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局長辦公室裏,軒萱坐在辦公室裏愣愣的發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想的是什麼,牛大致已經失蹤了半年多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在這個監控設備非常完善的現代,牛大致居然沒有一次出現在官方的監控攝像頭下,並且但凡見到他的人都死了。
牛大致在不斷的殺人,可是他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沒有人知道,但凡是發現他的人都死了,而這些人都是C局的人,隻不過最近死的人裏多了幾個國安的人。
不過這些人死亡的地點和死亡的時間卻存在了很大的出入,因為兩個像個千裏的地方,同時有人報告發現了牛大致,然後被殺!
而這些人死亡時間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段裏,這就讓人大惑不解了。
可當大家都在注意牛大致的行蹤時,卻沒有發現作為牛大致副手的苟劍消失不見了。
而細心的軒萱卻注意到了,但是苟劍的行蹤都是有跡可循的,曾經有人碰到了苟劍,也問過苟劍這個問題。
苟劍的回答是,牛大致不見了,他也不想在刑警隊幹了,而他這麼到處的溜達,就是為了尋找牛大致。
可是半年過去了,各方的勢力想盡辦法,要找到牛大致,可是出現的線索都很零散,能夠確定牛大致行蹤的,全都是一個個被殺的人。
這些人被殺的地方,在地圖上串聯起來後,軒萱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地方,那就是其中很多人的死亡時間很近,但是相隔的距離卻非常遠。
其中在同一時間段內,遇害距離最近的兩個人,他們相隔的距離還要在一千公裏左右。
雖然現在交通很發達,甚至於修為高的人可以禦劍,但是法醫給出的準確死亡時間上,兩個死者僅僅相差十幾分鍾。
而十幾分鍾一千公裏,這是很難做到的,就算是到了化神境的修真者,想要在這麼短時間裏殺人後,用十幾分鍾的時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再殺一人也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陷入了迷茫中,而C局在牛大致這最後的任務中,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於是整個任務被叫停了,因為他們覺得,正是有人認出了牛大致,所以這些人才被殺了。
如果任務被叫停後,牛大致不再殺人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被確認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因為就算是認出來,也假裝不認識的話,那麼就不會有受害者,就會有回來的目擊者,也會得到一些準確的情報。
同時也能知道,現在的牛大致處於什麼狀態,他到底是怎麼了。
……
上京一條偏僻的小街上,一家名為烈火堂的紋身小店生意紅火,老板是大胡子,姓牛叫牛誌國。
老板留著近乎光頭的短發,樣子不帥但也不算醜,每天笑容可掬的迎接每個來這裏紋身的客人。
他的收益很好為人謙和,周圍的鄰居有些什麼事情,他都會去幫忙,是個老好人。
牛誌國有個規矩,每個月隻做一個滿背,其他的小紋身不限。
在紋身店旁邊的是一家理發店,另一邊是個沙縣小吃,老板是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不過卻說了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但是不會有人知道牛誌國就是牛大致,曾經有心理學家說過,人的性情大會改變人的樣貌。
或許這是真的,當初的牛大致因為傷心欲絕,麵容真的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所以就算是他說自己是牛大致,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其實當初的牛大致不是消失了,而是麵容大變的他,就算是站在那些認識他的人麵前,也沒有幾個人認識他。
“老牛,老牛……忙著嗎?不忙的話過來鬥地主了……”
又是一年春節前夕,上京變得安靜下來,街道上看不到幾個行人,因為那些來打工的人,現在都回家過年去了。
所以理發店、沙縣小吃店、紋身店裏的都沒有客人,小吃店的老板華青笑嗬嗬的來找牛大致。
而此刻的牛大致正在看書,聽到華青喊聲,不有笑眯眯的站了起來,“老賭鬼,昨天輸的還不夠嗎?還來找我!”
“邢鯤這小子手癢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來兩把!”
看著華青樂嗬嗬的圓臉,牛大致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她,於是很不情願的答應了他。
其實他們三個通過半年多的接觸,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同時牛大致還問過他們有沒有修真。
兩人的會帶有些奇葩,畢竟國家推行修真有三年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謠言也就出來了。
說什麼男人修真生不出孩子,女人修真沒辦法懷孕,還有什麼修真命長無後的說法。
還有人到五十再修真,換個老婆搞雙修!
