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的自然是韓林,牛大致有些不解,問道,“調動一個小隊,就憑他能說動?”
侯建軍咧嘴嘿嘿笑著說道,“他如果調不動,這兩個也是白扯!”
莫少林不服氣的喊道,“咱們老刑警隊長的大公子,而且還是沈陽公安學院裏,刑偵和痕跡的雙料高材生,他不行……誰行!”
牛大致有些鬱悶了,想說什麼可還是沒有說。
最後侯建軍說道,“這當警察嗎!還是需要家傳的,俗話說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蕭鼎漢不服氣,“我爸是銀行行長,難道說我也該進入金融係統了?那我為什麼在這裏……”
侯建軍臉色不好看,牛大致樂的合不攏嘴,蕭鼎漢突然反應過來,立刻不好意思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領導你別生氣哈……”
侯建軍突然笑了,“還是你們好,至少能跟我說實話……”
莫少林這個時候喊道,“現在咱們開始嗎?”
牛大致笑著說道,“等韓林回來,這結案推理,怎麼可能少了他!”
大約十五分鍾後,韓林笑著跑了回來,可身後卻跟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警察。
侯建軍一見到這人,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笑著迎了上去,“韓隊長,您怎麼來了?”
來人韓青山是這個刑警隊裏的最高領導,而這個時候他手裏拿著一份卷宗,笑眯眯的剛走入會議室。
牛大致聞言也笑著迎了上去,“我叫牛大致,第一次見麵,韓隊長您好!”
韓青山一擺手,指了指韓林問到,“這小子跑我那裏,跟我要一個小隊的人,說要控製兩個嫌疑人。我答應了,也難得見這小子,能夠自主辦案。可我仔細一問,他說有高人帶著,所以我就過來看看。這不包奕凡給我的結案卷宗,我都沒來的急看呢!”
牛大致聞言笑了,“這包奕凡隊長辦案的速度夠快的,昨天中午的案子,到今天中午就結案了。”
韓青山一擺手,“這就不是個案子,一起車輛自燃,燒死了兩個人而已。這樣盡快結案,也是為了讓死者家屬,能夠走正常的保險理賠流程,還有後麵的民事處理過程!”
韓林這個時候跳了出來,“結案!這包奕凡也真敢玩,老爸……”
韓青山瞪了韓林一眼,於是韓林立刻改口,“隊長,我們的案子也是這個,而且有了重大發現,我讓你控製的兩個嫌疑人,就是這個案子的嫌疑人!”
韓青山皺眉,有些不滿的看向了牛大致,“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牛大致笑著說道,“沒什麼意思,在案發的時候,我和侯組長都在場,現場看著這位包奕凡隊長辦案的。但是我們發現了一些疑點,可包奕凡隊長在現場卻隻顧的擦汗了。回到隊裏後,我遇到韓林,於是突發奇想,我想按照我的思路,找三個剛入刑警隊的新人,試著跟報隊長偷偷的比一把,看看誰能最先查清楚真像。
可惜我們還是沒包隊快,估計包隊應該控製了犯罪嫌疑人了?”
韓青山聞言打開了手裏的檔案袋,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寫的是,意外死亡!
啪!
韓青山重重的把手裏的檔案摔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然後摸出手機打了出去。
很快包奕凡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走了進來,一臉瞢比的看著所有人,笑著扭到韓青山麵前問道,“韓隊,啥事兒啊!”
韓青山陰著臉,一指身邊的位置說道,“坐下,別說話,這次你隻需要聽!如果你在中途敢說一句話,這個隊長就別幹了!”
包奕凡更瞢了,膽戰心驚的坐在了韓青山身邊!
牛大致這才開始進行推理,“昨天中午車輛自燃燒死人的案子裏,我和侯組長當時就在現場,在大火撲滅後我們第一時間就看了一眼屍體的狀態。說實話屍體呈現出的扭曲,並不是大火燃燒人遇到痛苦後掙紮的表現。
畢竟如果大火突然燒起來,車內的人是有足夠的時間開車門逃離的。
於是我們的第一判斷是,車裏的人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車內兩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所以大火燃燒起來的時候,兩人並沒有掙紮逃生,而是被活活燒死了。
這一點法醫的屍檢已經該給出了結論,法醫在屍體的胃部和血液裏發現了大量的苯並二氮雜卓,這是安定片的主要成分。
這裏有一點很奇怪,這對夫妻在路邊停車吃安眠藥,這在邏輯上不通啊!
在加上後來燃起來的大火,種種跡象表明這對夫妻是要自殺!
不過他們剛剛處理了死去女兒的賠償問題,手裏有一張支票,而他們停車的地方,距離最近的建設銀行隻有幾十米了。
而且就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那張賠償用的價值三十三萬的支票,卻被人兌現取走了!
於是這又把這個案子的方向,拉回了謀財殺人上!
那麼究竟是誰在謀財殺人呢?
第一個嫌疑人目標肯定是校車司機和幼兒園負責人,我們通過調查發現他們為一對夫妻!
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並且從他們兩人的銀行卡裏,隻發現了出賬記錄,也就是說這筆錢還沒有存入銀行,或者……這筆錢是他們借來了的……
最重要的是,證據鏈太不完整了,怎麼辦呢?
