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個普通人,所以麵對槍械的那一瞬間,我不禁手腳冰涼。
那個保安用槍指著我,他退後幾步,然後猛然朝著陸行嚴那邊開了一槍。
正在和敵人打鬥的陸行嚴措不及防,肋下中了一槍,頓時倒在地上。
我一下子急了。
說實話,陸行嚴這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對我還算不錯的。
雖然陸行嚴也是為了賺錢,但是整個賣貨的過程中,很誠信,沒對我用任何搶貨、換貨、賴賬之類的手段。
看到這位大叔中槍倒地,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怒火噌一下冒上來,壓倒了我心底的恐懼。
狂亂中,我猛地向那個保安衝了過去。
那個保安看著我手持拖把杆的樣子,一臉嘲諷的笑容。
似乎,他覺得用一個木棍來對付手槍,實在有點太兒戲了。
而我,此刻心裏不由得回想起王道士的劍術。
王道士的劍術,是我見過的,唯一有點兒真功夫的武術。
當王道士揮舞雙手劍的時候,雙腳不離地,全憑著劈砍刺等幾個動作來進行攻擊,動作簡單,迅猛而準確。
我可以斷定,王道士所謂的劍法,其實是沒有招數的。
所以王道士的真正厲害之處,是快、準、狠。
如今對方手上拿著槍,得意洋洋的站在我前方三米遠一動不動,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我學著王道士的樣子,精神高度集中,將拖把杆的速度發揮到極致。
而我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
拖把杆上發出淩厲的風聲,這“嗚”的一聲怪響,讓我想起了音障之類的事情。
也許這一瞬間,我手中的拖把真的突破了音障?
這根拖把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個保安做出反應之前,就噗的一聲紮進那個保安的右胸!
那個保安臉上露出見了鬼的表情。
我能理解對方的心情:一根木棒,而且還沒開鋒,怎麼可能紮穿人體?
但問題是,這見鬼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我沒有太多時間去驚訝,而是飛快的抬起膝蓋,踹飛對方手裏的槍。
直到這時,那個保安才捂著傷口,頹然倒在地上。
我一腳把落在地上的手槍踹飛,然後將受傷的陸行嚴扶了起來。
沒受傷的保安膽戰心驚的看了我一眼,背著受傷的同伴飛快逃走了。
我用手捂住陸行嚴的傷口,可憐的中年大叔頓時痛哼一聲。
我苦著臉說道:“怎麼辦?打電話叫救護車吧?”
“槍傷不能叫救護車……”陸行嚴臉色慘白的說道:“你~你有沒有私家醫院上班的朋友?”
我一腦門子汗,心想我還真不認識醫生啊。
這時候我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我掏出來一看,上麵是生死簿發給我的一行字幕:“去找龍小貞。”
找龍女小貞幫忙?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抱起陸行嚴朝地下停車場飛奔。
我力氣大,動作敏捷,抱著一個人照樣跑的飛快。
隻是,打開車門,安頓好陸行嚴之後,我發現自己不會開車!
生死簿憤怒的發了個“廢材”的彈幕表情,然後讓我把手機放在車載平板電腦的位置。
隨後,汽車發動,開始朝外麵飛馳。
車速很快,陸行嚴痛苦的睜開眼睛,看了看裝模作樣扶著方向盤的我。
“這是去醫院嗎?”陸行嚴有點虛弱的說道:“你開慢點,當心出事。”
我點點頭,一頭冷汗。
開慢點?
我特麼連哪個刹車、哪個是油門都分不清楚。
好在中了槍的陸行嚴很快又閉上眼睛,強忍著自己的疼痛。
汽車在生死簿的操縱下一路飛馳,二十多分鍾後就來到了南京西路十號。
陸行嚴的半邊身子上沾滿了血漬,我不敢讓他下車,而是把車開到這個院子的後門,然後拚命敲門。
開門的是上次與我有一麵之緣的老尼姑,她好奇的看了看我:“小施主,怎麼又是你?”
我擦著腦門上的汗說道:“師太,我有個朋友受了傷,能不能讓小貞姑娘出來給他治一下?”
老尼姑愣了,似乎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請求。
見老師太沒有拒絕,我連忙上前補刀:“師太,您也是出家人,那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老尼姑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去幫你問一聲,但救不救,終歸還是由小貞自己決定。”
我大喜,拚命向老尼姑道謝。
斜倚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陸行嚴有氣無力的說道:“小混蛋,你這是把我弄到哪來了?又是老師太又是什麼小貞的,不會是存心耽擱我的傷勢要謀財害命吧?”
我苦著臉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陸行嚴急了:“不知道是哪你就帶我來治傷?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聳聳肩說道:“內事不決問百度……所以我是百度出來的結果。”
陸行嚴兩眼翻白,看起來快要吐血了。
好在這時候,小貞和那個老尼姑快步走出來了。
小貞姑娘看到是我,她不緊不慢的問道:“幾天不見,花花還好嗎?”
我點點頭:“能吃能睡,挺好的。”
陸行嚴低聲問道:“老天爺在上,花花到底是誰?”
我好心向陸行嚴解釋:“陸大叔,花花是一隻貓。”
陸行嚴氣得咯兒一聲,兩眼翻白當場昏厥過去。
我嗬嗬一笑,心想昏過去也好。
我將陸行嚴胳膊抬起少許,露出他肋下的傷口:“這位大叔被壞人用槍打了,我們不敢去醫院治療,所以特地來向小貞姐姐求助。”
老尼姑一聽不樂意了,她狐疑的看著我說道:“既然是被壞人用槍打了,為什麼不能去醫院?除非你們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不敢去醫院治傷!”
一時間,我對這老師太的話竟無言以懟……
憑良心說,人家老尼姑說的一點沒錯!
既然是被壞人打傷,憑什麼就不能去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