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致站在第八個涼亭前的台階上,此刻他全身骨骼哢哢作響,有血從他的腳上流出,鞋子裏黏膩的厲害。
現在他能夠站著,拚的就是一口氣,如果沒有這口氣,他可能早就躺在這裏了。
“娘的,墨翟說的還真不錯,我就是化嬰境的修為!”想到這裏牛大致強忍疼痛,深吸一口氣背後龍紋甲爆發,一股新的力量出現,這才讓他轉身向下走來。
這一幕看的胡一澤都呆住了,這裏雖然可以測試修真的境界,可也不是一般人願意來的地方。
因為很少有人能夠走到與自己境界相匹配的地方,畢竟走到那樣的地方,一般需要該境界後期的修為。
如果是初期想要靠近那個境界,人在石階上受到了壓力,會把這個人逼到絕境。
當胡一澤知道牛大致在結化嬰境的亭子前停下的時候,心頭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同時他回過味來了……
其實牛大致不用到這裏來測試境界的,如果牛大致的境界還是之前那樣,胡一澤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是牛大致是元嬰境,胡一澤是育丹境中後期的樣子,所以胡一澤沒在牛大致身上感受到金丹的感覺,但牛大致給他的感覺又不像是結丹前的修者。
雖然胡一澤覺得在凡間想要修煉到化嬰境是不可能的,所以為了搞清楚牛大致的修為,他不得已把牛大致弄到這裏來了。
同時這也是何芸給他的意見,麵對何芸這個莫名奇妙冒出來的真傳弟子,胡一澤可不想得罪。
還有就是胡宜白長老在走之前也對所有人說道了,何芸的話就是她的話,何芸的要求就是她的要求。
胡宜白長老在靈妖一脈二十多年,將靈妖一脈從無到有的重建起來,憑借的就是她說一不二的作風。
因為胡宜白長老既然這麼說了,那麼靈妖一脈的人對於何芸的話,自然也是言聽計從。
而何芸怕胡一澤看不出牛大致的修為,所以在吩咐胡一澤的時候,捎帶手的給出了這個解決辦法。
這也正中了牛大致的想法,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因此牛大致才這麼拚的走到了第八個亭子前,如果不是牛大致心裏的執念,牛大致可能在第六個亭子前就停下了。
因為當牛大致走到結丹境的時候,身體已經很難承受了。
此刻隨著不斷的往回走,牛大致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小,同時在龍紋甲的輔助下,牛大致身上的傷也在愈合。
當牛大致從這條階梯山路上走下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全好了。
何芸此刻激動的走到牛大致麵前,迫切的問道,“第幾個亭子?”
牛大致笑著說道,“第八個!”
何芸愣了下,突然尖叫著撲到了牛大致懷裏,“化嬰境……是化嬰境……啊啊啊……”
說實話牛大致現在很累了,被何芸這麼一撲直接坐倒在地上,但是何芸太激動了,實在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於是兩人就這麼滾做了一團。
這讓周圍跟著來的一些人,不得不轉身回避。
畢竟這裏是人宗,對於男女之間的這些事,還是比較保守的。
雖然人宗裏有不少弟子都有道侶,很多人也都雙修過,可是誰也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
良久牛大致跟何芸分開,兩人多少都有些臉紅。
牛大致的雙腿和腳上滿是血跡,何芸此刻才注意到,於是連忙把牛大致的鞋給脫了。
當看到從鞋子裏掉出來的血塊,可把何芸給嚇壞了。
但是看著牛大致滿是血跡的腳,而腳上居然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傷口,這讓何芸很是驚奇。
此刻胡一澤轉過身來,笑意盈盈的說道,“牛大致師兄,以你現在的修為,在我靈妖一脈做個長老都不是問題了。可是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做決定的,需要召集靈妖一脈其他的長老才可以。”
牛大致疲憊的苦笑著,說道,“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能給我找個地方休息嗎?”
不待胡一澤說話,何芸直接說道,“去我那兒!”
這話一出胡一澤的麵色抽動了一下,心裏向著這何芸真傳也太亂來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都不懂嗎?
而周圍的弟子更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臉上都帶著些許鄙夷和不解的表情。
在看牛大致此刻一手攬在何芸的腰上,兩人表現出的那種的親昵的感覺,更是讓在場的人好好的吃了一頓狗糧。
不過有胡宜白長老離開前的安排,現在胡一澤也不好意製止何芸的做法,因此隻能看著他們向靈妖一脈的內門走去。
山路崎嶇攀爬艱難,但是何芸已經有了修為,在配合上她已經學會的輕身功法,此刻她扶著牛大致依然可以身體輕靈,一路向著山頂走去。
……
而此刻在靈妖一脈的主峰靈妖青頂上,一間間猶如宮殿樓閣的建築聳立在雲層中,期間雲霧飄渺猶若仙境。
這裏就是靈妖一脈的妖青殿,就在這妖青殿的頂峰上,一位老者看著手裏的長條形的玉笏板,臉色不斷的變換著。
這老者須發皆白,臉型瘦長,狼眼鷹鉤鼻,整個人散發著陰鷙的氣息。
此刻他呼吸急促冷冷的笑了,“胡宜白,你也有失算的時候,難不成你把老夫忘了嗎?我當年就說過了,不要給我機會,要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現在你不在靈妖一脈,就看我如何弄死你兒子。
嗬嗬……入門就是化嬰境的修為,看來你對這個兒子沒少下功夫!”
