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對那些祭品顯然很感興趣,她拿著幾個紙紮的醫生護士問道:“為什麼會有這東西?”
“我大伯馬上過五七了,我燒給他的……”我連忙解釋道:“我大伯身體一直不好,燒幾個冥醫給他,用得上!”
小白又拿起那個體積很大的醫院,左看右看顯得很喜歡:“華美整形美容醫院?你大伯怎麼需要這種女孩子的東西?”
我腦門上汗都出來了。
小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會是想把這個燒給孟婉吧?”
我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
“哼,你果然想討好那個老太婆!”小白生氣的說道:“你別看她長成那個樣子,其實她已經兩千多歲了,不折不扣的老妖婆!”
我看著一臉懵偪的祭品店老板幹笑兩聲。
小白將整形美容醫院的模型抱在懷裏,驕傲的宣布這個東西歸她了。
祭品店老板看起來整個人都淩亂了,他低聲向我問道:“這美女腦子沒毛病吧?芭比娃娃不要,她要個整形美容醫院?這玩意燒了對她能有啥好處?”
更加讓我們震驚的還在後麵,小白玉手一晃,一團火光閃過,那座整形美容醫院熊熊燃燒起來。
沒等我們救火,美容醫院已經燒成了灰燼。
小白輕輕一抓,然後將灰燼輕輕灑了出去。
細細的灰燼在空中很快消失不見。
我和祭品店老板看到這一幕,不禁覺得很驚悚。
尤其是祭品店老板,我看他的表情,估計是早就聽說過一些似真似假的故事,所以表情格外恐懼。
“你這裏太邪了……”祭品店老板火速向我告辭:“兄弟你還有啥需要咱們電話聯係,再見。”
我哭笑不得對著老板的背影喊道:“整形美容醫院再給我來一套!”
……
這次,我沒敢讓老板送貨到快遞站來,而是直接去了老板的店裏。
我在路邊用石灰畫了個圈,然後把西門的名字和忌日寫了進去。
祭品店老板在一邊連聲讚歎:“小哥,你這是同道中人啊,不過你把這些東西燒給西門慶,有點太玄幻了吧?”
我苦笑道:“不燒不行啊,我要是不燒,沒準那個老色鬼就上來抓小姑娘了。”
祭品店老板打了個寒顫,他連聲說了幾句阿彌陀佛,然後匆匆離去。
我燒了祭品之後,也沒把這件事當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第二天晚上,西門那個老色鬼給我托夢了。
咳咳,其實不是托夢,而是“拖”夢才對。
我剛一睡著,就被西門這貨一把拉進夢境之中。
這位在地獄服刑的大官人二話不說,跪倒在地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閣下對我之恩情,如同再生父母,請受我西門慶一拜!”
我一臉懵偪:“啥情況?”
西門熱淚盈眶的拉著我的手,將我好一通讚美。
話說我燒過去的那些東西,對西門來說真是巧極天工。
尤其是那個華美整形醫院,竟讓他朽木重生、枯木逢春,重新恢複了男人的身體。
而我燒給他的那些美女,鶯鶯燕燕充滿了整個專屬空間,讓他其樂融融。
西門感慨的說道:“什麼都不說了,來,吃了這碗酒,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了!今後兄弟若有什麼難事,盡管找西門哥哥幫忙!別的不說,幾百兩金銀都是小事罷了。”
說著,西門拖著我要去他的專屬空間裏飲酒作樂,我連忙推脫說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和西門這家夥拉拉扯扯,忽然他沒拉穩,我噗通摔了一跤,頓時醒了過來。
我坐起來擦了擦汗,然後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看。
一看之下,我愣住了。
上次我救了宋雅琪和鄭雪,陽壽餘額一下子增加了二十多個小時。
而這次我隻是燒了些祭品給西門大官人,居然增加了五十多個小時的陽壽。
等於幫助那個老色鬼,等於一下子救了五個人。
聽到我的疑問,生死簿向我解釋道:“浪子回頭金不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這個功德還是挺大的啦。更何況那家夥的千年之癢被你一燒了之,我覺得五十多個小時的陽壽都給少了。”
我嗯了一聲,心想反正陽壽到手總是好事。
不過,我有點疑惑的說道:“西門慶這家夥,按道理應該算是個壞人吧?”
西門慶當然算是壞人。
西門慶,一個守著藥店的社會甲級流瑉,憑借著他的精明強幹,成為了大宋陽穀縣掌控信貸、航運、醫藥、服裝等諸多業務的商業巨子,十年霸榜清河縣首富位置。
不過就像馬先生所說:資本家的每一個毛孔裏都流淌著血和肮髒的東西——西門慶也不例外,這家夥貪財妤色、徇私枉法、欺男霸女、殺人害命,絕對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壞人。
所以讓我很不解的是:為什麼我幫了壞人,反倒能夠得到陽壽?
生死簿在手機裏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一縷黑煙冒了出來。
好家夥,這東西愣是算的死機了。
我連忙給手機降溫。
折騰了半天,總算可以開機了。
被我搶救過來的生死簿氣急敗壞:“你管他好人壞人,反正功德係統認定你做了好事就行了!”
我有些慚愧的說道:“怪我怪我,其實我主要是想著如果幫助壞人也算善事的話,咱們的業務量可以增加不少啊。”
心情很不好的生死簿立刻嘲諷我:“怎麼?想幫著壞蛋殺人放火?你覺得那種會算是善事?”
我疑惑的說道:“那咱們幫了西門大官人,為什麼算是善事呢?”
生死簿沉默了一下,他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剛才推算到了一半就死機了。根據先前的推算結果,有兩種可能:一是西門這個案子,有量刑過重的可能性。第二個可能,是西門這個案子根本就是冤假錯案,所以我們幫了他,就算是善事了。”
我聽生死簿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太有道理了。
“不行!”我拍案而起:“我要幫西門慶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