那就去查死者夫妻,結果我們有了大發現,死者夫妻的手裏擁有兩輛出租車,而在大連一輛出租車的完整手續,要多少?
二十萬?還是二十五萬,所以出租車的手續比車都貴……
而且死者夫妻手裏的所有信用卡的額度都很高,雖然他們的信用卡裏都是空的,但是在他們儲蓄賬戶裏,我們卻發現了將近兩百萬的存款。
其中有已有將近百多萬的存款,是經常被取出存入的!
這證明了什麼?
於是我們去調查通話記錄,結果我們發現幼兒園負責人夫妻,以及死者夫妻,都與一個姓於的人有聯係。
而通過電話號碼,我們查到了於某的真實身份信息,他是去年釋放的一名犯人,而他是因為販毒和賭博進去的。
然年後我們在交警部門發現,於某從今年的四月份開始,隻要沒有雨雪大風天氣,幾乎每天都會從大連北的高速路入口出去,在最近的匝道口下高速路。
而在他的通話記錄裏,經常有在那個匝道口附近的一些人與他聯係。
這算是異常了吧!
於是我們連聯想到了賭博,這種流傳時的賭博據點,是最近五六年的時間出現的,在山東、河南、河北、山西等中原地區很常見,而且這種方式他們賭的都很大。
通暢都有幾百萬左右,而且會有人持槍看場子!一旦發現有人查,他們會四散而逃,在荒郊野外很難抓捕!
同時我們通過這條線,專門查了校車司機,發現他也參與其中,切最近幾次輸的比較慘。
而死者夫妻跟於某聯係更加緊密,並且經常存取百萬現金,這證明了什麼?
他們是去放高利貸的,也就是行裏的放衝子!
這種高利貸的利息很高,幾天的時間會產生30%多的利息,按照這個計算,他們每天百萬資金帶出去,保守的可以獲得幾萬的利益。
這裏要說的就是於某了,據了解於某有很多外債,經常被人逼債。
他缺錢,雖然他長期組織這種流動的賭博點,而且這種賭博的點,對於贏的人會抽水。
抽水就是對當天晚上所有贏錢的人收取一定費用,大體上一般在5%-10%,這筆錢的收入雖然不少,但是卻不夠他還債的。
於是我現在想要調閱一下這個於某的卷宗,這家夥當年因為販毒和賭博被抓的時候,到底欠了多少外債。”
牛大致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看向了韓青雲。
“可以!”韓青雲沒有拒絕,直接讓韓林去拿,然後給檔案科打了個電話。
牛大致看到這裏笑了,然後繼續說道,“這是我們從當事人雙方獲得的一些線索和信息,現在我們再說一下屍檢。在這裏我們先說說被熱死的孩子,在孩子的胃裏發現了微量苯並二氮雜卓。
而我們從死者家屬那裏得知,死者夫妻中的妻子恨不能忍受孩子哭鬧,所以經常給這個小女兒吃安定片……”
說道這裏牛大致愣了一下,於是問蕭鼎漢,“死者夫妻中丈夫叫於小庸年齡在三十歲,那麼於某的年齡是……”
蕭鼎漢不假思索的說道,“哦,這個於某五十五歲啊!不過身份證我看了,不是於小庸的父親!”
“不對!”牛大致很肯定的說道,“你看他的身份證有效日期了嗎?普通公民17歲可以辦理身份證,有效期限是三到五年,第二次更換後有效期限是十年,第三次更換後有效期限是20年,而最後一次更換為終身。
於某被判刑的時候,大約是七年前,他使用的身份證應該是20年期限的,但是如果他期間補辦身份證的話,那麼補辦的那張就是永久的!
顯然如果你看到的是二十年錢的於某,自然與現在的於某對不上了!”
牛大致邊說邊笑,“對上了!羅技點對上了,如果這樣的話,就能說明,為什麼於某辦組織流動賭博點,會去找死者夫妻了。
而他跟我們說,死者中的妻子有狂躁症,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其實那天孩子的安眠藥,應該就是孩子的爺爺喂的。”
韓青山不由皺眉,可就在他要發問的時候,韓林回來了!
“我去,案子好虐心啊!這於某居然是死者的父親,是被熱死小女孩的爺爺!而且於某當年被抓的時候,在外麵居然欠下了一千多萬的外債。而他在裏麵的這五年,他的兒子也就是死者裏的丈夫,替老爺子還了四百多萬。
我猜測……於某出獄後把死者夫妻留下的剩餘積蓄全部拿走還債了,後來像是為了補償他們,於某開始帶著死者夫妻開始專門做這種流動賭場……”
牛大致聞言揮手打斷了韓林的話,“你說的基本正確,他應該是拿走了死者夫婦所有的錢,但也是部分!後來於某重做老本行,應該出獄前就謀劃好了,所以修車廠的小夥計,才會聽到死者說什麼信用卡之類的!
那時候死者就在為老父親出獄後,做這個所謂的流動賭博點做準備了,畢竟這種賭博點最大的特點就是放高利貸!”