淌出血液的甬道岔路之中,彌漫著大量的陰氣,完全覆蓋了整個空間。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這岔路空間中這麼重的陰氣,代表著我根本無法用鬼眼感知察覺刑廉的位置,因為僵屍一族的身上散發的都是陰氣。
僵屍一族身上沒有鬼魂,隻有僵屍血脈傳承的意識,所以也就沒有怨氣。
當然,事已至此,我們可不能打退堂鼓,我握著斬馬刀靠近了黑血淌出的岔路口,深呼吸了一口氣,跟著向岔路中看了去。
然而什麼也看不見,雖然鬼眼感知裏,這岔路口中應該是一處寬闊的空間,但是在我眼中是一片漆黑,一點光線都沒有,所以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操!這麼黑,又滿是陰氣,我們如果進去了,而刑廉真的在裏麵,隻要他偷襲我們,我們肯定是防禦不了。
那麼,我們隻能拋棄我們剛開始認為的優勢,也就是悄無聲息的潛進來,因為我們至少要讓這岔路口中的空間亮起來,不然遇上刑廉根本沒得打。
跟著與和尚連烈商量了一下,兩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跟著我們便搜刮了甬道牆上的火把,將燃燒著的火把直接拋進了岔路口中的空間四周。
一時間,燃燒的火把落進空間各處,微微照亮了空間中的大概,我掃視了一眼,不由得就緊皺了眉。
空間並沒有多大,也就上麵狐仙娘娘廟的模樣,隻是其中並沒有人,至少在火光映出的範圍中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隻有一灘奇怪的黑血。
之所以說那黑血奇怪,是因為那黑血攤在地上卻是呈一個長方形,而流出岔路口的黑血的源頭,正是來自這長方形的黑血。
一般來說,血液散落在地上,都是不規則的散開形狀,怎麼會形成一個長方形?
我隻覺的是匪夷所思,身旁的和尚又低聲開了口,讓我們繼續扔火把,點燃整個空間,反正已經扔了火把進去了,刑廉就算在裏麵也知道我們進來了,也不怕暴露。
我點頭,跟著繼續搜來甬道牆壁上的火把,將火把全部扔進了黑血空間中。
直到火把的火光照亮了整個空間,我探進腦袋細細的打量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刑廉的人影。
難道說刑廉並沒有在這空間中?可是上麵毛僵又為什麼守在胡仙娘娘廟中不讓我們進來?
我皺了眉,回頭看向了通道中的其他岔路口。
“難道刑廉在另外的岔路中?”
“先進去看看吧,這麼多黑血,一定不簡單。”連烈接過話。
我點頭,也沒有再多想,直徑就踏著地上的黑血進入了滿是火把的空間。
和尚與連烈跟在我的身後,直到我在腳下的黑血中踩到了什麼東西,哢嚓一聲,似乎是機關按鈕。
同時,就在我踩上機關按鈕之後,我們身後的岔路口上方,一塊四四方方的石門猛地砸了下來,將岔路口直接就堵住了。
我心中大驚,趕緊俯下-身,用斬馬刀撥開了腳邊的粘稠黑血,去看我踩了的那機關按鈕。
隻見那是一個拇指小的石塊突起,已經被我剛才這一腳踩進了石板中,我用斬馬刀想撬一下,可刀鋒都插不進去。
“是單向機關,”和尚在我身旁皺眉道,“觸動這個機關,應該隻能關門,而開門一定還有其他的機關,就在這房間內。”
我聽著,看向了幾乎遍布整個房間的粘稠黑血,不由得就死死皺眉。
這些粘稠黑血就像盔甲一樣將這空間中的整個地麵都覆蓋了,我們要在裏麵找到另一個機關的話,難道要將這些黑血都清掃一遍?
