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複姓西門

隨著生死簿的話語,我的手機開始劇烈發燙,並閃爍著一層幽幽的微光。

而我麵前的小巷子裏,忽然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橢圓形的半透明光門。

我一捏電瓶車的油門,蹭的一下朝前方衝了出去。

下一秒鍾,四周的景物驟然變化。

原本周圍是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忽然變成了小橋流水的幽靜鄉野。

這是一片低矮小山環繞的草地,潺潺流過的溪水裏滿是潔白如玉的鵝卵石。

我的電動車咣當一下衝進了溪水裏,然後猛地衝過不到十米寬的淺淺溪水。

我被嚇了一跳,然後刹住車,查看四周有沒有人。

沒有人。

但是鳥語花香中,隱約聽到有人在吟詩:“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這位姑娘,你就從了我吧。”

緊跟著傳來鄒婷的尖叫:“你個死變態,站住!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我心中大喜。

看樣子,鄒婷還算安全。

我騎著電動車,風馳電掣的朝聲音的來源狂奔。

我穿過灌木和花叢,嗖的一下衝進一片草地。

眼前的場麵讓我大跌眼鏡:一個穿著長衫、但卻光著兩條腿的年輕男人,手持折扇滿臉霪笑,身邊還趴著一條惡犬。

鄒婷依然穿著藍色的警察製服,手裏拿著一支六四式手槍。

六四式手槍很小巧,適合鄒婷這種女孩子使用。

而且,六四式手槍綽號小砸炮,被稱為最善良的手槍。

為啥是最善良的手槍?

因為六四式手槍是唯一可以爆頭不死的槍械……

看到我忽然出現,身陷於陌生環境的鄒婷連忙跑到我身邊來,就差直接飛撲入懷了。

那個穿長衫的男人也很好奇,他歪著頭打量著我,似乎覺得我穿著奇裝異服很古怪。

“道友是哪一位?”年輕男人抱拳拱手:“為何突然闖入我的孃嬛福地?”

我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反倒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劫持我朋友?”

年輕男人把折扇一抖,他微笑著說道:“在下複姓西門,單名慶,字鳳流,號忘情居士……”

我撇撇嘴說道:“我看你可不像是忘情的樣子。”

西門咳嗽一聲說道:“閣下搞錯了,不是忘記的忘,是旺盛的旺。”

旺情居士?

我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這倒真是名副其實了。

西門再次問道:“請問閣下是何方道友?”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在下是古墓派弟子李秀先,蘭花拂穴手和玉女心經都有幾十年的造詣了。你忽然抓走了我女朋友,所以我一時情急闖入了孃嬛福地,還請見諒。”

鄒婷在一邊忍不住插嘴:“蘭花拂穴手不是桃花島的武功嗎?”

西門那家夥已經無比欣悅的叫喊起來:“蘭花拂穴手?好功夫好功夫!罷了,是我先擄走了閣下的娘子,是我失禮了,大家互相見諒。”

“誰是他娘……”

鄒婷還沒說完,就被我捂住嘴巴。

開什麼玩笑,這都啥時候了還跟我添亂?

好在這個搖著折扇的西門對我似乎也頗為忌憚,所以並沒有任何繼續盤問的意思。

畢竟,一個陌生人強行破開空間障壁,闖入他的孃嬛福地,這份實力對西門來說已經不容小覷了。

而且我牽著鄒婷的手,似乎沒有任何離去的意思。

可問題是,我特麼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出去啊……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西門笑嗬嗬的說道:“來,道友請到寒舍休息,哥哥我請你吃酒。”

我點點頭,用電動車載著鄒婷,慢慢吞吞跟在西門的身後。

雖然在主人身邊騎行顯得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不敢離開電瓶車。

西門扭頭看了看我的電瓶車,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的笑容:“道友好大的神通,居然拿這等瑞獸當座騎用。”

我苦笑著解釋道:“單位發的,單位發的。”

我們三人沿著小溪走出山穀,隻見前麵是一片農田。

農田裏有牛羊有稻穀,最重要的是還有農民。

比較詭異的是,所有農民都長得一模一樣:三尺多高的侏儒,兩撇鼠須胡子,幹活的手腳倒也還算麻利。

我看著模樣,分明是克隆版的武大郎農民團。

話說武大來了,赫赫有名的金蓮還遠嗎?

可讓我大失所望的是,西門領著我們進了一座豪華的莊園,桌上擺滿了各種酒水肉食,也沒看到潘金蓮出現。

不但如此,連端茶倒水的仆人,也都是男人。

西門慶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他端著酒杯歎息道:“道友,你可是好奇我這裏為何隻有男人沒有女人?”

我點點頭。

西門含著眼淚說道:“當年我號稱陽穀縣第一鳳流才子,贏得萬千女性的追捧和崇拜,可謂風光無限好……隻可惜天妒英才,那年我一病不起之後,不久便離開了人世。”

鄒婷雖然不相信眼前這位就是臭名昭著的西門大官人,但她還是聽得津津有味:“那後來呢?”

西門苦笑道:“後來我過了黃泉路,過了奈何橋,直接被送到了平等王殿下那兒。”

鄒婷不解的問道:“平等王?是倚天屠龍記裏的平等王嗎?”

“當然不是……”我連忙解釋道:“平等王是十殿閻羅第九位,專管阿鼻地獄。通常,咳咳……作惡多端的人會直接送過去。”

西門憤憤說道:“那全部都是偏見!那些混蛋隻憑著一句‘萬惡霪為首’,就直接把我的卷宗交給了平等王那裏。而平等王又是出了名的厭惡瀅亂者……”

我好奇的問道:“那他判了你什麼處罰?”

西門打了個寒顫說道:“這平等王倒也沒有太多的折磨我,隻是將我關進了一個特有的地獄,這地獄中與我生活的陽穀縣並沒有太大分別,唯一的處罰是沒有女人。”

“噗!”

我一口米酒噴了出來。

話說這平等王也算是對症下藥了:把千古第一騷男西門大官人塞進這種地獄,估計能把西門大官人憋出神經病。

西門歎息道:“你以為這樣就算是處罰結束了?更可惡的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