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難以確定的身份

韓廣川審訊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而且他之前轉移了大量的資金,顯然這是隻老狐狸。

如果他沒被判死刑,隻要他有生之年出獄,他依舊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但想想那些在下水道裏的孩子們,他們其中很多都是未成年,有的是十一二進去的,在裏麵一待就是五年。

人生中最好的學習時光已經錯過去了,有些進去的時候是十七八,出來的時候已經二十二三了。

這些人更是錯過了美好的大學時光,而在為了等待他們的是如何重新融入社會。

畢竟五年的封閉式生活中,韓廣川給他們的是兩個極端,一方麵是絕對需要集中精力,不允許過多失敗的冰毒提純實驗,一方麵是近乎溺愛的各種不合常理的獎勵,各種的電腦遊戲,手機、平板等等,他們都有很大的網癮。

但其中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韓廣川給這些孩子們提供女人,其中很多未成年的孩子,過早的接觸到了這個層麵,這給他們心裏帶來的衝擊,又是另一方麵。

所以這些孩子進入社會中,會表現的非常的不合群,會發現他們之前玩的那些遊戲,是那麼的無聊。

他們思想會過度成熟,對金錢沒有任何概念,或許他們會成為很好的工人,但是他們的生活會變的非常糜爛。

但這些不是牛大致要做的,因為他們現在已經破了這個案子了。

從最開始的範瑤的殺人案,遷出了範奕先這個國內的超級大毒梟,本以為這案子就這麼結束了。

可是鬼麵病毒的出現,又牽扯出藍鯨自殺遊戲,從而挖出楊繼山,這才發現了範奕先布置下的第二層販毒網絡。

由此開始,牛大致他們一路從哈爾濱到了大連,直到現在終於解開了這個,販毒手段複雜,販毒網絡遍及全國,以及世界上多個國家的販毒集團。

回憶整個案子,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首先是慘死的一家七口人,那對雙胞胎兄弟居然是範奕先的親生兒子,而他留在身邊的兒子範亞秦居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再說範瑤,本來是個純真的女生,擁有不錯家庭的她,應該有段比較穩定愛情,幾年後順利的結婚,有自己的孩子成為母親。

但是黃璿的死,卻把範瑤送上了黃泉路。

奪舍,隻存在於藏傳佛教裏的一種傳說秘法,而現代人更多的是從玄幻網絡小說裏知道的。

但就是這個存在與傳說中的秘法,居然讓黃璿奪舍了活著的範瑤。

這堪比當年台灣的朱秀華借屍還魂案了!

而黃璿應該是這個係列案件裏,死的最慘的一個,她被人扔下了百米深水庫裏,一年後打撈上來的時候屍體已經蠟化了。

範奕先是這一切罪惡的源頭,雖然他最後以自殺結束了生命,但他的死沒能結束這些罪惡。

因為他的妻子秦鳳霞,這個看起來隻不過是普通家庭婦女的女人,居然會是這個販毒網絡的海外中轉點的主要負責人。

現在此人依附在劉人山的紋骨畫魂堂的勢力下,依舊控製著範奕先當初建立的海外販毒網絡。

牛大致不相信,範奕先的毒品生意做的這麼大,他不可能沒有海外工廠。

而秦鳳霞現在就在國外,她依舊是海外的負責人,她手裏應該還控製著一些製毒工廠。

劉人山,這個雪夜鬼食人聚會案的發起者,也是這個案子的最終嫌疑人。

不是牛大致不想抓他,而是抓了他,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罪。

這也許是社會進步的悲哀,因為沒有證據,這個罪犯就隻能逍遙法外。

關婠,749局的孩子,命苦的女孩,被於家老大給殺了,原因還是因為販毒。

馬特歐,馬頭這個緝毒大隊的隊長,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擊斃了十一名匪徒,最終身中多槍壯烈犧牲。

沒人知道他在看到關婠慘死後,是以怎樣的憤怒衝出去的,更沒人知道他經曆了多麼慘烈的戰鬥。

齊雅和胡強的愛情源於藍鯨自殺遊戲,他們兩個雖然有著巨大的代溝,但是他們都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現在的時代能給與年輕人的太多,但是現代的年輕人卻很少有人能夠承受這些的!

齊雅和胡強在經曆了挫折後,最終走到了一起,牛大致在想齊雅高考如何了,是不是考上了心儀的大學。

而胡強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呢?

還有大舅胡宜山在監獄裏服刑,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另外大舅在監獄裏修煉,如果想要找個仙家,這監獄裏可沒有什麼野獸。

尤其是胡家人大部分都是狐狸,可是監獄裏有什麼?

老鼠?

想到大舅弄個灰家回去,外公還不得氣死!

不過牛大致覺得最可惜的是楊繼山,這個家夥是真能裝,堂堂留學常春藤的高材生開了家地鍋雞,裝的跟個農民一樣,實際上自己還有個製度工程。

這家夥不但心思縝密,親自設計的販毒路線,不但開闊了範奕先的海外市場,同時也混淆了國內警方的視線。

範奕先能夠做的這麼大,這其楊繼山的功勞最大。

老六劉根山,莫大先生劉國富的三兒子,背景深厚不說,劉根山的經商頭腦的確沒得說。

但是他的騙保手法居然害死了一百多人,他想不死都難!