不等我多想,一旁的連烈又開了口:“先不管機關,我總覺得這空間裏不對勁,這麼濃烈的陰氣,一定不是隻用來唬住我們而已。”
我聽著,也是點頭,跟著便與和尚和連烈分開行動,打量起了這空間的每一個地方。
直到我們包圍著空間轉了一圈,最後來到了中央的那灘長方形黑血前。
我非常好奇,這地上的黑血為什麼會是長方形,於是便用斬馬刀向著黑血中戳了戳,而這一戳,我隻發現,這長方形黑血下麵竟然非常的深。
“這原本應該是個池子,”連烈在我身旁開了口,“隻是這池子中注滿了黑血,這黑血粘稠不宜散開,又剛好漫過池子,所以看起來就是長方形的形狀。”
我聽得恍然,另一旁的和尚又咦了一聲,我跟著看去,隻見和尚正低著頭盯著自己麵前,而在他麵前,正有一片沒有被黑血覆蓋的地麵。
而那地麵上,似乎刻著什麼……
我走了過去,和尚已經蹲下了身,用衣袖包裹著手掌抹開了地麵上的黑血,隨之,一幅飛揚的圖案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副非常古怪的圖案,圖案似乎刻著一直野獸,而那野獸的模樣卻十分的怪異,有些像獅子,卻生著兩根彎曲的獠牙,並且在這野獸圖案的下方,還刻著一連串的、我不認識的文字。
我看向和尚,想詢問他這野獸是什麼玩意,卻發現和尚臉色一片鐵青,並且不止和尚,連烈也是沉著臉,神色中竟然泛起了一絲驚慌。
“他娘的,這是一個圈套,我們都中計了!”和尚開口,聲音冰冷。
“圈套?”我皺眉,卻是突的聽到一陣細問的聲音,循著聲音的源頭看去,隻見聲音正來自我們麵前的長方形血池中,而此時的長方形血池中,竟然在冒著一連串的氣泡……
我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直到我看見,那血池中的氣泡裏冒出了一對同樣血紅的雙眼……
操!刑廉在血池中!
我瞪眼,拉著和尚與連烈就連退了幾步,同時,那血池中的東西猛地躥了出來。而我卻是在看清他的一瞬目瞪口呆。
不是刑廉!這血池中躥出來的東西雖然也有著一雙血紅的雙瞳,卻分明不是人的形態,而是一個怪物的形態。
這怪物像人一樣站著,卻是長著一對犄角,嘴裏露出彎曲的獠牙,渾身的肌膚全是破開的傷口,而傷口中更是生出了一塊塊鱷魚一樣的硬皮。
“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由得吼出了聲。
“僵屍血脈完全釋放的結果!”和尚飛快的答著,“這玩意本體就是上麵那些毛僵,隻是被激出了身體中的僵屍血脈,以生命作為代價,接近血脈最純正的形態!”
“血脈最純正的形態?”
我重複著,瞬間就聯想到了和尚曾經說過的僵屍起源,僵屍最純正的形態……犼!
那圖案上的異獸是犼!這僵屍血脈激發到了極致,其渾身便靠近了犼的形態!
“狗日的,”一旁一向沉著的刑廉也罵了起來,“這就是一個圈套,是那刑廉做的手腳,弄出了這犼一般的怪物!而那些毛僵之所以守在上麵,就是為了引我們進這圈套!”
我聽著,心中也是一陣後悔,隻怪自己疏忽大意,直接將和尚與連烈一起困在了這空間中。
當然,那犼一般的怪物可不會給我們後悔的時間,渾身一陣晃動,灑去了身上多餘的黑血,第一個就衝著我撲了過來。
一時間,我的腦海中隻浮現了兩個字,那就是好快!
我鬼眼才鎖定這撲來的、犼一般的怪物,還來得及將鬼眼陰氣貫徹全身,這犼一般的怪物已經是衝至了我的麵前,一對冒著白煙的獠牙大嘴衝著我的腦袋就咬了下來。
我隻來得及橫起斬馬刀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