說話間,這位老者居然把手中的玉笏板一點點的碾碎了,細細的粉末逐漸落在地上!
而在他的麵前跪著兩個人,一個是黑發的老嫗,一個是白發的年輕書生,此刻二人的麵色都不好看,甚至多少都帶著點懼意。
老者此刻看向他們兩人,說道,“黑姑、白書,你們現在在靈妖一脈也算是長老級別的了,有沒有見過入門就要當長老的?”
黑發老嫗名叫黑姑,是這位老者的真傳弟子,此刻聽到師傅問自己,直接一個頭磕在地上,說道,“師傅這話說的,剛入門的弟子怎麼可能做長老,要知道靈妖一脈的長老至少要化嬰境的!”
白書比較聰明,他思索了一下才開口道,“師傅的意思是,今天來到山門裏的家夥是化嬰境的,所以胡一澤這家夥想要給這家夥一個長老嗎?可惜,這不合規矩!”
黑姑和白書的師傅,名叫鷹烈,據說是當年靈妖一脈大遷徙的時候,留下的一位看守山門的長老。
據說當時靈妖一脈整個山門裏,就隻有鷹烈一人,幸好後來這家夥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黑姑,另一個就是白書了!
白書的靈寵是一條黑色蛟龍,名曰蚺祖,黑姑幾個月前也獲得了一條蛟龍,名曰蚺龍!
他們就是當初受喬青嶽委托,到地球去尋找殺害喬衡山和喬雲龍凶手的人。
最後跟著胡宜山一起回到人宗的兩人,而其中黑姑是在回來後,才被鷹烈收為真傳弟子的。
他們都見過牛大致,並且對於牛大致有很深的印象,因為這家夥可以操控雷霆,這在他們看來很是不可思議。
不過此刻的他們並不知道牛大致已經到了這裏,此刻他們跪在鷹烈麵前,整個氣氛很是緊張。
而此刻鷹烈說道,“胡宜白的兒子來了,他的靈寵是一條真龍……而且還是元嬰的修為,僅比你們弱了那麼一點。現在胡一澤這老家夥,想把他推到長老的位置上。”
說著鷹烈看向白書,冷冷的問道,“白書,你不是說那邊修煉的人很少,且修為沒有過結丹境的嗎?為什麼胡宜白的兒子是化嬰境呢?”
麵對師傅的責問,白書全身激靈一下,連忙磕頭說道,“師傅,弟子當時所見之人,真的沒有任何一人是結丹的修為,而且那邊的世界根本沒有修煉的功法,他們怎麼可能修煉到化嬰境的?
更何況,就算是胡宜白長老每天給他兒子吃天材地寶,也不會在二十年內修成元嬰的。
要知道就算是天才孩童,人宗內開始修煉最早的孩童也是六歲開始的。
而胡大長老的兒子,肯定不是什麼天才,因為她的兒子絕對不可能是元嬰!”
鷹烈的眼神依舊陰冷,此刻他淡然的說道,“剛才外門傳信,此人走到了第八個亭子前……那你能告訴我他不是化嬰境,又會是什麼境界?”
白書呆住了,良久後說道,“這不可能!肯定是外門的人搞錯了!”
鷹烈突然笑了,“哈哈哈……搞錯了?你覺得這可能嗎?”
白書聞言一陣的沉默,黑姑此刻卻說道,“師傅,您老如果覺得這家夥礙眼,那就讓我找機會除了他。反正現在胡宜白長老又不在,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將靈妖一脈掌握在手中!”
鷹烈陰沉的笑著,慢慢的看向了黑姑,幽幽的說道,“別把胡宜白當傻子,她能統領靈妖一脈二十多年,可不是鬧著玩的!
雖然靈妖一脈的長老會是我們把持的,但是胡宜白這個女人可不是傻子,你就敢擔保胡宜白沒設下圈套等著我們嗎?”
“可是師傅,如果這次我們不行動,以後可就很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麵對黑姑的堅持,鷹烈陰沉的笑著說道,“你們永遠不懂,我其實不想管什麼靈妖一脈的,這就是為什麼我的修為比她胡宜白高了這麼多,可是長老會的大會長卻是她的原因。
勞心勞力的事情會影響我的修煉進度,現在是個十分微妙的時間點,如果我們做對了,日後會是億萬人之上,天之下!
但是如果我們判斷錯任何一個細節,我們就會錯過這個時代。”
黑姑和白書相互對視一眼,而後這裏再次陷入了安靜中。
……
而此刻牛大致已經被胡宜白帶入了妖青殿的主殿中,到了主殿裏牛大致就看到了胡宜山。
“大舅……”牛大致很是高興的打招呼,上前就是個大大的擁抱。
胡宜山也很是驚奇,不過最初的高興過後,胡宜山卻突然說道,“大致,你外公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這話一出牛大致不由愣住,也讓他想起了之前斬龍穀裏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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