於老五……可憐人,也是自私的人,而接下來的日子裏,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最後是黃娟和丁恒,這對虐戀的戀人!

黃娟更是為了讓丁恒複活,不惜殺了人。

德國警方最後給出了三起中國人在德國失蹤的案子,其中兩起已經告破。

但這個沒有告破的,這家夥居然真的是在德國克隆附近失蹤的。

而駐外使館方麵也傳來消息,的確有國內的兩位頂級生物學家在德國克隆,而他們名下有一個實驗,名叫永生生命實驗室。

侯建軍的反映很快,立刻命令兩個駐外武官調動有關部門,在德國警方的協助下,對他們的實驗室進行了突擊檢查。

結果一點也不意外,那個失蹤的人找到了,躺在病床上掛著吊瓶和呼吸機,而在這個人的額頭上,有著一道非常明顯的刀疤,這顯示是進行了開顱手術結果。

後來這兩位生物學家承認,這個人是黃娟帶來的,是黃娟讓他們找機會,對這家夥進行了麻醉。

其實他們也知道黃娟想的什麼,因為這個人跟丁恒太像了,相似度幾乎有九成。

大腦移植!

這可是當今醫學界最禁忌的領域,也是人類突破壽命極限的一種可能,但是迫於道德的壓力,國際上知名的生物學家們,還沒有人敢進行這種嚐試。

就算是在動物身上的嚐試也沒有,而唯一的幾次手術案例,也隻是許多年前,前蘇聯和美國在冷戰時期,利用動物做的幾次實驗。

後來隨著冷戰的結束,這方麵的研究就被人體胸腹器官移植代替了。

……

大約兩周後,當丁世亨在大連某醫院裏,看到躺在病床上,消瘦的已經脫形的這個人時,他真以為是自己的兒子活了過來。

但仔細觀察後,他這才發現這人並不是自己的兒子,可是當聽到牛大致的解釋後,他吃驚的問道,“恒兒的腦子還活著?那就是說恒兒還沒死!”

可牛大致身邊還站著兩個人,這就是這個人的父母。

這個人名叫馬新,是一家小型出口企業的老板。

大約兩年前馬新去德國談生意,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馬新的父母退休前都是公務員,而馬新是獨生子,為了創業還沒來得及結婚。

但是他們的父母看到病床上躺著的這個人,他們幾乎認不出這是自己的孩子了。

不過這對老夫婦並沒有難過,而是很平靜的問道,“小新還是小新嗎?”

牛大致不知道怎麼回答,準確的說這還是馬新,但也可以說這是丁恒。

畢竟馬新的大腦已經死亡了,現在馬新腦腔裏的大腦是丁恒的。

如果馬新這個時候活過來,他能擁有的記憶也是丁恒的。

而這個時候王璐帶著黃娟過來了,此刻的黃娟手上帶著手銬,臉色蒼白憔悴。

馬新的母親走了過去,上下大量著黃娟,突然問道,“孩子,我家馬新還活著嗎?”

黃娟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扭頭看著病床上的這個人,心裏非常的複雜。

是啊!

就算丁恒的大腦現在蘇醒了,在新的身體裏,丁恒還是丁恒嗎?

但黃娟可以確定的是,馬新肯定不是馬新了,既然是這樣,這個丁恒必然不會是丁恒!

如果是這樣,她之前做的一切還有什麼用,原來那句話是真的!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遠不會回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那個他已經成為過去,永遠也不會回到從前;所以愛更多的是回憶,而不是奢望再次擁有!

黃娟眼含淚,她不敢看馬新母親的眼睛,她知道一位母親失去孩子後的痛苦,所以她別過頭看著病床上的這個人。

用她自己很微弱的聲音說道,“他不是馬新,也不是丁恒,他就是他……一個全新的人!”

馬新母親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卻擠出了一個微笑,說道,“也好,最起碼他還活著,希望這孩子能夠早日好起來,畢竟這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對不起!”黃娟說了這麼一句,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王璐緊跟其後。

牛大致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心裏也很糾結。

大腦還活著,那麼這個人就沒死,這在醫學界是有共識的。

當然這些在兩年前已經發生了改變,因為國際醫學界出現了一個計劃,那就是冷藏大腦,等到有可能複活的一天,重新複蘇大腦。

為此國際醫學界,對死亡的鑒定標準做出了調整,也就是死者活著的時候,即便是簽訂了冷藏大腦的計劃,她在大腦死亡後也算是死亡了。

但是馬新並沒有簽訂任何這樣的計劃,他是被人麻醉後摘取了大腦,所以他是被謀殺的。

可是這個活著的人,卻不能說是丁恒,畢竟擁有馬新身體的丁恒,並不是丁恒,但也不是馬新。

這是個很誕疼的問題,所以牛大致不願多想這個問題,現在他想的是,黃娟故意殺人的罪名成立了。

而黃娟也放棄了試管嬰兒的想法,她說,“從我殺了一個母親的兒子後,我已經沒有做母親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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