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軒的攻擊很突然——他本來正垂頭喪氣,忽然就蹦跳起來,一爪子朝媛媛撓了過來。
好在我的速度和力量,比陳宇軒更快更猛。
在陳宇軒碰到媛媛之前,我就抓著媛媛的肩膀一扭身,擋在女老師的前麵。
我背上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痛。
顯然,陳宇軒這家夥被鬼差附身之後,雖然法力沒了,但是力氣卻不小。
這一爪子下來,不但扯破了我的衣服,估計還在我背上抓了幾條血痕出來。
我幹淨利落的反踹,一腳把陳宇軒踹飛。
聽到裏麵乒鈴乓啷的打鬥聲,門口的保安從小窗朝裏麵看了看,然後連聲讚歎:“現在的心理輔導員果然生猛,上來就是一頓胖揍,比電擊療法還有效啊。”
被我一腳踹飛的陳宇軒從地上爬起來,他麵目猙獰的看著我說道 :“愚蠢的人類,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我將女老師護在身後,不屑的向陳宇軒說道:“你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隨時可以離開這裏,而你不乖乖聽話,就要在這裏住一輩子!”
我大聲嗬斥著陳宇軒的同時,趕到背後有塊布料按在我的傷口上。
應該是媛媛在幫我擦拭傷口上的血。
“你以為我沒有辦法出去嗎?”陳宇軒陰笑著說道:“既然你們來了,就是我擺脫監獄的最好契機。”
說著,陳宇軒鍥而不舍的朝我們撲過來。
我護著媛媛迅速躲避,結果陳宇軒這家夥一頭撞在404房間的鐵門上。
“嗵”的一聲悶響,陳宇軒的頭頂一片血肉模糊。
殷紅的鮮血從陳宇軒頭頂流淌下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們,表情猙獰恐怖。
我心裏暗叫不好:這貨是存心要作死啊!
果然,陳宇軒朝著鐵門咚的一下猛撞,然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陳宇軒是昏迷還是沒昏迷,他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和媛媛老師,嘴角還帶著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外麵的保安感到事情不對勁,連忙打開門衝了進來。
看著血泊中的陳宇軒,保安一臉震驚:“你們殺人了?”
我很無語:“我沒事殺他幹嘛?你可以調取監控,他是自己撞牆自殺的!”
“這個房間的監控早就被他弄壞了!”保安鬱悶的說道:“你們兩個老實點,跟我到安全科去說明情況!”
我無奈的看了看媛媛老師,兩人跟著保安來到樓下的安全科。
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把自己的傷口展示給安全科長:“領導,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也真心是自衛反擊啊。”
那個保安人不錯,他在旁邊向科長解釋道:“王科長,404號房間的患者有很強的暴力和自殘傾向,這兩位義工進去沒說幾句,那個患者就情緒失控了,我還看到患者主動攻擊他們兩個。”
估計精神病院上上下下都知道陳宇軒是個什麼貨色,所以王科長也沒為難我們,他拍了我們的身份證,然後讓我們在記錄上簽字,便放我們離開了。
走出精神病院,媛媛關心的說道:“我們去醫院消毒包紮一下吧?”
我擺擺手,神情嚴肅的向美女老師說道:“我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
媛媛不解的看著我。
“有人告訴我,這家夥是附身在那個男孩身上的……”我皺著眉頭說道:“既然他可以附身上去,那麼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很可能通過死亡的方式,讓他重新回到遊魂的狀態。”
說著,我一臉擔憂的說道:“如果他有什麼特殊的法門,沒準還會變成那種非常凶狠的惡靈!”
媛媛經常聽她大伯趙得柱談論靈魂學,所以比較認可我的看法。
問題是,美女老師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種情況。
於是我無比真誠的說道:“不如這樣吧,你到我家去住一段時間,我們畫好符咒,嚴陣以待,同舟共濟,共渡難關!”
媛媛紅著臉看著我:“……不太方便吧?”
“確實有點不方便……”我想起自家老媽的大嘴巴,於是改口說道:“不如這樣吧,我白天上班,晚上去你家徹夜保護你……”
媛媛幹脆紅著臉不說話了。
好吧,我實實在在的是沒有半點邪念,真心是覺得,陳宇軒變成的惡靈會想辦法對付我們。
思前想後,我對媛媛說,我去她家,幫她畫十幾張驅邪辟鬼的符咒貼在牆上,再讓媛媛請她大伯趙得柱過去幫忙照看。
畢竟,那位趙得柱先生隻要一聽到抓鬼的事情,就像打了雞血似的。
我到了媛媛的住處,隻見這是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麵積不算大。
我找了一些黃色的彩色打印紙,媛媛老師貢獻了一些批改作業的紅墨水,我開始拿著那本符咒古籍複印件,在黃紙上一筆一劃的照著描。
這是一張辟邪驅鬼的符咒,有沒有用,那真是鬼才知道了。
我畫到第四張符咒的時候,趙得柱來了。
一看到我畫好的“辟邪驅鬼符”,趙得柱如獲至寶。
趙得柱拉著我的手,無比的熱情說道:“李秀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咱們確實是同道中人啊!”
我唯有苦笑而已。
我隻想對這位大叔說:咱倆真不是一路人。
趙得柱來了,我原本打算離開媛媛的公寓回家去,沒想到趙得柱牛脾氣犯了,非要拉著我促膝長談。
沒辦法,我隻好在媛媛老師家吃了晚飯,然後與趙得柱坐在一起浪費生命。
趙得柱的思維,可謂天馬行空——他把鬼魂解釋為能量磁場,把冥界解釋為另一個平行空間,把牛頭馬麵黑白無常解釋為異空間的超能生物,各種充斥著小清新氣息的言論,讓我歎為觀止。
媛媛靜靜坐在邊上聽她大伯吹牛偪,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了。
就在趙得柱侃侃而談的時候,我們頭頂的電燈忽然閃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