弄的一些不明情況的人逐漸的開始觀望起來,其實這種謠言狠容易破的,隻要身邊有一對修真的夫妻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立馬就能打破謠言。
三個人打牌也就是聊天,手裏的牌不見少,手邊的酒沒少喝。
酒過三巡,牌沒打幾把,華青這個時候開始引出了關於自己的話題,“我小舅子前段時間去了華夏那邊,聽說在一個叫橫江的碼頭做工,一個月可是不少掙,比我這個小吃店都來錢。這不生意一淡下來,我老婆就帶著孩子去那邊玩了。
說是去玩,其實也算是去探路了,我想著過了年就把小吃店盤出去,去那邊發展。
誌國、小鯤,你們有沒有興趣跟著一起去?”
邢鯤年齡不大,但是理發店卻是幹了有幾年了,聽華青這麼一說,立刻來了興趣,“你還別說,我也有去那邊發展的想法,聽說那邊的人都是長頭發,而且都很愛燙頭,並且男女都是長發。
我要是在那裏開個美發廳,肯定比這裏生意好。”
牛大致沒說話,默默的甩出一對J,說道,“我還真不想去,那裏有什麼好的,我在上京呆著挺舒服的!”
華青聞言拍拍牛大致的肩膀,甩出一對K,說道,“誌國,你這就不知道了,現在的華夏國可比咱們這裏人多,這幾年的星際絲路推行下,國內的人都過去一半了。現在華夏的人口中有一半是咱們中國人,到了那裏跟在這裏沒什麼區別。”
牛大致甩出一對A,說道,“我不去!”
這天到這裏算是聊死了,這個時候華青才反應過來,不有喊道,“咱倆都是農民,你壓我的牌幹什麼?”
邢鯤樂樂嗬嗬看著他們,說道,“哎呀,哈哈,我就看著你們狗咬狗,讓我這個地主漁翁得利!”
牛大致不以為然的說道,“這誰輸誰贏的沒啥區別,這樣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好好的吃一頓如何?”
兩人聞言深以為然,近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我覺得這事情靠譜!”
而牛大致這個時候站起身,將手裏的牌扔在了桌子上,說道,“走了,我回去看書了!”
說著他就這麼走出小吃店,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紋身店裏看書去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牛大致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又一天,他這次不是躲避,他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
那天他在醫院的監控視頻裏,看到了那個黑袍人的臉,因為在那個黑袍人就要離開醫院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摘下了兜帽,並且看向了監控攝像頭。
牛大致那一瞬間看的清清楚楚,那個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牛大致想都沒想,很肯定那個用意識傳音的家夥,就是這個人。
而殺了何芸和孩子的人也是他,可是這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究竟是誰呢?
不過牛大致可以肯定的是,這家夥曾經在自己身邊出現過兩次。
因為在他進入醫院的時候,之前在帝龍海底大廈下出現的那種真氣順著經脈向外流失的感覺出現了,後來他就在視頻中發現了這個人。
後來他翻看了很多書籍,終於在一本關於平行宇宙的書籍中找到了一個解釋,那就是當你進入另一個平行宇宙中,你會獲得生活在這個宇宙中你的部分力量。
如果這個條件成立的話,那麼這個出現在監控視頻中的自己,就是另一個平行宇宙中的自己了?
可這一切實在是太荒謬了,可盡管荒謬牛大致還是向C局發布了那個殺掉黑袍牛大致的任務。
然後他就躲到了這裏,而現在的他性情大變後,變成了這個樣子,親媽都認不出自己了,他反倒獲得了內心的寧靜。
於是牛大致將錯就錯,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起了一個人的日子。
有些時候他會一個人喝醉,不斷的回憶那些傷心的往事,回想著如果何芸還活著,孩子如果還活著,那將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日子平淡而又幸福,多好!
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在有了,因為何芸死了,孩子也死了。
他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曾經他想過自殺,並且痛恨自己這一身的修為,因為擁有了修為就等於擁有了悠長的壽命,可是他擁有這麼長的壽命有什麼用。
他連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失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過幸好,當時他的多了個心眼,他將何芸的靈魂收了起來,等到紋骨畫魂堂那邊把何芸的身體克隆好了,他就帶著何芸的魂過去,將何芸複活!
隻可惜這個孩子的靈魂是一片空白,他雖然也收起來了,但是空白的靈魂什麼也做不了了。
轉眼見春節就到了,牛大致和邢鯤一樣都是住在店裏的,所以春節也開門。
這一開門華青的兒子就跑了進來,吵嚷著對牛大致喊道,“牛叔叔新年好,紅包拿來!”
牛大致笑眯眯的掏出一個大紅包塞進了孩子的手裏,孩子高興的跑了出去,轉身去了邢鯤的理發店。
可是孩子剛出門多久,牛大致就聽到了孩子的慘叫聲,以及邢鯤理發店裏傳來的打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