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胡子話語中的潛台詞讓我覺得很驚悚。
這家夥是在恐嚇我們嗎?
陸行嚴臉色沉重,步履匆匆,他拉著我進了電梯,然而沉聲向我說道:“一切多小心!必要的時候別管我,自己跑。”
我有點懵:“呃,不會真的有人來搶劫吧?”
陸行嚴無奈的笑了笑:“古玩圈裏有不少人認識我,知道我到怡古齋來,通常都會有大筆交易。”
我不禁佩服的打量著陸行嚴:名人啊!
名人是優勢,所以劉大胡子根本不怎麼驗貨,就選擇完全相信了陸行嚴。
但是名人也是劣勢,因為很多人認識你,目標太明顯。
但我有點懷疑: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敢亂來吧?
“有什麼不敢的?”陸行嚴歎息著說道:“有些人惹不起劉大胡子這種人,但是可能就會對我這種獨來獨往的家夥下手……”
我痛苦的反問陸行嚴:“可能?”
陸行嚴苦笑:“好吧,我承認是很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
“但他們根本沒機會得到消息……”我說到這裏,忽然低聲喊道:“啊,不對,我覺得那個馬娟可能有問題,她眼神不對勁,而且劉大胡子叫她轉賬的時候,她明顯耽擱了一些時間!”
陸行嚴正要說話,電梯門開了,兩個保安在十二樓上了電梯。
保安的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楚麵容,但身材卻頗為魁梧。
兩個保安一左一右站在我們身邊,讓我很有壓迫感。
陸行嚴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們到幾樓?”
兩個保安明顯愣了一下,其中一個說了句:“我們也到一樓。”
陸行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你們先下吧,我們在十二樓還有事。”
說著,陸行嚴身形一閃,從正在關閉的電梯們鑽了出去。
我這段時間算是踏上了修行的道路,所以身體素質比以前好了太多——在電梯關閉之前,我側著身子哧溜一下竄出了電梯。
兩個保安反應也不慢,他們伸手掰住電梯門,竟將隻剩下一線的電梯門給推開了。
陸行嚴麵帶冷笑,他飛起一腳,正好踹在那個推門的保安胸口。
那名保安雙手都抓著電梯門,所以根本沒法阻擋,當場就被陸行嚴踹飛,後背重重的撞在電梯井上。
電梯門緩緩關閉,而我和陸行嚴轉身就跑。
“看來真的有人要對付我們,”陸行嚴苦笑著說道:“小夥子咱們分開逃走,他們很多人不認識你,所以你會安全很多。”
我一聽急了。
陸行嚴有危險,我跟著他沒準就能救他一命啊!
至於我自己的安危,我根本沒在意。
俗話說“閻王要人三更死、豈會留人到五更”,我的陽壽還沒走到盡頭,所以我估摸著就算我胡亂折騰,肯定也死不了。
“我跟著你一起吧!”我晃了晃拳頭說道:“你放心,我也挺能打的,保證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陸行嚴大感意外,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道:“那行,這次咱們要是能平安出去,以後大家就是忘年交的好兄弟!”
說著,我們倆快步朝樓梯走去。
我跟著陸行嚴快步走著,順便在拖把間門口抓起一支拖把,雙臂一用力,哢嚓一聲將拖把杆子折斷了。
然後我手裏提著一米多長的半截拖把杆子,權當是壯膽。
我本來以為,我和陸行嚴行動迅速,那些壞人肯定沒辦法找到我們。
沒想到,我們兩個剛走到十一樓,那兩個魁梧的保安就攔了過來。
這一次,保安手裏還多了兩支電火花繚繞的橡皮棍。
陸行嚴指著屋頂下方的監控器說道:“先把那玩意敲了,我再來收拾他們!”
我點點頭,衝過去一個助跑起跳,一棍子將監控器打成了冒著青煙的廢鐵。
陸行嚴目光中露出讚賞,似乎對我這一棍的力量很滿意。
陸行嚴從口袋裏拿出一支跟鋼筆差不多粗細的東西,抓在手裏用力一抖。
我驚訝的看到,那支“鋼筆”變成了一根八十多公分的伸縮合金棍。
陸行嚴拿著那根伸縮棍,非常勇敢的和一名保安格鬥起來。
讓我意外的是,別看陸行嚴人到中年,身手還挺敏捷。
而且,陸行嚴夠狠。
這是一種不怕打死的人狠,一棍棍都朝著對方要害下死手。
與此同時,這也是一種不怕受傷的狠,所以陸行嚴往往能夠在對戰中取得先機。
我原本想在旁邊做個優質的吃瓜群眾,靜靜看著陸行嚴老哥的戰鬥表演,沒想到另一個保安卻不肯放過我。
對方手裏拿著電棍,惡狠狠的朝我衝了過來。
說實話,不管先前怎麼夠義氣,看到對方殺過來,我還是有點膽怯。
畢竟,這可不是街頭鬥毆,對方這是來要錢要命的。
好在那個保安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手頭上動作不算快,他拿著電棍慢吞吞的想電我一下,結果都被我輕鬆躲開了。
那個保安罵了一句“怎麼跟猴似的”,然後拚命加快動作。
但我依然還可以輕鬆躲閃。
這時候我算是明白了,不是對方的速度慢,而是我的行動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
明白了這一點後,我頓時信心大增,跳起來朝著那貨肩膀上就是一棍。
那個保安被我打得捂住肩膀,但似乎被我打得很痛。
可是那保安明顯沒受傷,又衝過來揍我。
幾個回合下來,那保安被我揍了好幾棍,還是生龍活虎的。
這時候我算是明白了,自己顯然不夠狠。
每次我打對方的時候,總是不忍心去攻擊對方的要害,會情不自禁的手下留情。
而對方則是皮糙肉厚的亡命徒,如果沒有傷筋動骨,對方就不會停止攻擊。
就在我打算改變策略的時候,那個保安已經不耐煩了。
我看到那家夥一伸手從後腰拔出個黑沉沉的手槍,用槍口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