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明很鎮靜,就算是看到養母被割喉之後,也是非常鎮靜的。
他沒有動現場的任何東西,他知道隻要保護好現場,凶手肯定能找到。
就像他一樣,當年使用了催眠術殺了女友一家,到最後還是成了通緝犯。
另外張海明現在的身份是一名警察,所以他沒必要慌張。
因此麵對突然出現的警車,張海明很冷靜,立刻摸出了警官證,很嚴肅的說道,“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凶手已經逃了!”
下車的人叫王翔,是介休市刑警隊的普通刑警,今天因為隊長陸婭萍去了太原,所以他是臨時帶隊出警的。
當看到對方的警官證後,王翔上前敬禮,問道,“原來是自己人,請問你看清嫌疑人的模樣了嗎?”
張海明很冷靜,直接說道,“對方蒙著臉,不過看上去很眼熟,我感覺像是昨天出事的那個劇組裏的人!”
王翔聞言一愣,反問道,“這位同誌,你是欽州港的刑警,怎麼跑到介休來了?”
張海明無奈一笑,然後說道,“我叫張海明,這個名字恐怕在張壁村家喻戶曉吧!我是為了十幾年前,那宗滅門慘案來的,其中的主犯也叫張海明。說實話,我也是好奇,於是就趁病假的時間,到這裏來走訪一下。
昨天我剛找到張海明的養母,緊跟著就碰上了她小兒子被炸死的事情。
今天我來是想安慰一下她,順帶想要了解一下當年的案情,不過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當時我怕張海明的養母受傷,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追擊凶手,不過當我看到她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於是我就追了出來,在周圍找了兩圈,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於是我回到院子裏,一直到到現在!”
王翔聽著張海明的解釋後,微微點頭,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院子裏。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凶手不但沒跑,反而就在路對過的一處小飯館裏看著。
“二哥,這小子怎麼跟警察一起進去了,看樣子警察根本不懷疑他!”
昨天的那個副導演,帶著不解的表情,將杯中的啤酒喝光,很是不解的問道。
而在他對麵的劇組裏的燈光師,這人精瘦無比,個子也不高。
現在正背對著那裏,放下手裏的酒杯,說道,“沒被警察銬起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驚疑錯愕的神情,慢慢的回頭看去,冷冷的說道,“昨天就是他扶著於翠蓮回去的,我就不信他沒看到那裝有一百萬美金的箱子。本想著讓這家夥進去,讓老大在裏麵收拾他,看來不成了!”
副導演不解的問道,“老大在看守所,這小子就算是進去也是待在拘留所,能見到嗎?”
燈光師一巴掌拍拍在他的頭上,罵道,“就剛才那種情況,警察應該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該立刻掏出槍指著他,然後給他戴上手銬。
我報警的時間可是掐的很準的,你當時在城門口看到他的時間,到他跑到這個地方都算進去。
估算著按照警察出警的時間,應該是警察進入現場,把這家夥堵在屋裏的。
不過還是有點誤差,隻是把他堵在了門口。
可按道理將,對方不應該對他這麼客氣的!”
副導演不解的問道,“咱們圖財,幹什麼搞的這麼複雜,直接把這家夥綁了,我還真就不信問不出來。”
燈光師眯起眼睛,聲音很小卻又陰森的說道,“你覺得你手段高,可這家夥是善茬嗎?昨天我跟著他進了地道,本想著在地道裏把他綁了。可就是一愣神兒的功夫,這家夥就消失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家夥對村裏的地道很熟悉,並且很可能會點功夫。
想要對付他,恐怕我們兩個,還不是他的對手。”
副導演不解了,“乖乖,這什麼怪胎,一個外來的人,居然比我們兩個本地人還熟悉村子裏的地道,他以為他是十幾年前殺人滅門的張海明嗎?”
聽到這句話,燈光師全身一緊,猛然轉身看著身後,“張海明?好像……還真是他,我說怎麼看著他的背影眼熟呢!還真有可能是他,可如果是他,警察為什麼不抓他?”
有古怪!
