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門兒清

華青看著躺在地上的黃大廚,他很想上去踢上兩腳,可是他不敢。

因為他不想留下什麼東西,讓警察注意到自己。

而這一切都被關在房子裏的華旭看到了,他雖然才十三歲,但是他很清楚老爸做了什麼。

當他被人扶著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嚇尿了。

而華旭第一眼看到華青的時候,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爸你殺了人!”

啪……

華青一巴掌甩在華旭的臉上,然後很鎮靜的摸出紙巾擦了擦手,說道,“剛才的話,我沒聽到!”

華旭低下了頭,然後他被小弟帶上了車,之後華青也上了車,所有人就此離開了。

而那名擊殺了黃大廚的警察,這個時候才摸出了手機,給刑警隊打去了電話。

至於房間裏的天使,也被華青帶走了,房間裏也被那些小弟打掃的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任何多餘痕跡。

現在的這個現場,除了需要留下的,其他的痕跡一個都沒留下。

等昨晚這一切後,這名警察很滿意的看著這個現場,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這個時候牛大致領著何小芸出現在了巷子口,這讓這名警察立刻收起了笑容。

但是牛大致已經看到了,這讓這名警察有些緊張,這一刻他在考慮要不要殺掉這對父女。

不過牛大致在看到前麵的屍體後,快速的抱起何小芸,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同時牛大致跟何小芸說道,“小芸,爸爸跟你做個遊戲,你現在把眼睛閉上,等我讓你睜開眼睛的時候再睜開。爸爸有驚喜給你!”

何小芸沒有看到那些屍體,並且何小芸很聽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說道,“爸爸,我想要一隻毛絨的小熊!”

牛大致慢慢的向巷子裏走去,同時跟何小芸說道,“小芸隻要乖乖的聽話,爸爸就給你買毛絨小熊。”

就這麼的牛大致把何小芸帶回了店鋪裏,把何小芸帶到了臥室裏,說道,“你在這裏乖乖的寫作業,爸爸去跟門口的叔叔說兩句話!”

何小芸微微點頭,雖然覺得爸爸今天很奇怪,但還是很聽話的從書包裏掏出書本,開始寫作業去了。

之後牛大致將臥室的門從外麵鎖好,然後走到了外麵,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警察,正在向自己的店鋪裏張望。

牛大致站在門口,聞到,“這裏發生了什麼?”

這名警察很意外牛大致的反應,這讓他的心裏一沉,但是還是拿出了平時辦案的態度說道,“你還真有膽量,這裏剛發生了凶殺案,這個家夥綁架了別人的孩子。

之後他的家人來勸說他,結果他狂性大發,殺了自己的家人後,被我擊斃了。

哦,對了!我叫馬宏,是這一片的片警!”

牛大致上下打量著馬宏,微微點頭,說道,“屍體盡快帶走,我家裏有孩子!”

馬宏聞言愣了一下,說道,“你真是個奇怪的家夥,家門口死了人,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嗎?而且凶手好像租的還是你的房子吧!”

牛大致聞言看向了旁邊的房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按照程序來就是了,我有義務配合你們錄取口供,不過案發的時候我不在場。所以我隻有提供租房信息的義務,至於房客租房用來幹什麼,這個我就管不著了。

所以按照相應的治安管理法規,我最多是被罰款。

另外我走過來的時候,是沿著一側走的,一是防止孩子偷偷睜開眼睛看到屍體,二是我沒有汙染現場。

現在你應該對我例行詢問的是,租我房子的人叫什麼,是不是跟凶手是同一個人,凶手在案發前是不是來過這裏,有沒有看到他把被綁架者帶到這裏來?

不過你不問我也要說,租我房子的人叫黃遠清,身份證顯示他是四川阿壩州藏族自治區的少數民族。

年齡四十八歲,是個廚子!

他是一個月前租的房子,租了房子後他不經常來這裏,昨天開車來過這裏,我跟他聊了兩句,他說往這裏放點東西。

那個時候是深夜,我孩子正鬧困,所以跟他聊了兩句後我就會去哄孩子睡覺了。

早晨我送孩子上學的時候見過他,當時他剛打了早飯回來,我們簡單的打過招呼後就走了。

就這些了,請盡快把外麵的屍體清理了!”

言畢牛大致關門回去了,隻留下了馬宏站在那裏發呆,良久後這家夥才說到,“這家夥,門兒清啊!”

而這個時候遠處想起了警笛聲,很快幾輛警用飛車到了現場,侯建軍從車上下來後,就看到了慘烈的現場。

緊跟著就直接向馬宏詢問了案發經過,然後法醫進入現場,開始進行現場勘測。

當現場的痕跡勘測,以及靈氣勘測結果出來後,配合上現場初期的屍檢結果,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現場發生過打鬥,然後有人被割喉了。

而死者的身上沒有發現其他的痕跡,但是被割喉時候的姿勢有些怪,因為兩人都是跪著的。

有疑惑就肯定有出入,於是侯建軍再次問馬宏,“你說你到現場後,就看到他把自己的老婆兒子給割喉了,可他為什麼不撕票呢?他的老婆和兒子為什麼是跪著的,並且被割喉的時候,有沒有反抗?”