副導演和燈光師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於是雙雙起身離開了飯店。
……
現場張海明看著養母的屍體,看著地上已經開始凝固發黑的血,他在盡力抑製自己的心情。
張海明就這麼站在一邊,看著其他人對現場進行勘測,不多久法醫也來了,在對屍體傷口進行了初步勘察後,法醫給出了結論。
“這不是用利器割傷的,看傷口邊緣呈現出的鋸齒狀,應該是類似釘子類的尖銳性凶器造成的。
也就是說凶手用這種尖銳的凶器,釘刺入受害者的頸部後,向後或者向前一拉,就造成了這種傷口。”
張海明聽著法醫的介紹,眼睛微微的眯起,“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法醫愣了,麵對這個問題,他稍微思考一下後解釋道,“我想這根凶手的習慣有關,很有可能凶手是個退役軍人,並且上過戰場或者經常參加某些秘密任務。
因為這種手法造成的傷口,對於醫生來說是很難處理的,因為傷口不規則縫合起來非常棘手。
一般在在戰場上,麵對這樣的傷口,醫生一般會把傷口邊緣修剪整齊後再去縫合,而這中間會耽誤很多時間。
所以這種傷口的死亡率很高,因為在戰場上傷口好處理的優先,這種傷口隻能等。
畢竟不能讓那些好救治的人,因為這樣的一位傷者耽誤了!”
王翔聞言皺眉不已,嘟囔著,“老手啊!我怎麼感覺,這個案子跟昨天的那個案子中間,有什麼關聯呢?”
張海明一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昨天被炸死的那個小家夥也叫張海明,屍體帶回去後,連夜就被送到了太原。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們陸隊就帶人過去了,在我出警前接到了屍檢報告,還有一些其他的痕跡分析報告。
上麵說,凶手隻用了幾十克tnt炸藥,而這個量正好能將被害人炸成兩截,還不會傷及其他人。
因此我們隊長分析,凶手應該是退伍軍人,或者是參加過外籍雇傭兵的中國人。
現在看來這個推斷是正確的,今天這個受害者的傷口,也得出了這樣的結果。
可見這不是巧合……唉,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劇組,還真的臥虎藏龍啊!”
……
現在這個劇組裏,特效師、爆破師、劇務、道具師,都被抓了,劇組就是想開工,也要等到其他人把這四個位置給補上才行。
尤其是道具,那是亂七八糟的塞了兩個箱貨車,裏麵的道具怎麼放的,放哪兒了,隻有道具師知道。
現在他們都被抓了,新來的道具師想要找個道具都難。
但是導演現在作難了,因為死者家屬甩手出來就是一百萬美刀,再看看上頭大老板給的那五十萬軟妹幣,這就讓他頭疼不已了。
可就在導演發愁的時候,化妝師突然跑了進來,臉上帶著震驚的說道,“副導演和燈光師,又被帶走了!”
導演聞言直接癱坐在地上,罵道,“我特碼的,走了什麼狗屎運,這事兒著怎麼都讓我攤上了!”
這麼說著,導演猛地跳了起來,一邊拿出手機,一邊罵咧咧的向外走去。
……
牛大致和陸婭萍回到刑警隊,一回來就聽到於翠蓮也死了,而且是他殺!
兩人當場就懵了,良久之後陸婭萍叫來出警的人,詢問現場情況。
牛大致卻接到了張海明的電話,通話中張海明很不客氣的說道,“我知道你來了,我也知道你在刑警隊,我現在就在張壁村外的懸崖邊!”
掛斷電話,牛大致想都沒想,直接離開刑警隊向張壁村走去。
大約晚上的時候,牛大致出現在張壁村外的懸崖邊,遠遠的他就看到一人影在那裏。
牛大致走了過去,問道,“說吧!”
張海明臉色陰沉的說道,“我要參與審問,你和我搭檔,我要用催眠術,拿到他們的口供,我需要你幫我!然後……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師傅!”
牛大致很意外,不過他卻很無奈的笑了,“你現在說出來,你師傅就已經知道了,他是袁天罡卜卦推算的能力……”
張海明微微一笑說道,“看看你腳下,這個陣法,是我師傅交給我的,他說過這個陣法,可以讓所有會推演之術的人,無法算出站在這個陣法裏的人的命運!”
牛大致很意外,不過還是說道,“說實話,這個案子真的不能再拖了,我的時間有限,你的時間也有限。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我警告你,如果所有的嫌疑人中,並沒有凶手,你不能……”
張海明打斷了牛大致的話,“我知道,我也明白。另外,我要報仇,不可能殺一個不是凶手的人,所以請你放心!”
牛大致點點頭,然後帶著張海明向刑警隊走去……
兩人是徒步,從這裏到介休市的距離可不短,但是他們就這麼走著!
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交流,但是他們走的速度可不慢。
當他們回到刑警隊,牛大致向陸婭萍提出這個要求後,卻被陸婭萍拒絕了,理由是,這是誘供,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