馬宏被侯建軍一連串的問題給問住了,這些細節的問題他顯然考慮的不夠,但是他很快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我是這裏的片兒警馬宏,今天巡邏到這裏的時候,聽見這裏有吵嚷聲我就趕了過來……”馬宏裝作仔細回憶的樣子,來掩蓋自己的驚慌,“當我到這裏的以後,那兩個死者已經跪在那裏了,現場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好像是沙皇帝宮的老板華青。

我來到的時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凶手情緒很激動,手中拿著凶器,吵嚷著要殺人。

還說華青如果不給錢,就殺了他兒子。

而這個時候那個女性受害者,突然讓凶手過去,說什麼要殺就殺了她吧!

凶手最開始沒過去,然後這個女性受害者就開始罵凶手。

哦,對了!聽女性受害者罵人的時候,我聽到了這樣的一句。

好像是女人嘲笑男人,給別人養了十幾年兒子,自己還不知道,說凶手是個綠毛龜!

就是這句話之後,凶手突然衝了過去,直接將跪在地上的兩位受害者給殺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我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殺了。

然後他就向著華青老板衝了過來,知道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開槍擊斃了他。

不過,當時情況太過凶險,我沒有鳴槍示警,就直接開槍把人擊斃了。”

這番解釋後,馬宏的心裏那是洋洋得意,因為最開始的時候,他最擔心的就是如果直接開槍,不鳴槍示警的話,肯定會被上麵追查。

但是有了這番解釋後,就算是上麵追查,自己也可以以現場情況凶險唯由,將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侯建軍聽的很認真,仔細推敲了各個環節,發現馬宏說的都很合理,但是一些細節上還是有些說不通的。

比如女人罵人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站起來,還有就是昨天晚上他才見了華青,但是他怎麼沒說兒子被綁架了?

難不成他兒子是今天才被綁架的?

“華青的兒子是什麼時候被綁架的?”侯建軍將這個疑問拋了出來。

馬宏這個時候已經不擔心什麼了,很自然的說道,“據華青本人說,他兒子是昨天晚上被綁架的。然後今天他帶著錢來贖人,同時為了保證他兒子的安全,他還帶了凶手的妻兒,並保證不報警,給凶手一輛車帶著錢和妻兒離開這裏。

華青說,凶手叫黃遠清,是沙皇帝宮的前任主廚,後來因為工資的問題鬧了矛盾,故意不好好做菜,讓沙皇帝宮損失不小。

於是華青就把他從主廚的位置弄了下來,讓他在後廚打雜。

就是因為這樣的一次矛盾,讓黃遠清記恨上了華青,這才發生的這樣的事情。

而華青本人說,本來想著讓黃遠清在後廚反省一下,過個一年半載的就讓他繼續做主廚的。

可惜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侯建軍聞言沉思起來,此刻已經有急救車過來了,有人將屍體收斂了起來,送到了急救車上準備運走。

馬宏這個時候回頭看到了牛大致的店,又補充說道,“剛才我詢問過房東,特意確認了一下這半間店麵是誰租的。房東說是一個月前租出去的,租房的人就是黃遠清本人,並且在案發前一天的深夜,黃遠清還來過這裏。

而再之前黃遠清根本沒有來過!”

侯建軍聞言很是讚賞的看著馬宏,說道,“你的工作做得不錯,這樣一會兒你跟房東要來租房合同,同時給房東做個口供筆錄。這樣的話,也省的房東往刑警隊跑了。”

說著侯建軍看相了巷子最裏麵的那個店麵,牌匾上烈火堂三個字已經沒有了,隻有紋身店三個字。

侯建軍心裏也很奇怪,如此偏僻的巷子裏,為什麼會有家紋身店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眼下的命案最重要!

屍體被運走後,痕跡科的人來到現場,利用特殊的儀器,將案發現場的一層地皮給切了下來,準備帶回實驗室進行檢測。

同時黃遠清租的那間店麵,也被貼上了的封條。

侯建軍直到所有事情都做完了,這才離開。

而馬宏作為這裏的片兒警主動要求參與辦案,侯建軍並沒有拒絕,因此馬宏跟著刑警隊的人一起回去了。

當他們走了之後,現場被清理幹淨,牛大致這才走出了店鋪。

鼻子聳動了一下,聞著還殘留的些許的血腥味,牛大致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華青,難道是上京的華青老哥嗎?”

之後何小芸從店裏跑了出來,“爸爸,該去上學了!”

牛大致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太陽,他笑了,“好,路上我給你賣毛毛熊!”

何小芸撅起了嘴,更正道,“是毛絨小熊,不是毛毛熊!”

牛大致笑著拉起了何小芸的手,說道,“是毛絨小熊,不是毛毛熊,爸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